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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强者恒强
余情儿说的倒是很简单。
“让它重新接受一遍‘恢复操作系统’的指令就可以了。
问题是陈楚早就已经试过了，不管怎么试，都没法通过指令恢复湮世的操作系统。
他意识到，这个“恢复操作系统”的系统，也已经损坏了。
余情儿觉得，当初毁掉它的神骑，一定有着非常高级别的权限。现在的陈楚虽然具备驾驶湮世的能力，但不像无数年前古战场上那个人一样，有那么高的权限。
他只是个幸运儿罢了。
如果必须由“毁掉操作系统”的人来“恢复操作系统”，那么湮世可能永远都不会恢复正常。
谁能活这么多年呢？
当初的神骑、兽祗们，恐怕早就已经化成灰了。
虽然余情儿持悲观态度，但是她没有直白的告诉陈楚。因为她看得出陈楚是个非常热爱机甲，也非常热爱湮世号的人。
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情绪上肯定会受到影响。
余情儿不想他伤心消极。
所以她告诉陈楚：“假如湮世号有自己的智能，那么它是很有可能会恢复的。或许……或许它可以突破那个毁掉它的神骑的权限，自主恢复操作系统。”
陈楚没有听出她的隐瞒。
因为他心中始终都怀有希望：“她一定可以的。”
余情儿内心充满愧疚：“你也不要太着急，慢慢来吧。”
陈楚点了点头，还认真向她道歉。
余情儿脸上滚烫，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氛围，于是匆匆离开。
很快，一年一度的机师定级考试开始。
为了确保余情儿和余未了考试顺利，陈楚选择陪同他们去参加。
他不是唯一一个陪考的人，在考场外拥挤着水泄不通的等候者。
其中初级考试的人最多。
“这恐怕是每年岛上人最多的时候了。”陈楚被挤得肩背生痛。
他所在的22号基地是普通基地。
初级和中级考试可以在普通基地进行，高级考试必须在排行前列的“指挥基地”进行。比如旁边的18号基地，就是一个“指挥基地”。
特级考试只能在1号基地进行。
1号基地是“总指挥基地”，也是所有机师的圣地，就连皇帝陛下都对这里非常重视。
在1号基地，光是特级机师之上的破格机师就有五名，特级机师几百名，高级机师数不胜数，反倒是中级机师和初级机师几乎没有，因为他们不够格踏入一号基地。
很多人都不知道，破格机师的定级考试在哪里进行？
“破格机师”是由皇室亲封的，不会进行公开考试。
成为“破格机师”，获得独有称号，途径通常有两种：
第一，在重大战役的胜利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第二，打败另一个破格机师。
当然，时代在进步，现在成为“破格机师”的途径又增加了一种。
也就是第三种，杀死天灾级怪物。
成为“破格机师”这是无数机师的梦想。
就连陈楚也曾为之心潮澎湃。
他知道，现在自己虽然是比较拔尖的机师，但距离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些人还是差了很多。
那些人，大多都是真正的天才。
他们无需付出像陈楚这样的努力，就能像操作自己的身体一样操作机甲。
最可怕的不是这些天才，而是天赋异禀，又异常努力的人。
除了这些天才和努力家，顶级机师中也不乏另辟蹊径的人。
比如将身体改造的机械化，从而适应高强度驾驶的人。
比如用药物激发自身潜力，从而获得超乎正常人类力量的人。
又比如，利用精神暗示和催眠，使自己达到完美战斗状态的人。
据陈楚所知，这三类人在“破格机师”中都有。
如果是普通驾驶机师，绝对不能进行身体改造、服用药物或者催眠，因为普通机师是军人，这些东西会影响他们服从帝国的指令。
但是，“破格机师”已经超越了普通军人。
它们像是一种不稳定的、超规格的强大武器。
帝国并不是真的要把他们投入战场去使用——或许确实有使用过——但实际上，“破格机师”对任何国家来说都只是一种威慑性的力量。
陈楚从来没有想过要走这种路子。
改造身体会让他失去原生的感知力，服用药物会大大缩短他的驾驶寿命，精神催眠就更不用说了，他身上唯一不输于“破格机师”的地方就是理性和智力，如果精神混乱，他的实力会被大大削弱。
陈楚在考场外等候的时候，仔细观察了这次考生们的成分。
他们大部分都很年轻，看起来像是刚刚走出校园的样子，也有可能是还没毕业就来参加定级考试了。这种一般比较少。
也有些年龄中等，但是看起来很老练的。
他们是已经在基地服役有些年头的机师，可能是缺少证件，因为这次《万国公约》的签定，而不得不来考试。
陈楚也在人群中发现了他的队友们。
辛欣，陈子洲，还有别的机师。
他们看起来都很紧张，辛欣注意到了陈楚，微微一愣，然后跨越人群朝他挥了挥手。
其他人都看见了陈楚，但是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想法。
陈子洲挤过人群，一路小跑到了他的身边。
“老板，你考吗？”
陈楚把手从兜里拿出来，在他面前晃晃：“我什么都没带，看起来像是要去考试的样子吗？”
陈子洲回头看了一眼，又对陈楚说：“放心，老板，就算你没评上级，我也不会像他们一样歧视你的。”
‘只要你愿意给我工资。’陈子洲又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
陈楚好气又好笑：“你？歧视我？”
陈子洲讪笑：“咳咳，那我先进去了哈，老板等我好消息！”
陈楚心里明白：有不少候补机师觉得，考上了，拿了个证，那就是一步登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不定还觉得，以后跟他就是云泥之别了。
但那些单纯的家伙没有意识到，《万国公约》只是一个用来操纵所有机师的幌子。
而所谓的定级考试，不管定多少级，都不会改变他们本来的实力。
比他弱的，考再高的级，也依然是比他弱小。
比他强的，就算什么都不考，也依然是比他更强。
大海壮阔，危机四伏。
他们遇上的那些怪物，可不会像内务司的人一样，一见面就让他们出示机师证。
他们用爪子和牙齿做选择，弱的被撕裂，强的继续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