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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等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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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剩下的时间,张迟也为自己重新申请了丢失的证件,又买了一个新的手机,由于他不需要像洪大元等人那么遮遮掩掩的,办的非常顺利。
  第二天,刘雨悦接上张迟,一起前往中心城区的海风集团总部,去见余哲生。
  作为这个城市最大的公司,海风集团虽然仍只是家中型企业,但实力雄厚,业务遍及进出口贸易,零售,地产和机械制造等领域,并积极向临近的几个都市群扩展,加上近来公司股票表现强劲,已经有人认为,海风集团将来甚至有可能升格为大型企业。
  即使是在高楼林立的中心城区,海风集团的总部大楼也是最醒目的几座之一。和一般大楼流行的玻璃外墙不同,外部全由花岗石装饰,充满冷峻威严的风格,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座巨大的方尖碑耸立在城市的钢筋丛林中,突出之极。
  大厦占地广阔,最外面是一片半个足球场大小的草坪,遍植花木,环境优美,如同一个小型公园。三条碎石小径在草坪中央的巨大喷泉处交汇,然后又通往大厦底层的大厅。在寸土寸金的中心城区能有这番大手笔,足可见海风集团实力的雄厚。
  两人进入大楼,向前台说明来意,立刻被带向直通顶层区域的专用电梯。随着电梯迅速升高,从外侧的透明玻璃可以看到下方的景色逐渐缩小,让人生出一种把整个城市踩在脚下的错觉。
  这时,张迟突然注意到,遥遥相对的大街另一面,竟然也有一栋不输这栋大厦的高楼,透明的玻璃外墙一尘不染,就像一座巨大的水晶柱直插天际,和海风集团冷峻威严的风格大为不同,充满了科幻气息。
  “那是什么公司?”张迟忍不住问道。
  “好像叫什么南明集团。”陪同的工作人员一脸不屑:“经常能看到些古古怪怪的人从那边进出,多半也不是啥正经行当。”
  不多时,电梯抵达顶端的某层,出来后只见外面是一间装饰豪华的等待室,古色古香的绒毯配上深色皮沙发,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轻音乐,各种绿植点缀在角落,室内甚至还有一个精致的吧台,林林种种的酒瓶摆满酒架,就像一面彩色的幕墙,一个酒保肃立在吧台后,等待客人光临,让人不禁有来到某家上流雪茄俱乐部的错觉。
  “乖乖,咱们是不是走错了?”张迟叹道。
  一旁的工作人员装作没听见,恭敬的道:“两位请稍等,余总和客人谈完后,就会见你们。这里的设施请随意使用,如果饿了,也可以点餐。”
  说完,躬身一礼就径自离开。
  偌大的等待室只剩两人,张迟左右望望,向不远处的酒保挥了挥手,像机器人一样肃立的酒保立刻道:“先生,有何吩咐?”
  “哇,原来是真人。”
  实在太土包子了,连刘雨悦都看不下去了,低声道:“别闹了,快坐下。”不由分说拉着张迟坐到一旁。
  一坐入沙发,身体立刻下陷到一个恰到好处的程度,仿佛被包裹在一团有弹力的凝胶中,全身无一处不舒坦。张迟舒服的叹了口气,忍不住左扭右扭,摩擦得沙发皮面吱吱作响。
  刘雨悦皱眉道:“你能不能别像个猴儿一样,安分点。”
  张迟叹道:“有钱人就是好,不过要是我,就把买沙发的钱用来升级电脑,换成最新的天境Ⅵ型个人终端,直播起来岂不是无敌了。”
  刘雨悦:......
  “总有一天,我会让青云公司也达到这种规模,到时别说Ⅵ型,六十型也随便你用。”
  又坐了片刻,张迟实在觉得无聊,四处探头探脑,目光最后落到那间吧台上。
  “你想不想喝点什么?”
  刘雨悦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睁眼瞥了他一眼:“不。”
  “嘿,干嘛跟那小子客气,反正刚才那人也说了,这里的东西随便咱们用。”
  张迟搓着手,起身径自走向吧台。
  “喂,你给我等等,我说了不...”刘雨悦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张迟走到吧台边,肃立的酒保立刻微微躬身:“先生,您想喝点什么?”
  “不要钱吧?”
  “呃...当然,您尽管品尝。”
  张迟一眼看去,酒架上全都是不认识的瓶子,干咳一声:“这里什么酒最好啊?”
  酒保非常专业的道:“不知您喜欢什么口味?是蒸馏酒,混酿,精酿,红酒,还是鸡尾酒?”
  暗道老子只喝过啤酒,张迟对余哲生可谈不上什么好印象,自然也不会客气,大大咧咧的道:“那就给我来最贵的。”
  “天呐...”刘雨悦扶住额头,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大概从没碰上过这么直白的家伙,酒保愣了一下,但一言不发,立刻回身从酒架最顶端取下一瓶还带着泥尘痕迹的红酒瓶,小心翼翼的给张迟倒了一杯。
  “请慢用。”
  就这?
  看着酒保手里那瓶连标签都快看不清的酒,张迟狐疑的拿起酒杯晃了晃,暗红色的酒液只占了杯子的五分之一。
  漱口也不够啊,这小子不会是在骗我吧。
  张迟又把杯子推回去:“忒小气了,给我倒满。”
  “啊这...”酒保傻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刘雨悦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刚要说话,休息室另一端的大门打开,几个人走了出来。
  当先一人是个50左右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小平头,四方脸,戴着一副宽大的茶色眼镜。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穿着,暗红色西装点缀着金色的花纹,黑色的蛇皮靴,手指戴满硕大的金戒指,裸露在外的皮肤,无论是手腕还是领口,都能看到大片刺青,举动大摇大摆,顾盼间目空一切,看起来极为浮夸。
  在她身后,则跟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她穿着一套艳丽的艺伎和服,脸上涂着厚厚的白妆,低眉顺目的静静跟在男子身后。但骇人的是,从她两肩后面伸出一双义手,就那么交叉贴附在胸口,义体表面还能看到纵横交错的模块接缝,十指尖端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就仿佛一对危险的昆虫节肢,随时能化为杀人的利器。
  由于这情景实在太过怪异,刘雨悦吃惊之下,禁不住发出一声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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