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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真正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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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问您个事儿,老师知道昂蓝的赎罪教吗?”
  “不清楚,灾变日后,虽然大多数人难得的团结起来,但还是有不少人不听从政府号令,搞出来的奇奇怪怪的教派更是多如牛毛,这些人也就捣捣乱,又没太大的危害,昂蓝政府也很头疼。”
  “老师,”曾从心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这个赎罪教有问题,能查查吗?”
  张成看了曾从心一眼,确定曾从心不是在开玩笑:“我知道了。”
  “从心!好久不见!”曾从心抬起头,走过来一个西装革履的昂蓝人。
  “老师,最近好吗?”
  “我还好,你最近很忙吧?找了你几次你都没空。”
  “是有点忙,从心,这次总算是把你给邀请来了。中午的事情,非常抱歉,我会全力追查他们。”
  “格莱姆,中午的事情等会再说,先说你觉得我这种级别的人在这里对着大人物讲解有什么意义吗?”
  “诶,这个怪不了格莱姆,皇家别动队准备要执行任务,哪些能打,哪些不能打,为什么不能打。现在他们内部吵得厉害,如果讲完了他们还是吵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些任务肯定就不能由他们去执行了。你也不用想那么多,把你的生态论全部讲出去就行了。如果有人痴心妄想的说什么消灭所有的巨兽,你就直接怼过去。我跟他们好说歹说,他们依旧认为最好的方式是杀掉所有巨兽。我不知道他们是为了空耗我大隋的国力而装傻,还是因为亲友的离世真的被气傻了,总之在这个会议上不用给他们留脸面。”
  “好的老师。”
  “那个,从心,还是尽量留一点。”格莱姆在一旁说道,“毕竟你是我请来的,你怼完了就走,我就惨咯。”
  “放心吧格莱姆,”曾从心拍拍格莱姆的肩膀,“你只需要和我们一起上学时一样就行。”说完,曾从心就离开去准备了。
  “上学……我去,你是说被黑锅吗?”
  ………………
  曾从心的演讲时间不长,只有十几分钟。主要就是解释哪些巨兽能打,哪些巨兽不能打,不能打的时候要摆出什么姿势才是没有敌意,以及为什么这些巨兽会互相为敌。
  “感谢曾学士的讲座,现在是提问环节。”
  曾从心离开讲台,落座沙发,喝口水润润嗓子。
  “请问曾学士,人类已经发现多种远古泰坦。它们数量不少,对人类的生存和发展造成了巨大的威胁,我想问如何才能消除这些威胁。”提问的是一个贵族模样的中年人。
  “消除是不可能消除的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曾从心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曾从心的耿直让这个中年男人愣了愣。
  “为什么?就算中央天朝加入,集结全人类的力量也不行?”
  “半个月前的太阳异变引发了持续性的大雨,西域各国已经出现了气象灾害,本身已经非常复杂的气候将会变得更加残酷,我们需要保留力量应对灾害,而且我们需要以泰坦对抗泰坦,而不是把所有泰坦都变为敌人,此为天时不利;泰坦大多生活在深海、地底、极地,这些地方人类几乎不曾踏足,没有任何了解,就连进入这些地方、在这些地方保持生存都困难重重,何谈作战?此为地利不利;最后,我们还在经历一场人类有史以来范围最广、烈度最强、破坏力最大的战争,并且我们对泰坦知之甚少,此为人和不利。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消灭所有泰坦无异于痴人说梦。”
  曾从心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然后语气又温和下来,就像在安抚。
  “就以目前的技术发展,未来百年内,我们都不可能详尽的了解我们所生存的星球的表面,更别提深海、地底和基地。所以这位先生,我并不是羞辱你,是真正的,这辈子我们我们能找到泰坦的生存之地,就已经是非常幸运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那我们应该怎样应对,该怎样应对?我亲眼见到泰坦杀死我的儿子!就在五年前!”中年男贵族声音陡然攀高,然后骤然泄气,他极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绪话语却又略带颤抖,“就在五年前的今天,在座的不少先生女士,都有亲人在灾变日以及随后的日子中离开。”
  观众席上的人议论纷纷。
  “所以,请学士告诉我们,阻止悲剧上演的方法是什么?”
