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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灭火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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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灭火自愿者
  两人谈恋爱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正好是森林大火燃烧了一个月的时候。六川消防大队,已经组织消防灭火行动十余次,与火势进行对抗。灭了几次,复燃了几次,由于西风的作用,火势已经燃烧到距离六川大学只有30km的位置,情况十分严峻。
  而这个时候法尔木也才刚刚从蚊子那里得知森林火灾的情况,还来不及进行有效的行动。
  社会和学校各方面都没有料到这场大火如此凶猛,现在学校里面人心惶惶。校园社团有人组织灭火自愿者队伍,寻找一些身轻体壮的年轻小伙子帮忙消防官兵灭火。当然,他们只是主要协助后勤补给,前方战场一般不会参与,因为毕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过于危险。
  学校管理部已经安排学生和老师休学,先放假回家,防止大火控制不住。但是由于六川大学校区毕竟好几百年了,历史悠久,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被大火燃烧。所以,学校对于学生社团自己组织的灭火自愿者也没有责令解散。同时,学校也组织一批自愿者援助灭火,包括,教师、保安以及一些行政人员。
  古剑飞得知学生社团组织自愿者的时候,报名已经接近截止,所以他想也没想就报名了,这个学生组织而形成的自愿者队我们且称为自愿队。自愿队联系了消防大队,了解到,明天有个灭火行动,早上6点在六川消防大队集合,工作主要是协助消防战士搬运消防保护装备、消防器材、协助运水车运水等工作。
  古剑飞在报名之后,一拍脑袋,惊道,糟糕,忘记和家人商量了。想起妈妈的唠叨,顿时头大,心想,妈妈铁定不会同意的。与其让他们担惊受怕,还不如不说,常言道,报喜不报忧嘛。但是,女朋友楚燕昕还是要说的。
  遂打电话给楚燕昕:
  喂,燕儿啊!
  楚燕昕答道,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学校给我们放假避难了,我准备回家,你呢?
  我报了社团组织的灭火自愿者队,明天早上一大早集中呢?
  楚燕昕惊道,你说什么?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事先和我商量下?
  嗯。。。我这不,正在和你商量吗?
  你不是报名了吗?叫什么商量,哼,你就是不够尊重我。
  燕儿,你别生气好吗?社团微信群里面报名的,我看到信息的时候已经快报名截止了,来不及打电话给你,只好先报名了。
  哼,这么危险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女朋友呢?我会担心你的。
  没事的,只是做一些后勤的服务,不在最前线,应该没有啥危险的,燕儿宝贝你放心吧。
  嗯。。。好吧,你注意安全啊!!!手机带着安全的时候随时和我说下。
  好的嘞。明天要早起,我先挂了。
  楚燕昕犹豫了一下讲道,等等,我本来想跟你说另外一件事的。
  啥事啊?说吧
  嗯。。。本来想问你有没有空,正好放假,你跟我回家见下我爸妈。算了,等你回来再说吧。
  古剑飞耳朵红了起来,心想,咋这么快见家长了,但是嘴巴可不敢这么说,只回道,哦,等明天行动回来再商量吧
  好吧,那你早点睡
  嗯,晚安!
  晚安!
