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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走兽小队最后一个任务。”
“你见过那份资料？”
“嗯，见过。”
“九命还是天狼？”
史承德笑了笑，目光移向赵海：“是谁很重要吗？”
“能说说那份资料的内容吗？”
“可以，否则我也不会说这些，”面对王顺的追问，史承德颔首，双眼仿佛穿透了车壁，穿越了时光，“我记得根据资料介绍，所谓灵魂，其实并非人们想象的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一种确实存在的，由思维、记忆与能量构成的聚合体。大概就像超脑中的AI，你从宏观角度根本无法从其载体中找到他的存在，虽然你能感觉到他。但是从微观角度上，那些资料存储的位置，都是可以找到的。所谓的灵魂也差不多。
资料上说，在很久以前，科技还没有多发达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灵魂可以独立存在了，也就是常说的鬼魂。他们其实是被特殊磁场、力场强行拘束起的一部分脑电波信号。
因为人在临死前所发出的脑电波几乎是最强的，所以最容易被各种场能捕捉。而那些临死前记忆最为深刻的事，便成了唯一的念想。或许是复仇，或许是其他什么。
不过，自然形成的场能大多数是不足以复刻下这人一生全部记忆的。”
“所以鬼魂大多数都是记忆残缺的？”
史承德瞥了一眼吴峰，摇了摇头：“不只是残缺那么简单，大多数自然形成的场甚至连弱一些的脑电波都识别不到，所以，基本上那些鬼魂只有临死前执念最深的那部分记忆。
而且，记忆也是会消耗的。”
“消耗？”
“对，那些记忆实际上是存储在捕获他们的场能里的，储存记忆的那部分场能消耗，记忆当然也会被消耗。
而且有些鬼魂为了复仇，压根不会在乎自己的记忆，更不会去保护保存记忆的那部分能量。当场能消耗过度时，他们就会去掠夺别的能量来填充自己，导致场能越发斑驳。这样原本保存记忆的能量会更快损耗完毕，残存的意识也会受到斑驳的能量冲击，最终理智会越来越少，也就成了所谓的恶鬼。”
“恶鬼的原理是这样？我一直以为那只存在于神话里。”
“关于这方面，资料里还提出过其他可能性。比如，当一个场中出现多组脑电波，或者说出现多个鬼魂时，场能会更加斑驳，相互冲击彼此意识。最终应该会有很大概率遵循脑电波强度总和最大的选项，而往往心怀不甘的人临死前的脑电波强度最大，于是复仇往往占据上风。
在推测中，也提到过有些人可能天生脑电波强度比较大，临死前同样会被场捕获，但是没有执念，只有一些或许美好的记忆。这类鬼魂不会去随便耗费存储记忆的能量，也不会去主动掠夺别的能量。因为演算显示，越纯净的能量，记忆会越清晰，但也越容易通过自然损耗而消散。
资料上，把这类鬼魂称作善灵，而想要复仇的鬼魂被称作恶灵。大概是因为恶灵会掠夺各种能量，而善灵不会，所以往往是恶灵实力胜一筹。
当善灵与恶灵同时存在于一个场时，若是恶灵更强，那么善灵会被吞并。若是善灵更强或者相差无几，那么便会在一个场中同时出现善灵与恶灵两个鬼魂。善灵基本是不会吞并恶灵的，那会使自身的能量斑驳，与初衷不符。
另外，思维也是存储在场能中的，是可以被消耗的。资料上猜测，当执念消失，思维因没有存留的意义，大概率上会主动消散，场也会重新平静下来。
这应该是那些古代道士什么的为什么驱鬼首选是尽量满足对方要求，而不是直接斩杀的主要原因。”
王顺皱起眉头，凝视史承德：“照这么说，源生基因是认同古时候确实有驱鬼这一行的？可为什么现在没有鬼了？”
“在那份资料里，确实是认同驱鬼这一行业的，甚至能看到鬼魂的阴阳眼，也是有可能存在的。
