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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中,一支庞大的舰队迫近了蓝星。
“师长,目标星球外轨道有一艘飞船,应该是接引我们的人。”
冯师长听着前线侦察兵的汇报,点了点头。
他这次带来了一整个两栖加强师,舰只人员数量还有火力存量都是正规编制师的两倍多,因为有着非常重要的任务。
他身边的随军参谋长廖武说:“应该是前大尉马明和罗浩勇罗总的接引船吧……咦,等等!”
冯师长:“怎么了?”
廖武:“这艘船为什么没有给我们发识别信号?”
星际中航行,依照常规必须在侦测到其他飞船的靠近时,发出识别信号,用来确定互相之间的身份,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敌人匪盗呢,如果你不发送识别信号,被判定有敌意,别人有权利对你先行发动攻击,而且就算出错了,根据航行记录,联邦法院也不会判攻击方有重大责任的。
面对着一整支战斗舰队,目标飞船却没有发出任何识别信号,也没有发出请求建立通讯的信号,的确有点儿奇怪。
冯师长一下慎重,接通具体负责侦查的舰只:“详细通报目标船只情况,包括船只型号,功用,所在轨道,武装程度,或者有没有船身涂装。”
不久后,侦查船只那里的汇总就来了:“船只是联邦通用型号,目前正在目标行星某外轨道绕行,船只外未发现任何可识别涂装,舰只也未发现开启的武器槽口,至于船只功用……这个型号的比较多会用于短程逃生,无法长距离星际航行。”
冯师长琢磨着这些话,问廖武:“你怎么看?”
廖武:“有点儿怪……就算这艘飞船信号发送装置出问题了,我们这么接近了,它还没任何反应也说不过去,我建议由咱们主动联络对方,发出通讯请求。”
冯师长点头,命令通讯兵照办,不久后,通讯兵从所在位置上汇报:“目标没有任何回应,通讯要求未被受理。”
通讯要求可以有两种处理方式,一是搁置不理,二是明确中断信号的接收。
这两种都不是很常发生,搁置不理容易引发误解,中断信号接收就是直接判定为敌意了,对方只是一艘小型飞船,怎么有胆量对一整支舰队表达敌意?
这让冯师长和参谋同时沉默。
冯师长问廖武:“我们沿途,有没有侦测到同样来这个方向,或者疑似从这个方向来的其他船只?”
作为一个师长,自然不可能什么消息都要知道,因为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方方面面,大多数时候都是需要参谋团来先过滤、筛查,打仗打的也是情报,是参谋团的力量。
廖武摇头:“自接近这个星域以来,就没有发现任何舰只了,这里是偏远星系,就连匪盗都不愿意来这里,暂时躲避联邦的追缉也就罢了,要是将这里作为盗寇据点,距离主要航线太远了,从这里出发去抢劫,可能连燃料消耗都不够弥补的。”
是这个道理。
冯师长皱眉:“所以这艘飞船大概率还是属于马明他们,那就不对了,为何是一艘求生用途为主的飞船来接引?”
廖武点头:“是啊,其实要接引的话,随便发射出来什么设备上来外太空就行了,载人航天器大可不必。”
说来说去,也解释不了目标船只没有处理通讯请求这个情况。
眼看着,整支舰队和目标飞船的距离不断拉近,舰队这边又重复了几次通讯请求,都未被理会,冯师长忽抬手下令:“命令整个舰队所有船只单位停止前行。”
指令很快得到执行,加强舰队很快就克服了航行惯性停下了。
通讯兵那里转接过来先锋团团长的询问:为什么命令停下?
冯师长没有答,反而下了第二道命令:“先锋团派出舰只靠近目标飞船,执行豋舰操作,战斗任务执行期间,保持作战通讯,包括视频通讯。”
很快有一艘块头比目标船只大不少的舰只航行了过去。
主力战列舰内,也是师部所在的舰只上,参谋长廖武询问冯师长:“您怀疑这艘飞船可能会产生危害吗?”