  电话挂掉了
  灭火行动
  一大早,自愿队就准时到达消防大队,在门口的一块场地上集合,等待消防大队安排任务。消防大队队长张毅用简洁的语言给大家了介绍了下各种消防器材的搬运和使用,分配了大家的任务。自愿队一共20人报名,和消防大队联系之后,说只需要9人,后来就选了9个看起来身体比较强壮的男生,队长把他们分成了三组,一组3人。一组负责协助消防员搬运消防器材,二组负责协助运水车装水运水等工作,三组负责协助现场消防员降温以及受伤救治等。
  古剑飞被分配到了三组,协助现场消防战士的后勤工作。
  消防大队和自愿队一群人乘着消防专用车辆浩浩荡荡向森林大火燃烧线进击。经过一番努力,一条燃烧线百分之八十的长度被扑灭,然而有几个燃烧点火势非常强烈,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之声,就像一个飞扬跋扈的黑社会头目,气焰非常嚣张,并且很难完完全全的消灭,只要遗留一点残余就死灰复燃。
  原来这几处难以扑灭的燃烧区,就是之前飞船燃料箱坠落地面,与地面碰撞之后溅射出来的高密度聚能燃料。只有等待这些燃料完全燃烧之后才可能将火完全消灭,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这些燃料燃烧的时候会释放小范围高于人类承受力的辐射。微小圆球表面在燃烧的时候均部分受损,或是变薄或是有细微裂缝,这使得其极为不稳定,只要一碰到火焰将发生微小爆燃,由于数量较多,并且用水或者地球上的阻燃剂根本无法扑灭,所以这几处火势难以扑灭。原本飞船里面有专用灭火器里面装了特制稳定剂能够有效迅速扑灭该燃料的爆燃,但是飞船在坠地之后已经支离破碎,所以就算是法尔木也没有办法阻止这场火灾。
  幸运的是,由于消防大队和学校的努力,燃烧点与六川大学之间已经形成了一段宽度约300m的阻燃带,带中树木植物均被清理,并且浇上了阻燃剂,森林大火理论上最多烧到这条带边上。
  随着大家的努力,燃烧区由7个点减少为3个点,接着减少到一个点,除了这个点外,其他点的燃料已经完全分解。最后一个点作为消防大队的最终目标集中进行控制,很有希望被扑灭。
  意外出现
  飞船撞击地面飞溅出来的燃料,主要集中在这个点,容量是别的点的10倍以上。消防大队迅速形成了包围圈,各种灭火设备集中对准这块燃烧点,古剑飞他们几个自愿队队员也顾不得是不是后勤了,拿了个干粉灭火器上前喷射,最终明火均被扑灭。为了防止死灰复燃,有烟的地方,先进行浇水,后进行覆土处理。
  所有冒烟区域都已经完成覆土工作,冒烟点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个。
  消防大队队长被火熏黑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笑着说道,大家辛苦了。
  然后下达命令,消防一支队二支队三支队,支队长,请清点人数。
  三个支队队长清点了人数,人都齐,答道,人数整齐,请队长指示。
  队长下达撤退命令,我一个人留在这稍作观测,等没有冒烟再离开,其他消防员撤退,各支队队长请领队有序撤退。
  是。
  是。
  是。
  由于古剑飞临近灭火现场,在来的路上和队长同一辆车,两人聊了两句,队长对他比较熟悉,所以队长对他下达命令:自愿者队,由古剑飞带领,清点人数后有序撤退。
  是,队长。
  然而,世事难料,意外总在不经意间出现。正在消防队和自愿队准备撤离现场的时候,冒烟处发生了爆炸。按照一般森林灭火常识只要把燃烧物隔绝空气,基本都能扑灭火势。这个着火点不一样,集中了大量溅射出的高密度燃料,燃料分解并不需要氧气,所以浇水与覆土并没有窒息作用,反而制造了一个封闭空间,燃料分解出来的能量不能及时散发出去,最终导致爆炸的发生。
  爆炸撑破了封闭的覆土,产生震荡空气冲击波,把正在撤离的队员之后,往外推出3-5m。接着爆炸产生的瞬时高温高压,引起所剩全部燃料的分解和氧化,产生爆燃。当时队员们正在撤离,幸亏有空气冲击波的推离,使得队员们稍微远离爆燃点,除了震伤之外,只有靠近爆燃点最近的三个人被爆燃大火范围覆盖。这三个队员分别是,消防大队队长和一个支队队长,还有古剑飞。队长与支队队长由于极为靠近爆燃点,加上爆燃时候小范围的高温和辐射,已经完全烧焦,全身通体黑透,全部碳化,已经牺牲。古剑飞被炸飞之后已经靠近爆燃范围最外围,落地后头部磕到一块大石头上面,已经晕过去,爆燃后也是全身大面积烧伤,生命垂危。