所谓阴阳眼，据那些研究人员猜测应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共感觉，将某些身体感知到的东西共感到视野，从而‘看’到鬼魂。另一种则是眼睛本身能看到一些不在正常人眼识别范围内的色光，从而看到鬼魂。
至于为什么现在没有了，其实在大崩溃前，一些深山中仍然存在，那研究所附近的山里就有。如果不是那鬼魂的帮助，走兽小队大概一个都逃不出来。
资料上猜测可能是科技社会的各种能量波动干扰了这些场，导致不稳定，所以才无法形成新的鬼魂。”
“动物没有吗？”
“研究所对此做过实验，确认过动物也可以，只不过非常弱，很容易消散而已。”
“那鬼魂，如何发动攻击？”
“资料中关于这方面的实验记录，大多数参与实验的人员表示，自己能够很自然的感觉到外界，但最开始很难去做些什么，只有适应一段时间后，才能指挥场能。
但是，鬼魂是很难发动物理攻击，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影响微观结构，比如产生脉冲影响他人脑电波，从而造成幻想之类。
据猜测，无法影响到宏观最可能的原因是能量问题。
也因为能量无法解决，所以这项技术当时也只能灵魂短暂在场中停留而已。”
“能量不足？这怎么可能？”
“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不够便携。想要承载更多的能量就必须要制造更大的场，而场越大，携带、展开就越不方便，除非能出现一种高度聚合的能量。”
“压缩能量？”
“应该是吧，这方面我不清楚，资料上也只是猜测。”
王顺点头，眉头依然紧锁着：“关于研究所的目的，你了解多少？”
“关于这个，资料上倒是有，一是研究如何将灵魂具现化，需要什么场，需要什么能量。这个基本上算是完成了。二是研究什么样的能量才能真正让灵魂独立，不再借助场。这方面几乎毫无进展。三是九室研究的，不过资料上只有只言片语，大概是研究如何成为能量生命体，并且可以繁衍后代。”
“能量生命体？这是想让人类转化成另一种生命形态！？”
“那是什么？”赵海皱眉，不止他，就连叶辰与王顺也都看吴峰。
“你们都不知道？”
见几人点头，吴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能量生命体是22世纪初由一位名为李婷玉的生物学博士提出。她认为宇宙中应该是存在三种生命形态的，分别为细胞生命体、能量生命体与逻辑生命体。
按照她的说法，细胞生命体是由单个，或多个细胞组成，且拥有基因链的生命体。无论细胞本身由什么构成，只要存在细胞结构，同时具备基因链，便认定为细胞生命体。
能量生命体则是由单种或多种能量构成，且拥有能量链的生命体。无论是哪种能量，只要是完全由能量构成，同时具备能量链，便认定为能量体生命。
逻辑生命体最为特殊，是由基础逻辑为主，载体为辅组成，且拥有逻辑链的生命体。类似AI，便是以程式为主体，超脑或者其他工具为载体。
基因链不需要我解释什么。至于能量链与逻辑链，则一个是由能量构成，一个是由逻辑构成，但功能一致，都是用来聚合、交缠，诞生新个体的。
事实上目前人类所创造的AI是不具备逻辑链的，所以并没有繁衍新个体的能力，在划分上，只能算是半逻辑生命体。毕竟，所有生命体所遵循的本能一定是繁衍，否则迟早会灭亡。
另外，按她的猜测，细胞生命体是可以脱离基因链而存活的，但同样无法繁衍新个体。与其他两种生命体不同，缺失了基因链的细胞生命体，寿命会大幅度缩短，因为细胞无法再次分裂，一代细胞死了，生命体也就死了。”
“所以你才会说源生基因的目的是让人类变换成另外一种生命形态？”
“对，人类会……”
“轰——”。
没等吴峰说完，车外忽然传来一阵连绵不绝类似雷声般的巨响，大片积雪翻卷出一朵巨大白云，向着山脚狂奔而去。
尽管没有波及到车队，但雪崩，终究还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