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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博士回答:“A类接触,是一种维度融合,是上位视角和下位视角的对接,是跨物种间的深度交流,是不同物种之间建立生物学关联,也是精神层面、伦理层面上的全方位一体化,接触可以产生种子,开启物种新世代!”越来越不像人话了。
长乐:“说简单点儿。”
不要堆砌词句。
S博士:“好吧,我们之间现在能够交流,是通过意识桥接。”
“意识桥接,是一种无线脑波数据的传输系统,就像人类传统的WIFI信号一样。”
“我希望接下来可以是更深度的、宽泛的数据对接,这是我在你通过共情测验后,亲自现身的目的,如果你们通不过测验,我会让8号带着你们原路离开基地。”
长乐:“怎么叫更深度数据对接?”
长乐立马联想到了WIFI的更高效版:宽带(至少也是5G6G)。
果不其然,S博士回答:“我希望你能放下戒心,进入我的实验室,让我用仪器对接你的身体数据。”
“我想全面化探索你的基因数据,脑波数据,心理数据,精神数据,一切一切的数据。”
小白鼠?
虽然自己就是老鼠一族。
长乐马上抬手:“不可能!”
S博士却有点儿不理解:“人类早期试验,经常使用小白鼠,这也是你这个实验体的物种源头,你排斥得有点儿快。”
因为你们也没问过小白鼠愿不愿意成为试验牺牲品。
长乐无疑是不愿意的。
S博士蛊惑:“我需要全面化回收、分析实验体数据,这样才能针对性地对实验体加以改造,至少是指导改造,没有我的参与,你的进化可能出现瓶颈。”
长乐:“那也不行!”
前世的记忆和文化熏陶,让他对小白鼠的遭遇生理性抗拒,更不用说还要自愿成为小白鼠了。
S博士一脸苦恼的样子,然后视线投向了站位靠后的蜘蛛娘,蜘蛛娘摆出了攻击防范动作,后退一步,她是本能觉察到危险了。
S博士视线只好重新投放到长乐身上,叹了口气,说:“唉,我原本是觉得你有了人类的主体意识了,想着跟你沟通交流建立共识的,但果然拥有主体意识这件事本身,就成了你接受我的请求的阻挠啊。”
长乐心理话:不,不,相信我,就算没有人类意识,也不会有生物甘心情愿成为实验对象的,更不愿意被解剖和分析。
S博士以真诚的视线看向长乐:“你知道,我的实验执行了多久了吗?”
长乐:“多久?”
S博士:“到现在为止,已经将近千年了,我生前在做实验,死后主体成了数字生命以后,还是在做实验。”
“我指挥和参与着一代又一代的人类的试验。”
“你知道我和其他人类为什么那么渴望试验吗?因为曾经是人类的我,一直在想的是怎么对抗全球的寒冰期,让人类更好地存活。”
“我们不愿意像是下水道的老鼠那样不见天光地活着,我们想适应寒冷,适应强烈光线照射,适应辐射,适应热源,适应受伤,适应细菌感染,我们想更强壮,五感更好,消化呼吸系统更强,神经突触增多,人人具备部分计算机一样的智能和身体调控能力。”
“简而话之,我们人类想进化,来足够适应环境。”
“原生的生命,尤其习惯于依靠着科技的人类,在自然面前太脆弱了,甚至到了太空以后也很脆弱,不呼吸会死,身体会被气压差撑爆,抵抗饥渴、温变的能力差,这是导致早期人类太空探索和殖民较慢的原因之一,因为载人航天必须考虑繁琐的生命维持系统,到了陌生星球以后还要尝试改造星球,预先铺设殖民地。”
“但生命进化到足以抵抗那些负面影响的时候,人类的各类生存能力将会大大强化,不会被这种层次的末日危机打倒,逼进地下城里,为着有限的资源内讧化。”
长乐:人类拥有修仙者一样的身体能力的时候,到底是会因为依赖强大的身体能力,疏于对自然真理的探索,对于科学的研究进步停滞不前呢,还是利用更高的出发点,让科技更上一个层次呢?
就像一个拥有魔法的世界,人类是否会主动去研究魔法的构造原理,一个仙人的世界里,人类是否会研究怎么量产改进飞剑,出现科技修仙那种道路。
长乐没敢将这个哲学命题讲述出来,因为之前S博士传输给他的常识库里并没讲述这种东西。
长乐非常排斥被身上插满仪器管子,更不想被S博士探知到自己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因为既然能够利用意识桥接相互沟通交流,意识或脑波就是个可以转移、解析的数据化产物,可能会被“提取”出来。
S博士一旦发现自己脑数据过分丰富,可能真的会将自己当做需要解剖的小白鼠的。
意识到了长乐的固执,S博士长长叹了口气,说:“我前面对你讲过,说是人类集体灭绝了,是吧?”
