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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占卜什么？手相、星座，运势还是姻缘，或是别的。”
金楠街七拐八弯的胡同里，一个黑袍女巫低沉地述说，声音像是被玻璃划拉过似的，又像是嗓子里卡了一坨泡菜，干涩又刺耳。
陈远将手插进卫衣兜里，手指轻轻触碰观察者柔软的皮毛，看着眼前这个衣着神秘的女巫。
她像极了故事集里刻画的邪恶反派，重重层叠的皱纹松弛地耷拉在脸上，肥大的鹰钩鼻能清晰看到每一个毛孔，嘴里只有一颗门牙，每次说话都会从门牙缺口处喷出大量口水，整个人丑陋无比。
陈远原本打算径直走到小天鹅露台酒吧前的，可这个神神叨叨地女巫拉住了自己，说是要给自己算一卦。
一般这种情况，陈远都是直接拒绝的，尤其是面前这个看上去脑子有点问题的Coser，但是就在肌肤接触的那一刻，脑海里的书本就自动翻页……
【收容编号：0009—1—13，物品名称：海伦娜•邓肯（223岁）
身为著名女巫世家邓肯的族人，她继承了魔法女神密斯特拉的天赋，对白魔法有极高的亲和力，仅仅只是低阶女巫，就能掌握诸多的魔法，而且还熟知魔药的配方、精通天文星象，能够依靠星象变换预测吉凶。
但是从密斯特拉那遗传的能力太过强大，使得她无法保持自己年轻貌美，只要施放魔力，就会变成年老的自己。
能力：占卜、魔药、白魔法
亲和度：5%
收容难度：不可收容
威胁性：暂时无危险】
这还是首次出现收容编号有后缀的，而且原本是研究度的地方变成亲和度。
所以陈远想去探探这个神秘女巫的底细。
手相、星座，运势、姻缘…陈远一一琢磨，在这里面他都没有啥特别想占卜的，但是女巫都这么说了，他也就随意挑了一个。
“你想测姻缘啊！”
女巫漏风的门牙向外显得异常丑陋，她咧着的大嘴似乎是在笑。
“你竟然想测姻缘，这可跟我想的有些不一样。”
遮盖头的黑袍边撺出几缕秀发，女巫笨拙地将发丝塞回帽子里，接着又压低那塞了泡菜的破嗓子道：“你把手放在这颗水晶球上，然后闭眼冥想，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就是你未来可能结成姻缘的对象，在画面里挑出你最想结婚的人，那便是你的姻缘。”
陈远极力忽略女巫眼中的兴奋，看着她从黑布袋里掏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光滑的球内有一个黑色漩涡正在缓慢旋转，看起来异常深邃。
“是不是每个女巫都有属于自己的水晶球？”
“什么？”
陈远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他将手掌放在水晶球上，然后表情放松。
在陈远闭上眼的过程中，海伦娜•邓肯枯树一样的双手拖着水晶球的底座，嘴里默默念着不知名的咒语。
随着咒语的结束，陈远脑海里升起白雾，就跟之前观看研究度一样，无数图片里夹杂着视频在他脑袋里横冲直撞。
陈远静下心来，用意识感知脑海里的画面，模糊的图片渐渐变得清晰，从右往左数，他们是：成年版的观察者、猩红彩妆的小丑、前几天刚见过的鬼妈妈和面前这个苍老女巫……
除了这些，还有几个图片一晃眼就过去了，根本没看清模样。
“咦，怎么不动了！”
陈远的耳边传来女巫的惊讶声，她看着手掌上的水晶球，面上是抑制不住的奇怪，原本水晶球里旋转的黑色漩涡不在转动，这意味着占卜失败。
这还是海伦娜•邓肯首次占卜失效，她惊奇地望向闭眼的陈远，这个队友好像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而陈远这边则陷入了凝思，脑海里的这几个人像，他是一个都不想选，这都是什么妖魔鬼怪，人也就罢了，怎么连动物都跑出来了！
“竟然占卜失败了，看来你的姻缘牵扯到一位神祇。”
“神祇？”
陈远刚睁眼就听到海伦娜•邓肯的感叹。
“神祇是这个世界最强的生物，祂们并不居住在这里，但是会投射出许多虚影来管理祂们的子民。”
女巫虽然皮肤异常褶皱，但是眼睛却极其明亮有神，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眉头紧缩，让苍老的面孔又年长了几岁。
她不确定的问道：“你不会在占卜中看到我了吧，占卜者是无法透过时间看到自己的身影，所以与占卜者亲密之人也会占卜失败。”
陈远猛地缩回放在水晶球上的手，他像是被烫了那般，急切地回答道：“没有你，没有你。”
“那就好！”
女巫收回晶莹的水晶球，浮现出满意的神情，然后将捂的严严实实的帽子放下来，脸上苍老的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枯树样的皮肤逐渐恢复水嫩，如绸缎般的长发落在黑袍上。
转眼间，丑陋的女巫就变成富有青春活力的漂亮萝莉。
陈远一时间还没回过神，只能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看着她从宽松黑袍下伸出洁白的玉手，耳边则传来她洪亮又似黄莺的清脆声音。
“介绍一下，我是海伦娜•邓肯，是邓肯世家的见习女巫，也是你未来参加全国选拔赛的队友。”
陈远终于在少女声音中回神，他看着眼前明媚的面孔还是有一丝恍惚，这简直比判若两人还判若两人。
不过恍惚归恍惚，陈远还是赶紧将手递上去，然后介绍道：“我是陈远，只是一名普通的人类。”
“我知道你，我还看过你拍的短视频。”
海伦娜•邓肯嘴角翘起，举着手机又道：“我的小姐妹很喜欢你的声音，还请求我用水晶球占卜你的面容。等到选拔赛结束，你就到我家做客，你一定会喜欢我可爱的小姐妹的。”
陈远擦了下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珠，今天受到的惊吓有点多，看着女巫手上的最新款手机，不知道该从哪吐槽。
“别那样看我，现在早就不是中世纪时期，我们也不需要在躲藏，刷剧、打游戏也是我们课余时间最爱做的。”
陈远僵硬地点着头，一副你说啥是啥的模样。
“看来你需要接受的东西太多了，现在我们要去见考官，所以只能在之后的时间里好好给你培训一下，走吧！”
海伦娜•邓肯背着手，领着陈远前往小天鹅露台酒吧边的巷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