如果目标船只只是意图不明,但无危害性,大可以舰队靠近后将其拖进大船的船坞(船内泊位)里,到时候再进行破船调查,现在冯师长命令整支舰队不惜燃料额外耗费也要停下,拉开距离先探索再说,担忧方向不言自明。
冯师长:“星际间战斗,有着许多的暗雷和明雷战法,这你我都知道。”
所谓暗雷战法,就是将一些专门针对舰船的高爆雷,利用一些星际的陨石来伪装,通过钻探作业将高爆雷放进陨石内部,再堵住口子,伪装成一般的陨石,等目标船只靠近,再利用一侧同样伪装过的推进器临时推进过去,一等接近舰只就会爆炸,爆炸虽然无法产生冲击波,但是破碎的陨石碎片也会杀伤舰只表面的。
甚至连藏雷这招都不用了,直接给陨石等上推进器,将陨石直接推向舰只,作为质量武器,惯性杀敌。
所以战舰行进时,习惯派出卫星巡航舰或翼侧护卫驱逐舰,先行勘探那些可疑陨石,甚至直接爆破途中的陨石。
明雷,则是些更高明的伪装手段了,譬如伪装成太空垃圾、伪装成遗弃的航天器,伪装成求救的商船等,甚至可以利用无人的正常航行船只,这些航天器只要一靠近战舰,或者被拉进船坞,被触发就会爆炸。
太空中核子炸弹的威力大降,但是有着专门用来破坏舰只体表及内在结构的热容性炸弹,不可小视。
但按说,目标飞船体积过小,作为炸弹源来说,对整支舰队的威胁不大,冯师长这么吩咐,主要是稳妥起见。
廖武:“有道理,小心无大错。”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再讨论,安安静静地通过转接的视频观看先锋舰的豋舰操作。
先锋舰抵达目标逃生船的整个过程中,都没有遭遇到中途截击,那艘船安静得不像话。
之后先锋舰释放钩锁将目标船只强行拖拽过来,安排舱门对接,等两艘船一体化了,隔离的舱门被铝热剂弹破开后,穿着全身作战服的舰员们有序地鱼贯前行。
前半部分,并没有任何异常发生,目标船只内各区域都很干净,没有人类,没有服务型机器,没有明显的损坏,也没有警告性语音。
一直到了轨道舱那里,地面开始随处可见醒目的暗褐色血斑,那些血斑似乎干涸了不短的时间了,甚至出现了明显属于人类的断肢残骸。
触目惊心。
从残骸断口的腐烂程度,外加这艘船内的空气环境来看,恐怕事发已经有一个月了。
这让先锋团的团长,以及同样观看着战斗过程视频的冯师长及廖参谋都暗惊,豋舰部队的行动也更小心了。
然后继续往前探索,忽然就有一个“人类”出现了。
那与其说是个人类,不如说是行尸走肉,就那么呆坐在某个位置上动也不动。
一个士兵上前询问和查探,却被袭击了,那个人类似乎嗅到了什么气息,突然发狂地攻击那士兵,被士兵击毙。
仿佛受到了这事情的诱发,又有先后数十名发狂的“人类”从前方的舱段各通道口出现,发疯一样向着士兵们进攻。
先锋部队是一个排,排长果断下令射击,于是那些冲出来的人类一个个倒下了。
其实就算容许那些人近身,对方也破不开士兵们的防御。
不过也有倒霉的,在被冲击初期,人类士兵猝不及防,生出混乱,一个士兵被战友的枪械火力破坏了作战服的一边,导致其部分身体裸露了出来,可怕的场面发生了,那些袭击者竟然将手伸了进去,使劲抓挠士兵的身体,没太久竟然将肠子给掏了出来!
这吓到了其余所有人,这也是士兵们此后毫不留情地射击,将所有袭击者击杀了的原因,否则总该保留一些活口来询问的。
这个惊悚的场面发生,先锋团团长马上命令任务排降低推进速度,求稳不求快地去调查飞船上的每一个门户、区域,包括破开一切闭合的舱室的门,看有没有完好的其他人类。
主力战列舰上,冯师长和廖参谋反复看着士兵和那些“人类”接阵、冲突、击杀的画面。
从第一起袭击士兵的事例发生,到那些失控的“人类”集体冲出来袭击士兵们,再到士兵们还击,毫不保留地释放着弹药(安全起见,只使用了实弹),将所有失控的人类放倒,整个过程仅有几分钟的时长。
太快了,也太突然了,突然到战阵经验丰富的冯师长两个都没反应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因为暴力登船发生了误会?但视频里向着士兵们冲撞过来的那些人,根本没有携带任何装备啊,没有武器,没有作战服保护,赤手空拳的他们,为什么就敢于迎着士兵们由于舱段空间有限还显得密度很大的火力冲上来呢?
