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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加速赶上走在前面的校长，友善的伸出手，“校长，我叫李默，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校长面露惊讶，没有想到李默会如此对待他，激动地握住李默的手，“我叫佟有昌，叫我老佟就行。”
“那就恕我冒昧了，老佟，你也是zeta级实验员，5级权限者吧，为何…”
佟有昌看着李默欲言又止的样子，叹了口气，“你想问我为何对待你们会唯唯诺诺吧。其实也没什么，你可能不太了解，一般像学校这种安全系数极高的实验区，还有个称呼，养老区。
我们这些老人和你们这些年轻人可不一样，没那么多想法，也没那么多冲劲儿，在这里平安度日就好。”
李默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养老区，还真挺形象，不过眼前的校长并不年迈。
看到李默仍是一脸疑惑，佟有昌继续说着，“我已经150多岁了，人老了，也不在乎什么晋升不晋升，特意调到这个安全的实验区，谁知道刚来就发生这事。”
100多岁！
李默这才意识到，眼前的校长也是一个全身义体者，自己看到的这具身体，只是一具机械义体。
真实世界中人类的平均年龄看来要比自己生活过得世界高出一部分，而且有了义体这种东西，可以替代患病器官，真正限制人类年龄的应该是大脑本身的寿命。
等哪一天离开实验三城，去了真实世界，光靠外表还无法判断一个人的年龄，仔细想想，连一个人的真正性别都无法判断，还真是有些荒唐。
当然，这只是自己的猜测，到处都是义体者的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想起索恩，也是一个老人，而且和眼前校长表现出的平和截然相反，索恩则是癫狂，开始追求永生。
永生，真的存在么。
等等，索恩开始转变很大程度是幕导致的，而幕又是生命伞集团实验数据泄露的元凶，难道说，幕以及其背后的组织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如果不是自己出现，因为索恩的癫狂，学校恐怕早已陷入混乱，那时巡察小组介入，生命伦理道德委员会也会随之跟进，生命伞集团的丑闻也会爆发。
问题的关键正是自己，自己这个不确定因素的出现，间接破坏了对方的计划。
这个推断成立的可能性极高，有意思，现在还不知道幕真正的目标是谁，但可以肯定，生命伞集团是这整个计划中的一环。
也就是说，自己正好可以利用幕和他的计划，亲手毁掉这家公司。
需要更多的线索和信息，也需要缜密的计划，只有一次机会，错过这次，恐怕很难找到这样的时机。
想到这儿，李默感觉自己的脚步愈发轻快。
佟有昌看着李默忽喜忽悲的表情变化，不明所以的抓了抓脑袋，“就在前面的废弃教学楼，那里的地下室就是清理者的工作间。”
李默当然知道工作间在哪，工作间并不是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老佟，实验区负责人一般都会配备几个仿生人帮助你完成工作吧？”
“是呀，zeta实验区通常配备4个仿生人。”老佟有些惊讶，没想到李默会突然提到仿生人。
李默双目微眯，死死盯着笑容从未变化过的校长，“老佟，你的仿生人呢，我记得他们一直没有出现，甚至端茶送水的活都是你亲自动手的吧，该不会是你不想让我们看见他们吧。”
佟有昌急忙摆了摆手，“怎么会，你们这些年轻人习惯了有个仿生人照顾生活起居，像我这种老古董可受不了，大事小事都会亲历亲为。”
李默一把搂过佟有昌的肩膀，手上用力，狠狠捏着，“老佟，我劝你不要动什么手脚，也不要起什么歪心思，现在生命伦理道德委员会的人还没走远，如果我把他们叫回来，谈谈仿生人的事情，你说或怎样。”
佟有昌身体轻微颤抖，面部第一次有了变化，不再微笑，苦着脸，“你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把仿生人叫过来吧，我要亲自查看。放心，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自己猜对了，佟有昌在隐瞒什么，李默来的路上就想起了索恩身边的四个仿生人，这四个仿生人可谓是负责人的手脚耳目，负责人都有一个虚假身份需要扮演，很多事情，需要靠仿生人来完成。
既然是仿生人，就可以查阅他们的视觉文件，看看这四个仿生人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佟有昌一直没有提到仿生人，也没有让他们出现，显然是在故意隐瞒。
不过自己还不知道，这个老狐狸在隐瞒什么，但一定与这次的事件有关。
这时，何雪慧终于赶了上来，“喂，你们两个，走那么快干什么，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勾肩搭背的，在说什么？”
佟有昌瞬间变脸，再次展露出近乎完美的笑容，只不过，李默可以感觉到他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李默向何雪慧挥了挥手，“我们在讨论你这个大美女。”
“我？”何雪慧看看李默，又看看佟有昌，一脸狐疑，“真的？”
“当然，我们在讨论，一会儿带你去学校的食堂吃点好吃的，对了，老佟，你们这里能不能提供义体者可以食用的美食。”
“有，当然有。”老佟立刻接上李默的话，“我一会儿就去安排，保证让你们满意。”
“美食！”
何雪慧听到这个词，双眼中像是闪烁着星星，梨涡浅浅，“真的？”
“真的！”佟有昌一脸诚恳，用力点着头。
李默则在内心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虽然捉摸不定，让自己有几分惧怕，但有一点，李默已经发现，就是美食。
这个女人似乎对食物格外执着，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李默向何雪慧挥了挥手，“好了，我们先调查，吃饭的事一会儿再说。”
何雪慧听到有好吃的之后，整个人气质都不同了，乖巧可爱，跟在两人身后，不再言语。
李默抬起头，望向缓缓打开的工作间大门，这是知道自己这具身体存在基因枷锁之后，第一次重新燃起对生渴求，接下来找到的线索，以及和佟有昌的交易，将是自己入局落下的第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