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炙

　　“吼——”
　　那个魁梧的变种人，速度奇快！
　　原本高大的身躯，像是无视空气动力学一般，如一枚炮弹射向了莫斯利安少校。
　　这位突破人类极限的变种人没有名字，只有额头上那显眼的绿色数字19号，深深地印刻在在场所有守望者的脑海里。
　　由于第一排是作为后援部队，安插在指挥部周围的，因此都是些重火力兵种。
　　尽管敌人连续突破三道防线，但作为最后的火力阵地，一排坚信自己能够用粒子炮击杀这个单枪匹马的蠢货。
　　几位训练有素的守望者，身着军绿色机甲，手握巨大的粒子炮，五码分散。
　　他们死死盯着雷达屏幕上的目标，只等待猎物进入粒子炮的最佳射击范围。
　　紧急作战计划，在刚才就已经同步到这十二台机甲中，而作为指挥的一排排长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他发誓他必须干掉这个变种人，否则他将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红外线雷达已经被他屏蔽，他也无视了AI的各种距离报警，看着对方直线靠近着己方……
　　一公里！
　　800米！
　　700米！
　　“开火！”
　　随着一声令下，几乎所有的粒子炮，同一时间朝着目标射击。
　　椭圆形的高速粒子弹如雨点一般，直接将敌方打得直冒烟。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对方的体液被粒子弹的高温给蒸发了！
　　这位变种人似乎没料到守望者居然还有这种高能武器，他花了不少时间，将基因适应成高斯炮的防御铠甲，但他还是低估了“原先同胞”的智慧。
　　战场上，没有人会一下子就显出底牌。
　　不光是在途的高能打击对其造成了实质伤害，由于他刚才为了尽快解决目标，而加速了好几倍血液循环的速度；现在他速度剧减，身体自然承受不住血液的奔腾带来的氧气消耗。
　　诚然，他的身体恢复能力夸张地宛如神灵，但周围的氧气已经被他体液的蒸汽给排斥了。如果他不尽快离开这死地，他将死于一氧化碳中毒！届时，再强大的恢复能力也无法让一个大脑重新动起来。
　　“快！燃烧弹！”
　　看着敌人被阻止，饶是莫斯利安，也长长地松了一口，他和变种人厮杀了五六年，自然知道如何干掉这些可怕的怪物。
　　随着几声轰隆作响的迫击炮，一连串的燃烧弹打了过去。
　　有AI进行测算，准度误差自然能缩减到十米左右。
　　滔天的火焰连结在了一起，一个绚烂而恐怖的火焰蘑菇，徐徐升起。
　　由于一瞬间氧气被消耗殆尽，火焰蘑菇骤然坍缩消失，随后一声清脆的爆鸣响彻战场。
　　远处的战士们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们还死死借助立场，扛着多于己方几何倍数的畸变怪。
　　有些人并没有理会那阵爆鸣，他们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枪械，只希望在战死前多杀几个畸变怪。
　　生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有些奢望，却又渴望。
　　莫斯利安中校也一样。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指挥着一个团不到的守望者们，但就算稳重入他，看到“取自己首级”的敌人被消灭，也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可惜……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哪怕半分钟，因为雷达显示，目标还有生命迹象。
　　围在中校周围的三十五名守望者们，无法相信这一系统信息，就算他们的光学摄像机已经将浴火的敌人，那残忍的笑容投放到屏幕上，他们也不愿相信。
　　变种人，真成了不死的死神？
　　看着自己肌肉从液体，一点点扭曲生长，血管、骨骼像是被打印出来一样，一点点重建时，他不爽地晃了晃头，等到五秒过后，一个裸体的巨人再次诞生。
　　除了身上的焦糊外，守望者看不到哪怕一丝的血迹和伤痕！
　　甚至，他比之前那肮脏不堪的肉体，更干净，更像一个人类。
　　此时，只能用一句：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而这位重生的变种人额头上，那显眼的数字——19，如梦魇嘲笑着他的敌人们。
　　“1号会原谅我的死亡，因为我淘汰了旧人类！哈哈哈哈……”
　　战场、笑声，两者从不可可能同时出现。
　　之前还云淡风轻的坤丹，听到1号时，霎时就变了脸色。
　　他二话不说，便命令自己的精锐。
　　“不惜一切代价，干掉这个变种人！”
　　身穿白色机甲，坤丹的警卫员们，立刻组成了作战小组，不断地朝着目标进行火力打击；可惜的是，对方闲庭散步般，顶着攻击走来，甚至一手打掉来袭的穿甲弹。
　　几个英勇的重机甲战士，拿着光刃向他发起了冲锋！
　　这种冷兵器作战才用到的战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气势恢弘却又平添了几分凄凉。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这起不到任何作用，然而当他们被无情地连带机甲打穿时，绝望还是攻破了人们的心理防线。
　　死亡随着他的步伐，一点点逼近。
　　“他到底是什么怪物！根本就没有这种变种人！”
　　一排的排长，绝望地吼道，而周围的守望者们，也忍不住地后退了，他们不畏惧死亡，但畏惧绝对的力量。
　　莫斯利安抿着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指挥频道说道。
　　“很荣幸能作为大家的指挥官，但愿我们的生命能够点亮后人的路途，愿人类的火种不灭。”
　　“愿人类的火种不灭……”
　　“愿人类的火种不灭……”
　　……
　　电磁炮还在发射，只是目标不再是那个闯入禁区的变种人，而是其他力场区域的畸变怪；尽管对于他的火力，还在不断输出，然而这强弩之末更像是一种象征——对死亡的不妥协。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坦然地接受这命运的。
　　坤丹冷眼看着所有人，他命令自己的卫队使用三号武器协议，然后便借助自己最高的权限，疯狂地搜索着钟宇的机甲信号。
　　他也没想到这个变种人居然是那19个变种人中的一个。
　　要是早发现的话，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将钟宇送到星鲸城！
　　但现在他必须冒着泄露星盟终极武器的秘密，在这个战场力挽狂澜。
　　十几位警卫员，从机甲中撤离了出来，并且小跑来到坤丹身后，安静地站着。
　　虽然中校和其他守望者不解，但并没有说什么。
　　不过，这些无人的机甲并没有恢复到舱室状态，而是开始变形！
　　就在众人的眼前，这些白色机甲，用了不到两秒的时间，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折跃门！
　　随着一声雷鸣，折跃门猛地向天空射出一道光柱。
　　地面，已经狂风大作，就连戏谑的19号变种人，也忍不住抬起头望向天空。
　　他有些期待。
　　比起人类清除计划，他更在乎人类会折腾出什么玩意儿。
　　事实上，他没有失望。
　　一个硕大无比的机械鲸鱼，破开云层，带着久违的阳光和云气，从高空俯冲而下。
　　原先因为被困，而十分暴躁的畸变怪们，看到天空那钢铁巨鲸，竟然是吓得伏地战栗。
　　就连人类自己，那些作战的守望者们，看到如此惊伟杰作，都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将早就如此奇迹之物？
　　“那是……什么……”
　　中校咽了口口水，呢喃地问坤丹。
　　“星鲸，火种的守护者。”
　　坤丹死死盯着那痴呆的变种人，开始招呼狙击手。
　　他的嘴角已经露出特有的笑容。
　　武器不是越大越好，杀敌也不一定要刚正面。
　　“再见了，变种人，替人类向13号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