  其他队员除了3个伤势有些严重之外均为轻伤,好在剩下的两名支队队长都是轻伤不甚严重。他们迅速组织大家撤离危险区,紧急自救和互救。三个重伤伤员和古剑飞被消防大队配置的紧急救援医疗车紧急送往最近的医院,其余轻伤人员继续参加灭火。
  由于所有燃料已经燃烧殆尽,周围又洒满了大量水和其他阻燃剂,这次爆燃剩下的火势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费多少功夫就被扑灭。
  经过整个消防大队和自愿者队的战斗,我们扑灭了六川历史上最大的森林大火,但是两个队长壮烈牺牲,一个自愿者生命垂危,三个消防员身受重伤,其他轻微受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重症监护
  古剑飞和三个重伤队员都被送到六川大学附属医院,六川最好的医院,也是距离现场最近的医院的急救室里。经过医生的抢救,三个重伤队员,一天后都转危为安,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古剑飞并没有。他,全身重度烧伤,脑颅内出血,一直处于昏迷,三根肋骨断裂,大腿腿骨骨折,身上多处内脏受损,只有奄奄一息原来越是微弱的呼吸。
  经过医生12个小时不间断的手术,修复受损的五脏六腑,修复脑补颅骨破裂,修复其他部位骨头断裂骨折,对皮肤进行抢救保护。手术完成后直接送进重症监护室,手术暂时保留古剑飞的一丝生机,但是并没有让他脱离生命危险。
  消防大队联系了六川大学,大学班主任联系了古剑飞的女朋友楚燕昕。接到电话,楚燕昕慌忙转车然后坐高铁赶到医院,一路上眼泪止不住哗啦哗啦往外流,整个车厢的人都奇怪的看着她。
  古爸吃过晚饭正好看电视,7点正好新闻联播。
  一条醒目的新闻切入:
  六川森林大火发生爆燃2死多伤
  现在切入一条最新消息,六川森林大火发生爆燃,2死4重伤,多人轻伤,重伤者包含六川大学学生,后续消息,我们将进行持续跟踪报道。
  看到伤者包含六川大学学生,古爸心里面惴惴不安,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难怪今天喝水被呛到,喝茶把杯子给摔了,右眼皮一直跳动不停,似乎有些不详的预兆。
  刚刚伸手拿手机,手还未触碰到手机,手机就响起来了,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古剑飞班主任的电话。
  古爸心道不妙,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喂,王老师啊,你好。
  请问是古剑飞的家长吗?
  是的,我是古剑飞的爸爸
  对不起,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们家剑飞,参加森林灭火自愿队,灭火时发生爆燃,现在身受重伤,在医院进行抢救,还没有脱离危险。
  古爸心情犹如晴天霹雳,不。。。不。。。不会。。。怎么会这样。。。
  对不起,身份已经确认,是真的,在六川大学附属医院
  。。。。。。(一阵沉默,和沉重的呼气声)
  对不起,古爸爸,我们学校也很意外和痛心,希望剑飞快些脱离危险
  嗯。。。嗯。。。好。。。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古爸呆坐在沙发,眼睛血红,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里不断叨念着,不会的,不会的
  这时候古妈从厨房回到客厅,见到古爸这幅模样,吃惊道:
  怎么了,什么不会
  古爸眼泪夺眶而出,大声的抽泣了起来,剑飞他。。。他。。。
  古妈说,剑飞他怎么了,快说啊,急死人了
  剑飞他重伤了,在医院抢救
  古妈这下可急了,怎么回事啊,怎么就重伤了,训练受伤的吗?
