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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何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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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照片中没有地名,这句话也不像是命令,更像是请求,不过这句话中的“我”指代的是谁呢,是发信人?
  李默有种预感,这会是自己收到的最后一封信,与自己设想的不同,发信人并不是全知全能掌控自己的一切,倒像在引导,让自己阻止他,有些莫名其妙。
  捏着手中的照片,看着照片中原本的身体和熟悉的微笑,李默竟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拍过这张照片,照片中的背景是一栋小屋,和第一张照片中那个女子的背景相同,可是对于这栋小屋,只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
  多想无益,收起照片,李默出了地铁站,走向关乎自己性命的生命伞福利院。
  福利院的位置有些偏僻,走了大概半个钟头,已经临近城郊,一栋巨大的建筑出现在眼前,是一栋白色的6层高的楼房。
  可以看出,整个福利院占地面积极大,像一个大型庄园,被深灰色的围墙环绕,监控分布也十分密集,每隔一段距离就可以看到一个摄像头。
  而福利院的正门,是一个巨大深黑的铁门,铁门前还有一个小屋,小屋内有两个正在站岗的安保人员。
  李默走近,说明了来意,两个安保人员点点头,通知了福利院内部。
  在接近两个安保人员时,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隐藏在体内的黑色树枝正在蠢蠢欲动,李默并不清楚原因,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这两人给自己的感觉很古怪,而且有种熟悉感。
  没错,这两人恐怕不是人。
  他们给自己的感觉和索恩曾派出的仿生人相似,有几分木讷和呆滞。李默压抑住体内的树枝,看了眼不远处的监控,不想在这个时刻节外生枝。
  站在门前等了一会儿,透过安保室的玻璃可以看到,连通福利院内的小门打开了,走来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白大褂,梳着干练的马尾辫,圆鼓鼓的脸蛋儿,看上去多了几分稚嫩与可爱。
  女人抬头看向李默,眼中绽放出异样色彩,但很快一闪而逝,正在研究两个呆傻的安保人员的李默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女人和安保人员说了些什么,很快,巨大的铁门打开了。
  李默走进去,看到了出现在小屋中的女人正对着自己挥舞着手臂。
  “李默,是吧,你的信息在前阵子我们就收到了,不过你的报到日期应该是后天。”
  女人声音软糯,目光澄澈,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几分亲近感。
  “是,不过我刚来到这座城市,也没有地方可去,就提前来了。”
  “没关系,虽然有些不凑巧,你先跟我进来吧。”
  李默跟着女人走在福利院中,打量着周围的景致,树林、花圃、小溪和亭台,一应俱全,雅致而恬淡。
  除了来回走动的,正在巡逻的安保人员,看不到一个人。
  走在前面的女人也猜出了李默心中所想,“怎么,是不是很奇怪,看不到一个人。”
  李默点点头,女人继续说道,“所以说,你来的不巧,不过我们收到的文件上显示,你是土生土长的盖亚人,住在首都,也应该听到不少消息吧。”
  原来真实世界的首都叫做盖亚。
  “什么消息,抱歉,你也知道,来到这里之后就和外界断了联系,所以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李默早就猜到这一行不会如此简单,做了些准备,想好了应对各种盘问的借口。
  “就在昨天,发生了一件大事,也难怪你不知道,除了我这个留守人员,所有人都被调走了。”
  “大事?抱歉,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人笑着看了眼李默,“我叫何雪慧,我们先去会客室,到了会客室再细说。”
  昨天,难道是指学校发生的事情,可这与生命伞集团有什么关系,李默思索着,跟随何雪慧的步伐,进入了主楼,走到会客厅。
  何雪慧拿了一杯热牛奶递到李默面前,自己也端着杯咖啡,坐在李默对面。
  李默刚想开口询问发生的大事,何雪慧眼中如冒出了小星星,一脸兴奋地盯着李默,率先开口,“你真的是土生土长的盖亚人,我超喜欢这座城市,当然,我是指盖亚的美食,你也知道,现在到处都是3D打印的食物,尤其是针对义体者的食物,简直太难吃。
  哦,对了,我看资料中介绍,你是一个自然主义者,肯来实验三城的自然主义者还真是少见。
  你也知道,来到这里必须要注入认知滤网,这对于自然主义者而言,也是一种邪典,抱歉,我没有歧视的意思。”
  李默尴尬的笑了笑,自从坐到这里,这个女人的嘴就没停过,自己根本没有插话的时机。
  自然主义者,这个词倒不是第一次听说,在学校的图书管理员陆淼的记忆中,同样听到过这个词,现在看来,倒是很容易理解,大概指的是反对义体崇尚人类原本身体的一部分人群吧。
  何雪慧喝了口咖啡,继续说着,“对了,盖亚有一座饭店特别有名,是纯手工的食物哦,不仅仅包含普通人类,还有为我们这些义体者准备的专门菜肴。”
  何雪慧说着,擦了擦口水,继续眉飞色舞地讲述着美食,“那个饭店我就去过一次,真是令人难忘的一天啊,好多年前了,现在都想不起那家店的名字,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关门,就在新城区的自由之门不远处。
  像你们这种自然主义者一定知道这家店,对了,抱歉,我不是歧视,对了,你记不记得这家店叫什么,等有机会去盖亚,我一定要去连续吃个三天三夜。”
  李默没有想到何雪慧会突然发问,而且是完全没有准备过问题,自己也根本不可能知道答案,该怎么办,李默的手心不知不觉出了汗,死死握住瓷杯,装作一脸淡然,喝着牛奶,像是在回忆。
  “真正让那家店出名的就是店主只招募自然主义者的厨师,李默,你身为一个自然主义者,不会没听说过吧。”何雪慧脸上仍挂着微笑,不过这微笑让李默感觉格外阴冷。
  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绝对是在试探,在试探自己的身份,不能胡乱回答,但也要让对方满意,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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