廖参谋看着那些失控的人的尸体,忽然说:“会不会,这些人现在正精神失常呢?”
冯师长:“理由?”
廖参谋:“您看他们,全部都眼窝深陷,颧骨高耸,面黄肌瘦,甚至身体上骨瘦如柴,这像是长时间遭受了精神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不堪重负,生成了精神疾病的现象。”
冯师长默然,长时间星际航行的人,的确容易发生精神类疾病,这种现象在人类开拓星际到处殖民的早期非常普遍,但现在已经很少了,还有许多专门为这类疾病开发的药物,以及物理性疗法设备,这会儿又突然看到了?
考虑到这里是偏远星系,远离文明,容易精神空虚,发病也不是不可能,但是——
冯师长:“我们从接到请求要求,调遣出队伍,再到赶来这里,整个过程也不过两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很难使得好几十号人都出现这么严重的精神心理问题,而且看前面那些干涸了的血迹,以及断肢的腐烂时间估算,他们在一个月前,我们回信会派人来的不久后,恐怕就发生了内部的斗争,甚至是内部残杀,难道那时候就有人精神失常了?”
一个月,如果换成一个死宅,随便就应付过去了,为了不让舰员们出现心理问题,所有的舰只上,尤其是远航的舰只上,都会有虚拟实景的游戏类设施,就为了转换舰员们的心情,娱乐手段是根本不会欠缺的,怎么可能一个月就集体沦陷了?
参谋团另一名参谋忽说:“不会是饥饿导致的现象吧?你看他们全都骨瘦如柴,这是一艘逃生船,仓促逃出的时候,不见得携带多少食水,船上的冬眠设备又不见得够用,甚至根本就没有,没有食物维持的他们,根本坚持不下去,就在一个月前发生了人吃……呃,所以才发现了那些干涸了的鲜血、断肢,也因此他们攻击一个豋舰士兵的时候,将后者肠子都掏了出来,像是要就餐的样子,恐怕、恐怕他们精神上已经变成野人了。”
廖参谋:“如果他们的骨瘦如柴是饥饿导致的,他们饥饿了一个月甚至更长,即便不被饿死,也会身体衰弱,无力行动,昏昏沉沉才对,但他们以超快的效率集体冲出来,袭击我们的士兵,从视频里看,不论是速度、力量,都超过了普通人类甚至我们的精锐士兵,这绝对不正常。”
停——
冯师长猛然抬起手,制止了参谋们无结果的讨论,将战斗视频定格在某一处,将局部放大,吃惊不已:“罗浩勇——”
参谋们一愣,廖武:“您说什么?”
冯师长手指向视频的画面,不敢置信地说:“这里这个人是罗浩勇,这次请求我们前来的主要人物,罗氏集团的现任当家,几个月前就是他雇佣了马明的安保团队前来这里休闲狩猎的!”
廖武看着那画面,那是逃生船船内地面上被击杀倒地的那些失控的人类。
这些人类从服饰上看不出什么关键特征,有的人脸上挨了枪子,面部全非,就算脸上没挨枪,身上也被迸溅了许多看着像是黑色的血液。
甚至就算干干净净,这么骨瘦如柴的模样,也和原来的相貌迥异了,廖武不理解冯师长怎么识别出来其中某个人的。
冯师长解释:“我和罗浩勇一起打过几次球,他的两个手小手指都是向外弯的,握住球杆的时候很醒目,加上脸型,还有服饰,就是他没错了。”
视频里,这个皮包骨头的普通中年男子就是罗浩勇本人?
罗浩勇被他们给击杀了?
