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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号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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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夏历4190年,3月21日,下午4时。
  在斯卡布罗市的中心医院里,一个华裔面孔的少年,正跌跌撞撞的从医院大门出来,他一路扶着墙往停车场走去。
  平时安静的医院现在有些骚乱,过往的行人没有人过问他,全都神色焦急步履匆忙,此时的徐鸣飞脑袋有些混沌,无法思考这些反常的事情,他现在只想离开这家医院。
  徐鸣飞强撑着爬上了他的重装吉普,点燃了发动机。
  这种车是天灾横行的本世纪、最流行的款式,能适应各种环境,抗风暴沙尘,顶酸雨前行,结实耐撞安全系数高。
  “自动驾驶模式,目的地,奥尔巴尼市中心医院。”徐鸣飞瘫坐在椅子上,虚弱的说道。
  “智能导航收到,立即出发,目的地,奥尔巴尼市中心医院。确定吗?”导航仪发出了询问。
  “确定。”徐鸣飞低声道,他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困意很浓。
  汽车启动,驶离医院,伴随着车子驶进主干道,城市里的景象浮现在眼前,此时,城市里的情况有些反常,路口很多红绿灯都不亮了,甚至有几个还在飙着电花,沿路商店招牌上的霓虹灯也是有些亮有些不亮,并且不亮的越来越多。
  这是徐鸣飞意识中最后的画面,他渐渐睡过去了,但城市里的异象却没有停止,停电范围越来越大。
  “警告,GPS异常,控制系统异常,请立即转为手动驾驶模式!”
  徐鸣飞睡的很沉,根本没有回应。
  “警告,控制系统异常,无法自动安全停靠,请...嘀....”
  伴随着一针尖锐的嘀鸣声,导航仪停止了语音汇报,但汽车却并没有停下来,反而越来越快,所幸的是,现在是下午4点,并非高峰期,汽车也没有完全失去控制,仍会自动躲避道路上的车辆行人,汽车正在笔直的沿着主干道冲刺。
  “哇,乔司!你看天上,天生!那是什么!真漂亮!”
  伴随着天边极光的出现,太阳风暴开始爆发了,太阳抛出的高能粒子流开始冲击全球的电子设备,城市渐渐陷入了混乱,手机没了信号,导航失灵,市区内大范围停电,小火灾到处发生,人们自顾不暇,警力完全不够用,没人有空去管这辆失控的汽车。
  ...
  人们的惊呼声慢慢飘渺,公路两边的景色逐渐荒凉,当汽车离开城市后,却没有朝设定的方向前进,而是继续笔直的驶入了斯卡布罗市西部的沙漠地区。
  在驶进沙漠后,很快就脱离了公路干道,路上没了障碍,车速渐渐飙到了最高,达到了每小时200公里,车后掀起了一地沙尘。
  汽车在飞速的行驶着,沿途上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偶尔零零散散的几个仙人掌外基本上没有任何其他东西,甚至连个昆虫都没有。
  美国西部地区的城市,都把这片沙漠当成垃圾倾倒掩埋场,沙漠地下甚至还有辐射物质,导致这片沙漠本来就为数不多的生物更是濒临灭绝。
  大约就这样过了4个小时左右,漠中出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越往沙漠中心行驶,仙人掌都开始枯萎了,越往里面枯萎的越严重,情况有些反常.
  在这些年的污染和辐射中,沙漠仙人掌早就产生了变异,仙人掌的身体和汁液里有剧毒和重金属,生存能力也进化的极强,即便意外死亡,也只会发生在沙漠外围,因为那里不断有新的垃圾和污染物,仙人掌变异的速度赶不上污染的速度才会死亡。
  沙漠内部的仙人掌应该更茁壮才对,此时却恰恰相反,越往沙漠里面仙人掌越枯萎,像是水分和生命力被抽取了一样。
  又行驶了四十分钟左右后,仙人掌全都呈黑灰色的死亡状态,在前方有发生大火后的黑烟升起,烟量特别大,仿佛爆炸之后蘑菇云的余波,徐鸣飞的车正径直的朝着那个方向前进。
  而此时,连续高速行驶数个小时,油箱里的油,也快见底了。
  ...
  深夜,徐鸣飞嘴里哼唧着醒了过来。
  “这里是哪...”
  车子已经熄火,但车外却很亮,徐鸣飞侧头朝窗外看去,顿时被面前的景色惊呆了,本该黑如深潭的天空呈一片青绿色,粉色和蓝色弧状光芒在其中闪烁、如鬼魅般地飘忽不定。
  徐鸣飞还没来得及细细欣赏这美景,就被腹部的剧痛拉回了现实。
  “我去...这到底是哪?”
  他打开了手机,发现手机没信号,汽车应该是没油了,打不着火,导航仪也好像出了故障打不开,结合天上的极光,他想到了手术前看到的新闻,太阳风暴。
  “那是...?”