  “可能我们需要从历史中找寻一些答案,历史,这位先生,请你入座。”曾从心再喝一口水,咳几声轻轻嗓子。
  “我们处于有史以来破坏性最强的战争当中,这场战争甚至不是人类内部的战争,而是有其他生物作为主站力量参与的,可能会决定人类生存权利的战争。越是凶险,我们就越要精准的确定敌人是谁。首先以历史来看,这里的历史是指大隋及前朝官方撰写并有出土文物佐证的历史。西域的历史典籍虽然没有断代,但是罗马衰弱时期,缺少一个强大的官方提供全局性的资料,所以局限性比较大。”
  曾从心扫视台下,所有人都来了精神。对于这些精英来说,中央天朝所著的史书更像是真正的圣经。
  “说到灾难,不得不说大隋的水患。自始皇元年到现在,一千两百多年的历史中,黄河决口800多次,长江发生全流域洪水223次,每一次都会祸及数座城市,无数良田被淹,无数村落被卷走。在完成工业革命以前,这样有记载的水灾,最轻致使上万人死亡,最惨烈的,则会吞没百万人性命。”
  “再说说欧洲,四百年前大隋官方抵达欧洲的时候,你们的祖先在会在恐怖寒潮中陷入饥荒,不得不南下劫掠罗马,每年的寒潮将你们祖先的人口压制在一个极低的水平,有时候雪灾甚至将整个村落掩埋,无人生还。你们现在的人口,是最近两百年解放民智引入先进技术后才增长起来的。我说的这些,大家没意见吧?”
  包括刚才的中年人,都轻轻摇头。
  “既然大家没意见,那么我们再来说说巨兽,你们口中的远古泰坦。根据我朝记载,巨兽出现以及打斗,多出现于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外,灾变日以前,我大隋记载的泰坦搏斗有且只有五十一次,最凶险的莫过于皇历794年除夕,凶兽乱世。混沌肆虐江南,人兽俱入其口,百姓四散奔逃而十不存一。正月十五,蚣蝮战混沌于金陵,以真火焚之,伤重卧于江畔,血染山河。此战,金陵俱毁,百姓饥不果腹。曰:“肉山于此,何不食肉糜?”妇曰:“非人哉,蚣蝮救民于混沌之口,尔安敢恩将仇报?”翌日,蚣蝮苏,断混沌头,尽其肉,乃去。这是最严重的一次,死伤万余人。究竟什么是天灾?”
  曾从心战术后仰,喝茶润喉。台下,则是议论纷纷。
  “可是灾变日,我们损失了数千万人!”
  “灾变日,我们的军队都在前线作战,而我们自以为已经驯化为肉畜的长毛巨蟒,以及不怎么上岸的水鬼偷袭了我们的大后方,穷奇上了正面战场,赢鱼则在破坏我们的交通线,的确令我们损失惨重。但是,我们要弄清楚,这些非人生物为什么要袭击我们。为了食物?生存空间?都不是,我们大家都知道,是科伦巴通过某种手段得以破译混沌穷奇这两种泰坦的语言,从而控制住了他们。泰坦参战,推动了人类和泰坦对立,但我们不能掉进这个坑里。我们把所有泰坦都当作敌人,只会帮助科伦巴控制更多泰坦,这样,会有更多人死去。希望各位不要把自己的一些感情带进决择当中,我知道这很难,我跟大家有同样的遭遇,但正因如此,我们必须找到真正的敌人,来为亲人朋友报仇。谢谢各位。”
  曾从心喝了一口水,平抚自己的心情。
  “学士,这场战争结束后,我们应该怎样对待这些不受控制的泰坦?特别是科伦巴驱使过的那些泰坦?而且,我们也难保不会出现下一个科伦巴。”
  “不受控制并不意味就是敌人,都是成年人,不要妄想自己是世界的主宰,有威胁的、不受控制的,就必须消灭。我们有御龙人,他们可以听懂虎鲸的语言并与之交流,那么看起来同样有智慧的泰坦能否沟通呢?人类并不是这颗星球的主宰,既然如此那就别想着主宰一切。人类在这颗星球上生长,就必须与其他生物和谐共处,最好能实现双赢的局面。我说的双赢不是你们理解的赢两次啊,是指服双方都能获得符合自身利益的好处。”
  “曾学士,天朝后羿卫舰队在北大西洋大规模集结并展开了行动,您作为后羿卫重要研究员参与了这次行动,请问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没有权限向你们透露这次行动过程以及目的,不过如果你们真想知道的话,可以问问你们的皇家特别行动队,他们也参与了这次行动。”曾从心微微一笑,在昂蓝的后羿卫没人比他更懂踢皮球。
  “学士,盟军同时在泥瓦岛和西域岛发起反攻,但是以目前盟军的武器装备,能够这两片有科军驻守有泰坦协防的群岛吗?”
  “目前已知的,科军能够驱使的巨兽,只有两种,穷奇和混沌。陆地表面可不是这两种泰坦的主场,我们已经在陆地上,不止一次杀死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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