这——
所有人一阵沉默。
廖武:“罗浩勇,不,罗老板的死,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他虽然家族生意和军方有关联,身份不一般,还对联邦政府提供了大量政.治献.金,但他的死只会促成家族内部争权夺利,那些想夺位的人反而该感谢我们才对。”
另一个参谋认同:“是啊,我们有视频,证明他的被击杀,不是我们的直接责任,而且长成,呃,不,是瘦成这个样子了,谁能认识得出来呢?”
所有人顿时都轻松了,他们这次派遣出来,保护好罗家的当家人,算是次要任务里的次要任务,但总归是任务。
冯师长说:“单纯有这个视频,并不能说明什么,必须找寻出来,罗浩勇和其他人失控并冲击救援士兵们的真正理由,是跟我们军方无关的,说得过去的那种理由。”
这时候,一线豋舰的战斗排一次次汇报着即时搜索进展:
发现了大量储存的整装及散装的食物、水;
轨道舱无存活的人类;
返回舱没有被使用;
服务舱无人类;
船长室……啊,船长室貌似有人类!
这一说,冯师长等所有人马上打点精神,希望船长室里的人是个正常人,可以问话提供证据吧。
谁知道,船长室的门一被破开,那味道就隔着视频画面传递了过来。
船长室里凌乱不堪,地面上到处都是便溺,还有零散的食物包装袋。
一个人类头发略长且凌乱,胡子更是老长,正畏畏缩缩地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妄图接近的人类以后,就大声尖叫,恐惧非常的样子。
冯师长反而松了口气,视频里那人这个样子,很像是遭受过精神刺激,精神刺激可以治疗好,不会像之前那些人类那样,莫名其妙就失控了。
冯师长下令:“马上把这个人安全带回先锋团的战舰上,好好治疗。”
看着视频里,士兵们救人的场面,冯师长若有所思。
不对,一切都很不对。
他们是接受到请求前来的,本该有人来接引他们,即便不接引,也应该好好的呆在星球上,怎么就坐着逃生船来到了太空,其中还有罗浩勇在,他们还几乎集体失控了呢?
而且根据资料,马明的那艘船至少有数百人吧?这里只有几十号,十分之一都不到,剩下那些去哪里了?
冯师长马上惊醒,吩咐:“联络马明的船只试试。”
通讯兵马上回应:“无法建立通讯。”
无法建立通讯。
这就麻烦了。
所谓无法建立通讯,就是既探知不到对方,通讯要求也没被受理的意思,因为这两个功能是一体化捆绑的。
那艘船哪里去了?
所有人都不语,思索起来。
猛然,冯师长将廖参谋拉到一角,低声说:“恐怕我们遭遇了最糟糕的情况。”
廖参谋:“您是指……马明和罗浩勇一行,全军……全都死亡了?”
现在行军在外,最忌讳全军覆没这种不吉利的词汇。
冯师长摇头:“他们全死了,乃至是罗浩勇也死了,都不是什么大事情,因为我们这次大军前来,主要任务本来也不是为着他们。”
廖参谋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原本的话,联邦方面觉得偏远星系里根本没有什么大的任务难度,只打算派一个团级的舰队来的(两栖登陆的舰队会沿用陆军编制叫法)。
至于罗浩勇和马明等说的什么那个星球值得开发的鬼话,军部根本没放在心上。
后来突然派出一个师,还是加强师,是那个团级舰队调遣完成后,在出发前夕,联邦军部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命令这个团暂时待命,将冯师长这个本来要调派往前线的师给转调过来了,编制上容纳了之前的团,不仅如此,军部还特意抽掉了精锐力量,来加强这个师,之后整个师级舰队大兵出发。
这着实惊到了不少知晓初始指令和调兵因由的人,包括廖参谋长,但冯师长不提,他也不好问为什么。
冯师长:“罗浩勇和马明提到了什么这颗文明母星的先民千年来积攒的科技之类的鬼话,我跟你提过吧?”
