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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呐,取我的战兽宝甲过来。”
铁曜将军话音刚落,一个人影飞扑过来,死死抱住他的双腿连连求饶。
“将军饶命,留烟阁当不得您的神威,还请消消气。”
老鸨的脸被恐惧扭曲,全身抖动如筛子,却被铁曜将军厌恶的一脚踹开。
铁曜将军终究是冲锋陷阵的猛将,一身功夫全在马上,他能发挥最强威力,不是赤手空拳,而是全副武装,骑着专用战兽。
这大唐世界,物产丰富,不单单只有战马一种骑乘的战兽,有无数奇形怪状的战兽,被从野兽驯化而来,比战马更加强壮凶猛,甚至拥有种种奇异的能力。
比方说,铁曜将军的战兽,六趾狼兽。
六趾狼兽,有两人高,外形如狼,四爪却分成六个脚趾,不管是攀山越岭,还是涉水过河,都如履平地,加上能口吐黑烟,黑烟具有强烈腐蚀性能,因此是冲锋陷阵的绝佳骑乘之物。
这头战兽性情凶猛,平时都是铁曜将军照顾,因为寻常马夫实力低微,稍微靠近都被咬死。
现在铁曜将军真要将这头战兽放进来,恐怕不要一刻钟,留烟阁就会变成死地废墟。
戚苍山头皮发麻,铁曜将军比他想的更加疯狂,硬着头皮劝说道,“将军息怒,这留烟阁毕竟是千草将军的产业,您手下留情。”
铁曜将军嘿嘿笑道,“千草如果在此,我或许手下留情。”
一声咆哮过后,六趾狼兽出场了。
这头畜生躯体庞大,遍体都是白色长毛,身上线条展现爆炸力量,猩红双眼下,鼻孔微微喷出几缕黑烟。
再看六趾狼兽身上,挂着一柄长枪和宝甲,都是铁曜将军冲锋陷阵所用,是术械级别的武器。
等到铁曜将军穿戴好宝甲,骑着六趾墨烟兽,手持长枪进攻,就连修行者都能斩杀。
唐楼轻叹口气,莫非真要出全力,那样太过张扬,和他低调做人的原则相违背。
铁曜将军手握长枪的那一刻,突然有人叫道,“且慢动手。”
戚苍山听到这个声音,面露喜色,“都指挥。”
来人正是烈火都的都指挥,戚苍山和唐楼的上司,而其他身边的几人,竟然是其他牙兵的都指挥。
见到烈火都指挥前来,还带了三四个同僚,铁曜将军面露忌惮。
平海节度使手下,除了铁曜、千草两位将军外,最心腹、最精锐的一股力量,便是十都牙兵精锐。
相应的,十位都指挥使,或许单个的地位,不能和铁曜将军相提并论,但是眼前来了五个,就让他不得不投鼠忌器。
“烈火,雄山,高月,黄沙,左河,五位都指挥都来了,有什么重要事情?”铁曜将军问道。
烈火都指挥看向戚苍山等人,“我有几个不成器的手下,冒犯了铁曜将军,特地前来替他们赔礼。”
铁曜将军冷着脸,“赔礼?不敢当,你们来这么多人,我看不是道歉,而是来兴师问罪。”
“将军言重了,烈火这次来,的确是想息事宁人,我们几个是被劝来做和事老。”雄山、高月、黄沙、左河四位都指挥纷纷说道。
听到这里,铁曜将军神色缓和下来,“烈火都指挥,你的手下傲气的很。”
烈火都指挥惊疑说道,“戚苍山是我手下的老人,为人稳重,不至于创下什么大祸,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听到误会二字,铁曜将军更是火冒三丈,“当然不是戚苍山,是你的几个新手下。”
烈火都指挥目光落在唐楼三人身上,恍然大悟,诚恳解释道,“铁曜将军,这三人今天才被调拨到我帐下,是主公的意思。实话跟你说,我这次也是和他们刚见面。”
听到这里,戚苍山本能感到不妙,都指挥这是要和唐楼撇清关系,任由铁曜将军处置。
果不其然,铁曜将军哈哈大笑,“既然如此,这三人的事情,烈火都指挥也不清楚了。”
烈火都指挥诚恳点头,“的确如此,我这次过来,也是听了有人禀告,戚苍山他们在留烟阁闹事,这才火急火燎赶过来。”
虎豹行者虽是出家人,但速来讲义气,见上司摆明车马,不准备保住唐楼他们,急得要插嘴,却被戚苍山一把拦住。
“不要过去,唐楼他们完了。”
本来戚苍山见唐楼三人本领高强,还想结交他们,但是现在祸越闯越大,得罪了铁曜将军不说,连顶头上司也要放弃,最后肯定是性命不保的下场,这时候撇清关系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牵扯进去?
铁曜将军点点头,“既然烈火都指挥也不清楚,那我就带他们去见主公,想来主公会给我一个公道。”
在手握重兵的将军,和初来乍到的牙兵之间,平海节度使的取舍选择显而易见。
“唐楼,我们该怎么办?”郑元低声问道,语气中满是担忧。
百虚却狠狠说道,“大不了杀出去,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拥兵自重的节度使,平海城不留我们,还有其他地方。”
“稍安勿躁,我们从现在开始,少说话。”唐楼淡淡说道。
这场轰动全城的冲突,最后悄然落幕。
事情的处理结果是,铁曜将军,还有烈火等五位都指挥,将犯事的唐楼三人带出留烟阁,朝着节度使府邸前去。
狼藉一片的留烟阁内,老鸨子缓了半天气,看到人去楼空的景象,连连大叫侥幸,那些瘟神总算走了。
廖针儿站在原地,一双黛眉皱起,深深担忧被带走的唐楼。
“小姐,这留烟阁待不得,还请您移步,到城外的别院藏身。”老鸨劝说道。
留烟阁真正的老板是千草将军,老鸨子只是管事的人,因此廖针儿身份高贵,除非她自愿,无人可以强迫。
可是这次铁三郎大闹留烟阁,若非唐楼三人出手,恐怕廖针儿早已被侮辱。
“妈妈,那三个少年会怎样?”廖针儿不无担忧问道。
老鸨拍拍肥厚胸脯,“小姐,他们肯定死定了,得罪了铁曜将军,上司又不保他,怕是第二天就要上刑场、登砍头台了。”
“要是义父在就好了,是我害了他们。”廖针儿闭上双眼,表情满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