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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的清晨清冷寂静,寒风依旧在呼啸,天空的雪云却已消失不见。
朝阳洒落进森林与水汽相合映出淡淡的薄雾。
粗壮的枯树下靠着树干的林恕睁开了眼睛,他只睡了大概四个小时,身旁篝火的余烟还未散尽,而那只麋鹿也只剩了一小堆散骨。
“运气好的话,今天应该就能完成任务了吧。”
林恕起身伸了个懒腰翻身爬上树干,今天的天气不错,能见度很高,前方雪山展现出全貌尽显巍峨。
“真期待和你见面啊,传说中的大师。”
他静静欣赏了会儿雪山的景色然后跳下树捡了几个云莓清了清口,一边吃一边喊道:
“哈曼,我们该出发了,哈曼?”
喊了几声不见应答,他拿着果子来到了哈曼身边就看到后者闭着眼表情痛苦地在呢喃着什么。
“哈曼,哈曼,这是做噩梦了?”
林恕抬手碰了碰哈曼的肩膀,原本双目紧闭的哈曼猛然惊醒,剧烈的喘息着脸角也溢出汗渍。
茫然无措了几秒哈曼的眼睛才恢复了神采,歉意的看着林恕道:
“抱歉,林,吓到了你,我...我梦到了父母的死...多亏你叫醒了我...这感觉真是太不好受了,就像陷进了沼泽一样,我想你得给我点时间缓缓...”
哈曼说话的语气波动很大,显然他的情绪尚未平复。
“看来这就是你一心想要变强的原因。”
“是也不是。”
哈曼沉默片刻接着说道:
“我八岁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他们死于一场抢劫,凶手抢了他们身上的钱开枪射穿了他们的脑袋。
“知道吗,朋友,当时我就在旁边,他们保护了我,而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倒在血泊中,他们染血的脸深深的刻在了我的灵魂中!”
哈曼手里的拳头越握越紧,关节处发出咯咯的响动。
见此林恕宽慰道:
“你指望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做什么?我认为你根本无需感到自责或愧疚,那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相较而言我的愤怒远超自责,就是凭借这股对罪恶的愤怒我才走到现在。我不想让世间再有这样的悲剧发生,所有的罪恶都应当被消灭,所以我必须变得更强大!”
“不是向凶手复仇而是向罪恶复仇,有意思。”
林恕看向哈曼的目光变为一种欣赏,伸手将其拉起。
“你知道你们这样的人通常被称之为什么吗?”
“愚者又或是什么天真蠢材吧,反正应该不会是什么好词。”
“是传奇,或者说英雄。”
林恕将果子递到哈曼手里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哈曼,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证传奇的诞生了。”
“林,你的话总让我感觉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年轻。”
“别问,问就是十八。”
........................
又是两个小时的征程,两人穿过了森林来到了雪山的山脚,远远地就看到了一栋与之前荒原上一般无二的木屋。
“林,你觉得无人机会不会再来。”
哈曼想到之前的爆炸心里打怵,拿捏不准到底该不该进去。
“应该不会,要是还来那证明大师也不过如此。”
林恕先一步提刀上前开门,木屋内的布置与上一个没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地上放了两套棉服和登山镐。
“大师怎么会知道我们刚好活下来两个呢?”
“估计是通过什么方式在一直在观察着我们吧。”
林恕皱着眉头回应。
大师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一点他早有猜测,事实上对他们而言观不观察也没什么影响。
他皱眉是因为他觉得大师不会这么好心。
从一路的试炼来看,直接提供棉衣和登山镐怎么看都不符合大师的风格。
除非大师认为在没有这两样工具的情况下不可能有人翻越雪山。
可今天天气不错,雪山坡度又适中,翻越并非难事...
“林,我想我们又有麻烦了。”
就在林恕陷入思考的时候哈曼忽然开口将其打断。
“你来看。”
哈曼将地上的棉衣抱起,原本隐藏在棉衣下的透明玻璃盒显露。
而玻璃盒内放着的赫然是一颗定时炸弹,就体积来看威力至少能波及方圆五十米。
抬起衣服的那一刻起,炸弹也自动进入了倒计时。
不过倒计时的时间很奇怪,足足有两个小时。
“这是什么意思?”
在木屋里放一颗还有两个小时才爆炸的炸弹显然不是想把他们两个给炸死。
但如果是测验他们的反应力的话留的时间又未免过于充裕。
两人思考的时候也没闲着,三下五除二就换好了衣服,拿上了铁镐和刀,顺带着还将麻绳拆除系在一起缠在了腰上备用。
至于那颗炸弹他们碰都没有碰。
出了木屋抬眼看向雪山的瞬间,林恕灵光一现幡然醒悟。
“快,哈曼,我们得抓紧赶路!”