廖参谋点头。
这话他是不信的,也不会在意。
如果这颗母星真的得到了了不起的科技,千年来,早就追随着早期人类的移民步伐,往星系外移民了,文明轨迹会和他们这些早期的先民后裔接上才对,但事实上千年来,母星人类毫无存在感,半点儿文明信号都探知不到,那就只有两个解释:母星留存的人类在末日时代集体灭绝了;即便撑过了末日,母星人类的科技文明也大大倒退了,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罗浩勇这个大商人的背书,以及马明这个前军中大尉的担保,联邦军方只会将这种请兵因由当做笑话,别说一个团级舰队,派个搜救队伍都不愿意。
派遣队伍规模突然不合常理的加码,必然是会有额外的理由。
冯师长:“老廖,你知道公.社组织吧?”
廖参谋叹口气:“这谁会不知道呢,军方的纪检兼思想审查部门对这方面抓得很严,毕竟总有传闻公社组织自盘踞的星系被剿灭后,改变了存续方式,打散成了地下d组织,渗透进了各盟邦的方方面面,大有趁着时机就揭竿而起,一呼百应,来报他们当初的地盘被剿灭霸占的仇恨,并用于实现那些极端荒唐化的理想,当然,我说的荒唐化,是太过理想,以至于很难以实现。”
但这样的理想化的理念,却非常深得一些左翼派系军人的潜在支持,可见军部对思想方面抓得严格是有道理的。
冯师长:“我们这次任务,真实意图就和公社组织有关。”
廖参谋:“怎么说?”
冯师长:“几十年前,就是公社组织的星系被剿灭数年后,联邦,不,准确说是所有参与了绞杀行动的盟邦势力,都大意了,以为那少量的公社余孽掀不起大风大浪,谁知那些家伙一早就在各盟邦内扎根了,并执行了一个后面通过俘虏的嘴查出被称为‘文明重建计划’的事件。”
“那个事件里,这帮人组成了敢死队,在各盟邦内部暗哨乃至叛徒的帮助下,几乎同一时间段,袭击了各盟邦的科研中心,还几乎全都成功了,起码包括联邦在内,大的盟邦势力都没能幸免。”
“你知道各势力的科研中心里都积累着几乎所有重要科技资料的吧?”
廖参谋又点头。
星际间为了夺取科技相互发起的战争事件太多了,而各盟邦为了各类科技不随着领土更迭被夺取或破坏,就会对各类先进科技进行备份,哪怕暂时用不到的科技,都要存留下来,好备以后爬科技树用。
所以,科研中心的资料,相当于人类文明的精华部分。
冯师长:“公社组织的人夺取了这些科技成果后,尤其不少成果还是只存在备份,除了科研中心别无二家有保存的,他们玩的这个大招,使得全部盟邦势力再次集体出手,想着夺回那些成果。”
“这时候问题来了,公社组织得到了几乎全星际的高端科技,相当于有重宝在手,而哪个盟邦势力得到了这些,就有基础站立在整个星际的上游,所以这些文明成果反而成了那些公社组织成员的保命法宝,他们一旦被强攻,就会毁掉那些科技成果。”
“非但如此,各盟邦因为异心,都想单独得到那些科技,无法联合,反而内斗,甚至公然互相战争,公社组织的人则借机向各方面单独提出要求,伪装要拿科技换其他利益,反正将整个盟邦大小势力都耍得团团转。”
“最终,公社组织的人竟然神奇的让部分成员脱困,并带走了那些科技成果,但当时他们的大部正被所有盟邦军团在空域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围困,你知道他们怎么做到部分脱逃的吗?”
廖参谋:“嗯,买通一个围困的势力,制造围困缺口?”
冯师长:“只说对了一半,他们的确有部分人买通了一方势力的部队乘船逃跑了,但并没有被盟邦军方的整体太看重,因为所有军方的人一度认为,那些科技成果还在被围困的公社组织船队中。”
廖参谋:“那是怎么回事?”
