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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投降吧,你们没有胜算。”安天奉轻轻说道。
这待客大厅四周,被披甲家丁和弓弩手包围,里面人想逃出去,不是被弓弩射成马蜂窝,就是被如林长枪扎成莲藕。
安家庄毕竟是安天奉经营多年的老巢,埋藏无数机关,更有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庄丁,战斗力比节度使的牙兵也不逊色。
文士等人被围在中央,神情戒备,却无一人出言投降。
“安庄主,不必多言,拿不到钱,我们绝不会走。”风度翩然的文士,此刻却摆出一副要钱不要命的姿态。
围绕在文士身边的庞大和尚等人,全都默然不语,显然文士的话代表他们的意思。
“好好,你们一心找死,老夫成全你们。”安天奉冷笑几声,森然挥手。
刹那间,大厅四周的伏兵得到指令,杀气陡然爆发,充斥天地四方。
弓弩手率先出手,扣紧弓弦的手指松开,几百根弓弦几乎在同时震颤,发出乌泱泱的声音。
文士举起手中的纯银长笔,饱满的笔尖瞬间绽放出花,吐出狭长的十字花瓣。
紧接着文士手腕抖动,十字花瓣迅速旋转起来,竟然形成一面银光闪闪的大伞,朝着四面八方的弓箭挥去。
叮叮当当碰撞声,如雨点般密集急促,能贯穿牛皮硬木的弓箭,撞在大伞上,顿时东倒西歪,朝四面八方散射,没有一根落在文士等人身上。
几只弓箭被弹开,竟落到唐楼等人头顶。
百虚低吼一声,双臂抓起面前的桌子,在半空抡成大团虚影。
安家庄的木桌,都是用千年老木打造,致密坚硬,入水即沉,等闲刀剑都砍不坏。
可是百虚身怀金刚神力,为了护住身后的郑元唐楼,动用最强的技能,掷象诀。
传授释祖是世间第一佛,以无数化身行走世间,历经红尘苦难,最终成就果位。
释祖成道途上,有件轶事,据传他一日行路,遇到一头白象俯卧道旁熟睡,挡住去路,便束起僧袍,抓住白象一双后足,用力掷起,然后继续赶路。
三天三日后,白象才落到地上,而且毫发无伤,仍旧酣睡。
这个典故流传许久,用来宣扬释祖的大神通、大慈悲。
而掷象诀这门技能,便是取自释祖神力,掷象于九天云霄,却护住其躯体,落地不伤。
百虚的金刚经刚刚入门,还达不到释祖境界,但是将力量灌注于木桌上,几只被弹开的弓箭,被木桌扫中,顿时化成一堆粉末。
见到这一幕,胖大和尚惊奇的咦了一声。
此刻文士负责抵挡弓箭,虽然面对漫天箭雨,仍旧游刃有余。
其余随从紧张戒备,却并不慌张,几位同伴听到胖大和尚惊呼,有人好奇问道,“虎豹行者,发现什么了?”
几位同伴都知道,这位光头和尚虽然出家人模样,却是被赶出寺门的叛僧,但是出身的寺庙却非同小可,是大唐数一数二的存在。
天坛寺,相传原址是上古天子祭祀天地的祭坛,是当今大唐佛道两家的顶尖存在。
虎豹行者出身天坛寺,却因为一件大错被除籍,并赶出寺庙,确切来说,他现在已经不是出家人了。
虎豹行者虽然酒肉不忌,但还是保持寺庙时的出家人打扮,表示自己不忘本。
“我好像发现几位同道了。”
和尚的同道,当然是和尚。
几位同伴见郑元唐楼等人头发茂盛,便问道,“这几位好像是俗家居士。”
虎豹行者摇摇头,“俗家居士难得真传,这三位小朋友,体内流动的神通之力,却分明是正宗的佛门真传。前两个还没什么,是武僧,藏在最后面的是,却是罕见的法僧。”
天坛寺内,不缺神通之辈,却分成武僧和法僧两种,像郑元、百虚这般掌握杀伐技能,被称为武僧,而唐楼这般精通佛经真髓,并得出罕见神通的,则是法僧。
人才济济的天坛寺,武僧如天河之沙,法僧却如沙中宝石,极为罕见。
虎豹行者在寺庙时,遇到法僧时,不管对方是垂垂老者,还是稚幼童子,都要尊称一声,“师兄。”
本以为世间浑浊,比不上与世无争的天坛寺,虎豹行者却在乡下的安家庄,发现一名罕见的法僧。
唐楼虽然被百虚挡在前方,却时刻关注战场,突然心中一动,察觉到虎豹行者的目光。
“郑元百虚,那个胖大和尚在观察我们。”
郑元点头,“应该看出百虚的金刚神力,且不用管。”
安家庄的披甲家丁堵在出口,长枪如林,四周气窗箭如雨下,弓弩手们几波箭雨过后,纷纷被文士以十字花瓣打落,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箭枝。
安天奉眉头紧锁,他岂能看不出,文士手段高明,等闲弓箭伤不到他。
目光落到银笔上,安天奉察觉到异样气息,“竟然是术械。”
所谓术械,便是道士打造的武器,结合机关、符咒的威力,超出世俗的神兵利器。
威力巨大的术械,并非人人能用,必须有微弱的法力在身。
究其本质,术械便是简化版的法器,供给无法修炼的凡人使用。
也只有术械在手,方才能挡住狂风暴雨般的弓箭覆盖。
“敢闯我安家庄,果然有些能耐。”安天奉点点头,一挥袖子,“都退下吧!对付手持术械者,凡兵无用。”
听到这个命令,披甲庄丁和弓弩手尽皆退去,待客大厅恢复先前模样,这时弥漫空气的杀机,却萦绕不散。
“安庄主,你奈何不了我们,乖乖破财免灾吧!”
文士身后同伴哈哈大笑起来,纷纷出口威胁。
出乎意料,安天奉的反应,既不是羞怒,也不是担忧,而是某种成竹在胸的淡然。
“敢闯我的安家庄,就是因为手持术械,才如此嚣张?”
“只是,你们这些孤魂野鬼,都有术械在手,而我安天奉偌大家业,怎么可能没有几样底牌?”
随着安天奉喃喃自语,庄子深处,通往地底深处的石窖入口,几位庄主心腹,正艰难将厚达两指的巨大铁门缓缓拉开。
铁门张开的第一道缝隙,仅有头发丝细,但是刺骨阴风瞬间冲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让人心悸的怒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