“你发现了什么,林?”
“哈曼,你觉得这样威力的炸弹在山脚爆炸会发生什么?”
“呃,管他发生什么,那时候我们已经...哦,FUCK!是雪崩,在这片地势下发生爆炸很容易引发雪崩!”
哈曼忍不住爆出脏话,依照雪山的坡度两个小时他们最多到半山腰,如果那时候发生雪崩他们无路可躲首当其冲绝无生还的可能。
“林,既然如此我们干嘛还要继续向上,干脆躲到森林里等雪崩过了再...SHIT!雪崩之后雪层过于松软根本上不了山!”
哈曼意识到了关键所在,嘴里脏话连篇。
“别说二十年,恐怕就算一百年也没有人能通过试炼,林,我渐渐同意你对大师的看法了。”
“别着急,我想我们还是有机会见到他当面表达不满的。”
林恕抬手翘起镐头指着半山腰凸出的巨大平台接着说道:
“两个小时的时间不是白白定义,加把劲我们就能在爆炸前躲进平台下逃过一劫。”
“我觉得你是疯了,林!”
哈曼一下明白了林恕大胆的想法,平台下躲过雪崩后想要继续向上就只剩一种办法,那就是从平台向着一侧的狭隘山缝一跃而下顺着近乎垂直的峭壁爬上山顶。
“不然你以为干嘛给我们提供登山镐。”
“讲真的,林,我为什么要通过试炼你已经了解,我不明白,你又是为了什么呢,我记得你说过是被绑来的吧,你完全有能力逃离这个鬼地方。”
哈曼一边随着林恕向上一边继续说:
“我能看得出来你眼中的淡漠,似乎没有什东西能被你看在眼中,我实在想不出你通过试炼的意义。”
“能有啥意义,当然是为了完成任务。”
林恕心里这么想,面上却说到: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当面表示一下对大师的感谢,争取敲掉他的狗头。”
“WOW~如果你真的敲掉了大师的脑袋那我通过试炼岂不是就没了用处。”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称呼我为新大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脚下的进度可一点也不慢,紧赶慢赶的爬到了平台,躲到了平台下。
十几秒后山下传来巨响,爆炸声不断的回荡传递,整座雪山微微颤动。
山峰处积雪裹挟着轰隆声滚滚而下规模愈发壮大。
声势之大如九天瀑布飞流直下将所到之处尽数淹没。
雪崩的轰鸣整整持续了五分钟,而后雪山重归寂静。
山腰原本的平台早已完全看不到踪影,银白雪面上两人如同地鼠般从雪堆中探出了头。
“真不敢相信我们竟然做到了。”
“接下来才是关键。”
林恕紧握双镐看向了眼前七八米远的峭壁,身下就是无尽深渊黑洞洞根本看不到底。
老实说他其实也不是太有把握,但就是因为没有把握才让他更为兴奋。
“呼~哈曼,记得跟上。”
说完纸绘一开纵身一跃向着崖壁飞去。
嘶~~~~~~~~
嘶~~~~~
双镐嵌入冰层和岩层发出极为刺耳的嘶鸣,林恕死死抓着双镐足足滑落了四五米才堪堪刹住。
“林,我现在腿都有些软了。”
“快跳,哈曼,我会接住你。”
哈曼咽了几口口水鼻息愈发粗重,心中一狠也是纵身一跃。
砰~
他没有纸绘身体远不如林恕轻盈,跳跃的冲击超出了他的预计狠狠地撞在了峭壁之上。
身体瞬间失衡,仅有一直铁镐嵌进了岩石中,摩擦力不够,身子急速下坠。
好在林恕反应够快,卸下腰间的麻绳一扔兜在了哈曼胸前将他稳稳拉住。
“呼~呼~呼~”
哈曼恢复了平衡大口喘息着,同时将另一只镐头凿进岩层。
“我还好,林,你再一次救了我。”
“还没结束呢,哈曼,我们至少要爬五百米。”
峭壁上两人就这样辗转腾挪缓慢的向上蠕动,直至日正当中才终于爬过了崖壁抵达了一面小平台。
而就在平台前是一个与山体连接的山洞隧道,洞口还刻画着一个大大的V字。
“是联盟的标志。”
哈曼的语气中带着雀跃。
“看来通往联盟的路不在山顶,这崖壁才是必经之路。”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两人短暂的歇了歇,相视一笑走入隧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