  徐鸣飞坐直了身体,看到前方不远处有黑烟升起,在极光的照射的下,本该漆黑如墨的黑夜,像是被打下了霓虹灯一般,虽不清晰,但也能看到。
  徐鸣飞下了车,拿出了后备箱里的备用油桶给汽车加上油,缓缓向前驶去,他现在的状态很糟糕,浑身乏力,腹部剧痛,伤口只是缝合,根本没有愈合,还伴随着饥饿和干渴,如果得不到有效的照顾可能就命不久矣了。
  在沙漠中,有烟就意味着有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通信又无法使用,还是先找人问问情况比较好。
  当徐鸣飞渐渐接近时,他感觉有些奇怪,按说这么大的起烟量,应该能够看到明火,可是随着他离事发地越来越近,却始终没有看到,更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徐鸣飞一才油门,车速又快了几分。
  终于来到现场,下车近距离观看之后,徐鸣飞不由得呆住了,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只见面前有一个直径700多米的巨大圆坑,坑里面是层层地下建筑,每层五米左右,不知道有多少层,建筑上层破坏严重,看不清下面的情况,这应该是一个秘密研究室,
  然而这并不是令人震惊的,全世界有很多秘密研究室,都建在荒无人烟偏僻的地方,哪怕研究室发生了意外,虽然很让人诧异,但是这么多年来发生的次数也不少,第一发现人是普通市民的情况也有几次
  真正让徐鸣飞感到震惊的是,这片地下废墟,竟然到处都是类似人类静脉血管的生命体,直径50公分左右,呈现绿色和红色两种,每条血管间隔五米左右,密密麻麻相互连接成渔网形状遍布整个废墟,血管微微蠕动着,而且还有不明液体从血管上渗透出来,仔细观察之后,徐鸣飞发现了一件更让人惊悚的事情
  这片废墟了也有不少人类尸体,他们都穿着白大褂,看起来似乎还活着,甚至有一个还在轻轻抽搐,但都紧闭着双眼,身体干瘦不堪,从大血管中延伸出了小血管,通过嘴巴鼻孔等途径,深入到这些人的身体里.
  血管犹如蚯蚓般蠕动,还伴随着老牛喝水的声音,似乎在吸取养料供血管生长,还有些血管插进了土壤里,似乎在从土壤里汲取养分,沙漠深处仙人掌反的枯萎,好像找到了原因。
  而且延伸出小血管吸收养分的大血管上,长有一个个类似于成熟小麦一样的植物形状的东西,这种奇怪的小麦是从血管上延伸出来的,有一人高。
  有一株“小麦”很特殊,它的麦穗只有一个,而且很大,别的“小麦”都像真的小麦一样结了好多麦穗。
  这株特殊的小麦长在绿色的血管上,整片绿色血管只有这一株小麦,而那些有很多麦穗的小麦则长在红色的血管上,零星分布着不少。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这些麦穗都在蠕动,有什么东西想冲出来。
  徐鸣飞看到这样的场面,震惊的无以复加,甚至都忘了来着是干什么的,也忘了时时刻刻身上的剧痛
  就在徐鸣飞愣神的片刻,那株绿色血管上特殊的麦穗忽然打开了,从里面冲出一只形似蛞蝓一样的小虫子,特别小,它弓起身子用力一弹,直直的冲着徐鸣飞冲去,准确的附在了徐鸣飞脖子上。
  徐鸣飞感觉脖子上有东西,伸手一摸,忽然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有异物进入身体的感觉,
  这只虫子竟然咬破了徐鸣飞的皮肤,向他的身体里面钻去,这可吓坏了徐鸣飞,虽然他早就置生死度外,但是一条虫子钻进身体里还是挺恐怖的,他更害怕会像坑里的那些人一样惨,死又死不成,活又活不了,被一点点的抽取着养分。
  他赶紧想把虫子拽出来,可是此时为时已晚,虫子太小动作又太快,当他反应过来时虫子已经钻了进去,就在徐鸣飞惊慌失措,赶紧回到车上,想要远离这个地方,他慌忙后退两步,因为过于害怕跌坐在了地上,连滚带爬的爬上了车。
  刚上车,车门还没关,忽然心口传来一阵剧烈的心悸,身体也不受控制起来,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血压升高,开始耳鸣,并且嗡鸣声越来越来,骤然,徐鸣飞昏死了过去,失去了意识,身体瘫坐在车上,还好现在是傍晚,太阳已经下山,不然白天在沙漠里能晕过去能活活烤成人干。
  徐鸣飞身体内部
  那条小虫形似蛞蝓,就是没有壳的蜗牛,呈鲜红色,虫子从脖子进入徐鸣飞身体后,一炉贪婪的吸食着鲜血,同时径直向着徐鸣飞脑子冲去。
  但是,在往上移动的过程中,虫子的潜意识发现徐鸣飞的身体有大问题。
  虫子的本能意识判断,如果这个时候直接占领大脑,虽然能够掌握这具肉身的控制权,但也根本活不了多久,来不及发育成完全体就会死亡。
  虫子无奈,只得顺着问题源头找去,顺便触动了徐鸣飞的中枢神经,让他暂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这条虫子顺着动脉血管在徐鸣飞身体内部快速游荡着,慢慢发现了徐鸣飞身体的问题所在,那就是肾,肾脏部位缺失。
  虫子窜到原本肾脏的位置,咬住了徐鸣飞体内的一条主静脉,并开始吮吸静脉里的血液,随着对血液的吸食,虫子的体型也越来越大。
  渐渐的,虫子演化成了肾脏的形状,并用自身连接了原来和肾脏链接在一起的血管,不过徐鸣飞由两个肾变成了一个肾,并且特别小,只有正常肾脏的二分之一大,因为血液含量更多,看起来像是一个肾脏状的水球。。
  更奇怪的是,这个肾脏似乎还长了眼睛和嘴巴,只不过都紧紧的闭着,似乎是睡着了。
  这个过程中,徐鸣飞的肚子剧烈抽动着,他腹部的切口,也随着抽动快速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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