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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元眉头一松,呆呆望着余昊,却迟迟不肯松手。
“你快放开啊,难道你还想被医生打针?”
提到打针,归元似乎怕了,突然松开余昊,紧紧跟在余昊身后而去。
余昊故意低着头走在过道中,归元也学得有模有样,好在晚上值班的护士跟医生并不多,此时又不知道去了何处。
余昊走进电梯,归元也跟着进去,当电梯下沉的那一刻,归元紧张的紧紧抓住余昊衣袖。
余昊皱眉,怒问:“你还跟着我做什么?放开,不就坐电梯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电梯?电梯又是什么功法,能飞起来吗?”
余昊苦笑!
归元又道:“请问道友贵姓,若今夜没有你在,恐怕我又要被打针了,如今你我有缘,如若不介意,我有一套上古功法传授于你,你可需要?”
“打住!”
余昊怒斥:“以后别再跟我提什么功法,待会儿离开医院后,我们就各走各的,你绝不允许再跟着我。”
“为何?我们同道中人讲的就是义气,互相扶持,你为何要如此孤僻?”
余昊气不过,转身踢了一脚:“很简单的道理,我不喜欢你跟着我,还有,我已经跟你说过我的名字了,你要记不住我也不在乎,但请你不要一次又一次的问,老子听着烦。”
叮。
电梯门开,两人同时一愣,苏小白就站在电梯口……
苏小白:“你们……”
“快跑!”
余昊一声大喝,猛的推开苏小白就跑出去,归元慢了一步,被苏小白挡在电梯口:“不允许出去。”
“他……他怎么又可以!”
归元眼睛一瞪,见只有苏小白一人,顿时勇气十足,不管苏小白如何阻挡,硬生生挤开冲了出去。
苏小白想追来,显然已经离开太远,没指望了!
余昊当即打了辆的士,归元没能及时赶上,却紧紧跟在的士车后面跑,余昊看见,无奈的直摇头。
“他是你朋友吧?还是要账的人?”司机问。
余昊眼睛一瞪:“我像是欠债的人吗?他就是个从医院跑出来的疯子,不用管他。”
“那你要去哪里?”
余昊顿了顿,道:“南山松坪18号。”
司机眉头一皱:“那儿有点远,车费有点贵哦!”
“瞧你说的,多大点事儿,把薇信二维码给我,我先给你付了。”
司机递过来一张二维码,道:“三百!”
片刻后,司机手机收到语音提示:“微信收款400元。”
“不用找了,开快一点,把后面那神经病甩掉。”
“好咧,看好喽!”司机脸上乐开了花,本来就是半夜,车不多,司机猛的一踩油门,归元的身影只能越来越远了。
余昊闭上眼睛,轻声道:“到了之后叫我一下。”
“好咧!”司机回答,随手递过来一只烟:“抽吗?”
余昊毫不客气的接过来,顺便又要来火机点燃,背靠座椅,深深吐出一口烟圈,这才觉得心理舒服多了。
他要回家去看看父母到底还在不在,群里的人到底是不是在骗自己,他总觉得要是不回去看一下,心理就不踏实。
一闭眼,一睁眼,司机就把车停在了他熟悉的地方:“到了,先生。”
余昊下车,朝自己家里而去,那是一栋即将要面临搬迁的旧房子,也是他父亲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不仅有他父亲一生的回忆,也有余昊这二十多年来的记忆。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夜景,熟悉的空气,仿佛他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自己的家门。
开门,开灯,房间的一切如故,显然父母已不在。余昊在打开门的同时,心理就一落千丈,看来那所谓的地府红包群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爸,我回来了!”余昊走进父母的房间,对着一张“古老”而又简单的夫妻照片喊道。
他的手轻轻放在了照片中母亲的手臂上,声音有些哽咽:“妈,你们还好吗?”
没有人回答,房间里特别的安静,安静到足矣让余昊窒息,过了半响,只有他哽咽的声音轻微的响起,抽泣。
鼻子有些酸了,抬抬头看向窗外,不料却看见古老的书桌放着本破旧的本子,书的封面已经泛黄,但却很干净,一尘不染。
余昊打开本子,看清那就是父亲的笔记,他永远记得父亲的字迹,不敢忘记。
缓缓翻开,里面写到:一九九零年九月十七日,这天下着暴雨,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老母亲病危,媳妇儿可能是要生了,痛的苦不堪言,我一人手忙脚乱,有些不知该先顾着谁,父亲走得早,我又无兄弟姐妹,老母亲让我先带媳妇儿去医院,我请来邻居帮我照看母亲。
昊儿就在这一天出生了,他出生时雷鸣闪电,下着暴雨,狂风呼啸,天上乌云变色,非常的吓人。村里的邻居都在说小话,他们说昊儿不是一般的人,这样出生的孩子带有不祥之兆,有违天理,他们说我的昊儿可能活不长久,还会给我们夫妻二人带来生死灾难,我没将此事告诉媳妇儿,自己却悄悄记下了。
同年十月,昊儿刚满月的第二周,我的老母亲走了,一声不响的抛弃了我,离开了人世,我担心他会孤独,她似乎也在担心我的劳累,一直以来我给她的钱她都没花,悄悄藏在了床单下。
我很恨我自己,忍不住的悄悄打了自己几个耳光,母亲是生了重病,如果我有钱,可能她就不会那么快离开我了!
同年12月,昊儿生了一次重病,又因为钱的事儿,媳妇儿跟我大吵了一架,说我没有能耐,没有出息,说我活得不如别的男人好。
其实这些我也知道,我没跟她再吵,夜里,她不顾一切收拾了行李回了婆家,直到我带着邻居去求了三次,她才肯带着孩子回来。
九一年的五月,我在工地上摔伤了腿,整整一个月都爬不起来,媳妇儿因为愁生活紧张,天天说话气我,骂我没用,跟我提出分开睡。
那一夜,我一整晚都没有合上眼睛,直到第二天早晨时,枕头一角依然还有些潮湿。
九二年六月时,我终于拿到了一个月两千块钱的工资,给媳妇儿买了套新衣服,给昊儿也买了一套,媳妇儿贴心的问我自己怎么不买,我说我还有得穿,过去的还有很多。
同年十月,媳妇儿生病了,花了好几千块钱,基本都是我求人找来的,昊儿哭着闹着要吃饼干,我背地里又给邻居借来一些。。
那晚,我独自坐在家门口,狠狠的打了自己几个耳光,打到自己脸红,打到流泪为止,我恨自己没用,真的很恨……
余昊看到此处,早已泣不成声,双脚不自觉一软,猛的跪在了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