冯师长:“事后各军方联合分析后推断,是公社组织至少拷贝了一份,或者拷贝了局部的科研成果,将这部分成果,利用一种特别的通讯波,发送给围困他们的盟邦舰队,然后围困方所有智能化的设备都接收到了部分的科研资料,就是被夺走的那些科技,甚至有些士兵还汇报自己脑子里也接收到了类似的幻觉一样的情报。”
“所有人都不想自己的科技成果这么让其他人获取到,哪怕毁掉也要杜绝外泄,毕竟不少是关于制造大规模杀伤武器的资料,于是所有人都对着被围困的公社组织的船强攻,那些船则在最后一刻自爆了,貌似带着科研资料同归于尽了。”
“事后各方面联合纠查,发现了总攻之前,就有公社组织的人脱离了围困,于是有看法提出是那些人带着全面化的、真正的科技成果逃走了。”
“各盟邦那之后对那次逃逸的公社组织残党前后追查了十多年,有不少疑似的发现,甚至几次真的追查到了组织踪影,却被前者又成功逃脱,直到实在什么都查不到的时候,联合调查才停下来了。”
“但至少盟邦层面,此后的几十年里,是一直保持着对某个特殊波段的接听状态的,直到罗浩勇和马明求请的没太久后,军方总部再次接到了安置在星际内各处的信号基站的汇报,说是重新接受到了那种信号,虽然持续的信号时间不长,基站最终确定了信号源头就在这个星系,大概率还是在这个母星上。”
“这个,才是军部大力调遣军队来这里的真正原因,星际其他盟邦不知道有没有发现那些信号,所以我们必须一次性成功,越快速越好,防止夜长梦多。”
廖参谋消化着这些前尘往事的讲述,心道原来如此,不过,他马上心思通灵,咦了一声。
“那要是这么说,会不会,马明和罗浩勇之前所说的什么人类先民的科技遗留,其实是就是公社组织那些人的科技呢?那些人几十年前降落在了这颗星球,将这里作为了基地,躲藏起来,偷偷发展,结果恰好罗浩勇等人来这里了,他们为防止被发现真相,就利用了部分科技,制造了一些什么表面化的东西,来杀伤并恐吓罗浩勇马明等人,谁知罗浩勇没有撤退,反而发出了请兵的要求。”
廖参谋越说,越觉得这个逻辑链条太合理了!
冯师长:“是有这个可能性,那么,等意识到罗浩勇等人并没有被彻底吓走,他们就不得不后续想办法,继续屠灭了罗浩勇这些人,或者用某种方式变相屠灭了这些人。”
证据就是罗浩勇等人失控时朝着豋舰的士兵冲击,明显脱离了人类理智的范畴,估计人格已经崩坏,智力已经失常,根本就无法沟通交流了,傻子当然不会泄露机密。
慢着——
廖参谋忽说:“前面,我们有人怀疑过罗浩勇等人可能是经受了饥饿才骨瘦如柴的,但那艘逃生船里发现了大量整装和散装的食物和水,即便这些人精神失常,也会有对于食物和水的渴求的,怎么可能还是没动那些食水,饿得那么瘦弱呢?”
的确,求生是人体本能,饿了,到了极限了,就算是精神有问题的人,也会去寻找食物的,甚至会吃掉同类。
之前的视频里那些画面,根本不能简单用精神失常来解释,恐怕是推测中那些公社组织的人动的手脚。
冯师长面沉如黑灰,醒觉过来:
“马上隔离目标船,不,连同任务归来的那些人类士兵,还有解救出来的那个人类,也都隔离起来,消毒,并安排随军医疗专家前去查验,还有把罗浩勇等所有失常者的尸体转移过来,罗浩勇尸体别动,另外的尸体等待专家的研究!”
——
对于失常行为的研究,一时半会儿不会出结果,但对于那个被解救出的人类的照料就快很多了。
没多久后,冯师长通过舰船间的通讯视频,看到了身处于一间医疗隔离室的门里,被好几个穿着全身防化服的医疗人员看管着的那个人类。
头发被清理了一下,胡子剃掉了,冯师长看着那张脸,再次吃惊:
“是马明!”
这个瘦削无比,眼窝里遍布血丝,整张脸恐惧惶惑的人类,竟然就是马明!
冯师长曾经见过马明,那是一个非常沉稳,孔武有力的汉子,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呢?
