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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署出来后已经到晚上。
林雁回拿出手机给蒋曼发了条信息，后者回复说已经回学校，明天上午在她学校门口的咖啡厅谈，林雁回回复好的。
发完，他揉了揉太阳穴，尝试驱散一下疲惫。
今天发生的事情真是不少，又是聚会又是委托事件，完了蒋曼告诉他很多东西，之后又来了趟警署。
多么丰富的一天。
他知道警署这趟迟早得来，之前李慧还问过他，要不要把他的名字告诉警探，还和他说如果他不想说她会帮忙隐瞒。
林雁回当时就觉得这高二女生还是有些天真，这种事不是你瞒就能瞒住的，身经百战的警探们如果从一个高中生口中套话都套不出，那他们干脆也别干这份工作了。
林雁回早就知道他肯定会为这事被叫来做笔录，所以提前也准备好了所有的说辞，能够应付任何问题的答案。就刚才的对答结果来看，他准备的还算充分，没有任何即兴发挥，警探问的他都提前想到了。
打车回家，一直到下车时他才发现，他最近几天出门都是打车，倒是没挤过地铁公交了。
仔细想想，好像和不用再攒钱有关。
从前的他之所以努力学习，倒也不是因为多爱学习，纯粹是想要拿各种奖学金而已。奖学金加上他闲着没事就去做家教，兼职，等等加起来，他才有钱去各大医院看病。
可以说他从上高中开始就没再闲下来过，其他中学生假期可能都很轻松，只有他假期过得比学习日还累，每天起码打两份工，最多的时候甚至一天干四份工作。
几年攒下来的钱大部分都用作医院检查、路费，现在剩下的虽然不多，但如果不用再扔在医院里，那就很富裕了。
搞清楚是诅咒不是病，就要想办法祛除诅咒，而祛除诅咒显然和花多少钱没关系。
“除非我有钱到雇佣几百个行者给我打探消息，寻找青铜门位置……呵呵。”
林雁回自己都觉得好笑，但话说回来，如果真的身怀巨款，确实可以通过购买金色树叶、道具等快速提升实力。
他拿钥匙开门，进门后开灯，坐在沙发上，想着明天同蒋曼的会面。
“她说组队。组队是什么意思？固定一起开启委托事件吗？”
林雁回不了解，但他并不排斥。
他只经历两次事件，就已经了解到这种委托事件有多么危险，稍不注意可能就会断送小命。这种情况下，有同伴互相扶持肯定是好事。
当然，前提肯定是对方是能够信任的人。
“算了，明天见面就知道了。”
林雁回没多想，这一天下来他已经很累，去卫生间洗漱完就到卧室睡下。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吃完早餐，林雁回去了蒋曼所在的大学，静海市理工大学。
和静海大学这种综合类大学不同，理工大学看名字就知道理工专业实力突出。当年林雁回高中毕业后这所学校也和他接触过，但他知道校内奖学金不如静海大学高时，还是果断选择了钱多的。
现实是现实了些，可俗话说得好：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他还是很需要钱来满世界四处跑的。
林雁回找到蒋曼说的那间咖啡厅，走进去后环视一圈，找到了坐在角落的女孩。
“嗨，π哥。”
“昨天睡得怎么样？”
“还好。”
林雁回坐下来，向服务生要了杯可乐。
“会长你在咖啡厅喝可乐吗？真没情趣。”
“你管我。说说组队的事吧，哦对了，有件事。”
“什么？”
“你昨天知道了那个笔仙的名字后，有去调查一下吗？”
蒋曼歪着头看看他：“你为什么问这个？”
“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林雁回之所以在意，完全是出于个人经验。
像东华路司机的事，背后就有隐情，如果不挖出来，那李司机一家都要被人骂一辈子。经历了这件事，他觉得，其他事件说不定也有隐情。只是可能。
“你该不会期待这种情况吧——玩笔仙的女孩因为被校园恶霸排挤，加害，化身成笔仙，然后我们得知真相，为女孩伸张正义？”
蒋曼说完干笑了一声：“会长，你几岁啊？”
“你说的那是电视剧吧。”林雁回不在意蒋曼对他的挖苦，“我只是想了解一些背景故事。我对这些诡异的形成和来历很感兴趣。”
“那还真是……有默契，你和我。”蒋曼镜片后的眼睛眨了眨，“实际上我回去后立刻就查了，笔仙的名字叫许晓舞，大三学生，哦，准确说今年已经大四。重点来了，她是植物人。”
“植物人？”
“去年大三的时候出了事故，似乎是玩蹦极，结果设备出现了问题，虽然没死，但头部以下完全没有任何知觉。”
“……那笔仙，只有头对吧？”
蒋曼给出个“你都看到了还说什么”的眼神：“她出事前很喜欢去那间桌游吧玩笔仙，重点来了，她喜欢自己一个人玩。”
“自己两手交叉玩吗，为什么？”
“我入侵她朋友的社交软件，搜索关于她的聊天记录时有看到，她朋友说，许晓舞自己说过，和别人玩的时候请不来笔仙，只有自己一个人玩时能请来——她朋友都认为她胡说八道，根本不在意。”
“现在看来是真的？”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蒋曼忽然说，“会长，你应该知道，笔仙这东西按照传说，请来的是什么仙都不一定吧？”
“对。”
作为异奇会会长，林雁回对灵异游戏很了解。在传说中，笔仙虽然说是请仙，但请来的不一定是仙，也可能是过路的孤魂野鬼，或者一些邪恶的东西。
当然这只是传说，是被大多数人称之为“胡说八道”的东西，是真的还是杜撰的谁也不清楚。
蒋曼说：“灵异小说里常出现一种能附身的东西。我怀疑，只是怀疑，有那么一些可能。但是子不语怪力乱神，除了委托事件外，反正我没有碰到过别的灵异事件。你呢会长？”
“我……”
林雁回是有的，他身上那个诅咒还不是灵异事件吗？
“有吗？我就知道，会长你身上肯定发生过什么非同寻常的事。”蒋曼见他一犹豫，就立刻断言，“否则我想不通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花费那么多时间在灵异论坛上。”
“……”
“反正，我们都小心些吧，能够附身、鸠占鹊巢的诡异肯定存在，别一不小心被替，那就惨了。到时候别人用你的身体，谁知道会干嘛。”
“知道了。”林雁回喝了口可乐，冰爽的感觉让他清醒了些，“和我说说关于组队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