  救火受伤的,森林火灾,发生爆燃
  什么时候去救火的啊,我们怎么不知道,伤得多重啊,我们赶紧去医院啊,在哪个医院
  这时候,古爸才收起眼泪,回过神来,答道,在六川大学附属医院,我这就买机票
  古妈嗯的一声,眼泪止不住了。。。
  无力回天
  两人火急火燎的赶飞机飞到六川机场,然后转车直奔医院。到了医院的时候,见到有个女孩在ICU门外抹着眼泪,那个女孩就是楚燕昕。楚燕昕见到两人急冲冲的从电梯口走过来,到柜台询问古剑飞的消息时,就猜到他们是古剑飞的父母了,慌忙抹干眼泪上前迎接。
  叔叔、阿姨请问你们是古剑飞的爸妈吧?
  嗯,是的,你是?
  我是古剑飞的同学,这边是医生的值班室,我带您二位去找医生。
  说着带着他们径直往医生值班室走去。
  手术是由全市医院最好的外科主任医师,戴夫戴医师操刀的。戴医师把古剑飞身上所受到的伤,简单的讲了下:
  目前,最严重的是脑部颅内出血,这导致了小古的昏迷,皮肤受到灼伤也是非常严重的,不过这个在ICU监护下病情趋于稳定。颅内出血,我已经通过手术,把淤血清除,并缝合了破损的部位。受损部位面积比较大,恢复时间需要很长,至今仍然处于昏迷,情况不容乐观,在醒来之前这段时间,都是很危险的。我已经尽了我的医术和能力挽救,至于是否能够醒来需要看小古他自己了。
  ICU里面有专职医生值班,24小时看护,夜间不给探视,古妈古爸在外面找个长椅暂作休息,招呼楚燕昕回去。
  楚燕昕哪里有心思回去啊,叔叔,阿姨,我不困,我就在这陪着你们和剑飞。
  古妈古爸心存感激的看了下楚燕昕,点了下头,心里念到,这闺女不错。然而伤痛和焦急马上冲刷了其他思想,虽然很累,却睡不着,靠着靠背瘫坐着,什么也做不了,只有等待。
  楚燕昕也找了个椅子做了下来。
  长夜漫漫。。。
  半夜2点,突然门被打开,里面传出了滴,滴,滴。。。的声音,护士步伐急促走过,嘴里喊着,戴主任,戴主任。
  古妈古爸太累刚刚打了个盹被这声响惊醒,古爸声音颤抖的问道,怎么了?
  护士没用回答,径直跑向值班室。
  主任医师戴医生急匆匆跑进ICU,古妈古爸想跟着进去,被护士推了出来。
  从床边的小屏幕上看古剑飞的心跳已经停止,戴医生给他做了心跳复苏的抢救,除颤器按了几次,一顿操作。屏幕中的直线来了几次较大幅度的变形,最终都是变回直线。戴医生摇了摇头,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水,低声叹气道:哎,看来是不行了。
  开ICU的门,跟走道上的三个人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没能够救回来,你们可以进来了。
  古妈古爸楚燕昕三人被吓到了,古妈手抓住戴医生的衣袖,直接大声哭了出来:呜呜啊。。。不会的不会的,戴医生求求你你再试试看。。。
  古爸用手捂着脸,眼泪纷纷从手缝里钻了出来。楚燕昕也抽泣了起来。
  戴医生虽然见过很多无法挽救而消逝的生命,但是看到古妈这么悲痛也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但是自己已经是尽力了,只能任由古妈扯着衣袖,也不甩开,嘴巴还是很艰难的说出了几个字: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真的无能为力了。您的伤心我也理解,请节哀顺变!你们和他道别吧。古妈放开了戴医生的袖子,转向了古剑飞,膝盖突然无力跪在了古剑飞的床边。古爸和楚燕昕赶忙过去扶了下,三个人都不说话,哭成了一团。
  人到真正悲痛的时候是说不出话的。古妈古爸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老来丧子,人生大悲剧之一。而楚燕昕和古剑飞才刚刚进入热恋期,本来想着带回去见她父母,结果来了这一出,真的是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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