不仅是外观相貌落魄瘦弱无比,马明似乎遭受了什么刺激,嘴里自言自语着什么,被任何人靠近都会尖叫,甚至有攻击行为。
这明显也是精神失常,但跟罗浩勇那帮人的失常完全不同,马明这才是正常的人类失常症状。
冯师长提出要求:“问问他怎么回事,他的船员,还有罗浩勇都怎么了?”
房间里,有说话柔和的精神医师在询问马明,马明却依旧嘀嘀咕咕。
冯师长不得不要求将声音放大,结果听到马明断断续续没头没尾的话:
“死了,他们都死了……为什么还是我活着……”
“哈哈,都疯了,全都疯了……”
“呜呜,都怪我,是我……”
冯师长:“再详细问一遍他,包括在星球上经历了什么,他的人具体被谁杀的。”
那边医师重复了好几遍,马明的回答忽然大声起来。
他张牙舞爪着,驱赶靠近的医师,或者幻想中的敌人,并大喊:
“不要靠近我,怪物——”
冯师长:“什么怪物?”
“好多怪物,都是怪物,长着两条腿的怪物,呜呜,怪物——”
冯师长:“是那个,不,那些怪物杀了你们的人吗?”
“怪物,全都被怪物杀死了,呜呜,为什么只有我活着……”
冯师长:“你说清楚,那些怪物具体都是什么,两条腿的怪物,又是什么?”
然而马明就一直在重复着怪物杀了他们,为什么他自己还活着的话。
这个昔日的汉子,在抱头痛哭,抓挠自己的头颅,甚至做出冲撞医疗床边缘护板的行为。
那份悲痛,那份悔罪,隔着屏幕都清晰可辨。
冯师长不得不停下远程询问,满面严肃。
马明这些人,在成为雇佣兵之前,都是战场上混过的,刀头舔血是常态,什么生死存亡没经历过,怎么那么容易被所谓的“怪物”给吓到疯癫呢?
是什么样的怪物,把他吓成这样?两条腿的怪物又是什么?
两条腿的,第一联想到的就是人类,但人类再可怕,也不会被马明这种人当做噩梦一样的怪物啊?
想不通,半点儿都想不通。
没太久后,医疗专家给出了初步评判:罗浩勇之外的死者身体上遭遇了一种不知名的可怕病毒的侵袭,这种病毒类似于朊病毒,但又比朊病毒更复杂,所有死者体内的器官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衰竭,包括肠胃的消化能力都降低了,但是又能表现出视频里的那种亢奋、歇斯底里,他们动起来的时候有很快的反应速度,很大的力量和攻击欲望,目前还搞不清楚,这病毒的发病原理怎么回事,但绝对具备传染性。
鉴于那名被掏肠子杀死的倒霉士兵体内已经遭受感染,且本体没有死掉,同样也出现了类似的早期症状,有攻击行为,建议将这个病毒判定为高危病毒,将载着受感染者和尸体的舰船隔离开,杜绝其和外界的实体接触。
对于最后的要求,冯师长犹豫了刹那。
整条船隔离,就意味着那条船上数百上千号人,即便没有被感染,也得暂时停留在舰船里,丧失自由。
没有开战,先停下一条舰船的参战权,这有点儿难受。
但总归还得听专家的话。
然后有手底下人询问,那艘作为感染源的逃生船怎么办,冯师长只有一句话:毁灭。
这个指令下,所有高能武器将对其集火攻击,整个船体将被烧融到残渣都不剩。
不如此做,难以保证将感染源给消灭在太空里。
万一以后有太空垃圾清理者之类捡到了不该捡的东西,感染了,然后感染一串,就是整个人类的灾难了。
接着,冯师长对整个舰队未被隔离的战斗人员下达了战前动员,并且特别提出了一个要求:
“所有人类,在降临星球表面作战的过程中,绝对不允许主动脱下战斗服,不准暴露在星球的空气里,一旦有这么做的士兵,将被剔除战斗序列,自生自灭,战斗结束不容许归队豋舰!”
所有战舰内,有种焦灼化的氛围,所有人类士兵也都意识到,这次的任务恐怕不会有那么简单。
随着整个舰队进入星球引力圈,由外太空进入大气层降落,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