长乐点头。
S博士:“那不是真的。”
“人类一百多年前遭遇了瘟疫,我说所有人都死了,实质上并不是这样,还有不少人类存活了下来。”
长乐:“那他们在哪里,你又为什么说他们都死了。”
S博士没回答,显示屏扭转了下,看向了长乐近前的一个播放屏。
那屏幕似乎是接收到了S博士的信号传输,或者是节目遴选点播,开始播放新的视频内容。
这次的视频,明显不是古早的东西,清晰无比,也有着色彩。
不过没有任何声音,且是移动的视角。
具体,像是在展示一个超大的空间,这空间有点儿像是前世想象里的太平间,或者方舟医院那样的隔离开来的床位。
不同的是,这里的床位有点儿类似于棺材,长乐比照着前世的认知,一下子吃惊非小。
因为他发现那一台台独立机床一样隔离开的“床位”,顶部的那一面是透明可视化的,里头充斥着某类液体,有类似于人形的生物闭目躺在里面。
不,准确说就是人类。
这些人类除了闭着眼睛,每一个都是形容枯槁,身体瘦削。
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一个都静静地躺在透明床棺里。
这,这怎么看,都像是那种冷冻睡眠舱啊!
S博士观察着长乐的表现和表情,却只以为长乐是发现了那里头存在的人类,解释:“所有人类都变异了,基因层面被涂改了,这一批人类,是那些虽然感染了病毒,基因遭到涂改,但还没有失控的那部分人。”
“我就将这些人类,给暂时冷冻了。”
“他们并没有死去,只是无法以健康的方式苏醒罢了。”
苏醒?
长乐瞬间想到之前和编号8对话,自己提到生产车间机器为什么被精心维护的时候,编号8说了一句等待人类苏醒。
原来等待人类苏醒,是这个意思吗?
长乐心思有所动,装作自己没有那么震撼,反问:“那他们还能苏醒吗?”
S博士:“强行唤醒,不过是等待旧有的病毒发作,侵蚀身体,因为他们被冷冻时没有发作,主要是感染较晚,或者具备一定抗体能力,除非他们在醒来之前,得到基因层面的修正,才有可能正常意识的清醒。”
“或者至少,我可以利用他们的细胞基因进行数据化改造,然后得到健康的、能够对抗那种病毒的基因,并依照这份基因图谱,克隆出人类胚胎,产生出全新化的人类。”
S博士说着,目光投向了长乐。
到此,长乐大致理解到S博士想做什么了。
记得之前S博士就说过,模因过程中,将人类基因组,以及其他不同实验体的基因统合在一起进行融合,可以大大提高契合度,是因为这些基因间有着同源性。
现在看,那个同源性,指的就是基地人类。
反过来说,S博士自一开始,其实验目的,就是为着基地人类着想。
果不其然,S博士说出了结论:“只要得到你的基因数据,不,你的全面化身体数据,就可以参照着来修正冷藏中出现了病理化的人类基因,甚至你的进化优点,能够选择性地转移进人类基因图谱里,使得人类生存能力更强,之后,这座基地就可以得到某种意义上的‘复活’了,然后基地人类可以重新上到地面,继续文明进程,我认为不会比那些早期只顾着离开星球的移民背叛者更好,这份文明从个体来说,就比原生的人类更强大了,他们的创造力,生命持续力都会空前强大的,哈哈哈——”
前面还是颇有情怀的话语,到后面,S博士越说越上头,越说越兴奋、激动,乃至出现类似于失控,狂化的情绪。
长乐越来越觉得眼前的S博士,并不止于一个AI生命那么简单。
这么想着,他顺口就问了出来:“你到底是谁?”
S博士停下狂笑,不明其意一样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长乐:“因为我越来越觉得,你并不是一个简单的AI,那些来这颗星球狩猎的人类,他们往星际殖民那么久,繁衍那么多人口,其整体的科研力量,是不可小觑的,但即便它们,千年后还没有能够让AI像是真正的人类一样,但是你不同,你和我接触到的那些星际人类,实在观察不出任何差别。”
“非但是这样,进入这个基地,接触你的时间里,我们产生的对话里,你有意无意的将自己当做了基地人类的一部分,时常使用‘我们’这种代词,你在代表所有人类。”
“我不相信AI再高端,能够达到和人类一模一样,并且将自身主体等同于人类的程度。”
“因为AI并不需要表现得足够像人类,就能够承担人类的功用,AI的高端与否和会不会更像人类,并不能去划等号。”
“简单来说,我在你身上,找不到真正的AI痕迹,我只觉得你就是一个人类。”
长乐越说越上瘾,越说思路越顺利,越觉得就是如此,结论越明确。
实际上进入这个基地后,他一直有一种诡异感。
地下基地就像一个空城,但他时时刻刻都处在一种被监视的状态里——被其他生物所监视。
如果只是机械化的视线的监视,他根本不会有特殊的感应。
而在和引导员编号8不长的相处中,编号8同样智慧很高,甚至能够具备人类一样的深层次分析能力,但编号8能让他比较单纯地感知出,是一台机械。
这个S博士则完全不然。
甚至知道在看完展览画面,掌声和笑声响起的刹那,要不是后续有冰箱一样的机体出来,长乐会误认为是一个人类边拍着手掌边大笑着要走出来了。
S博士紧紧盯着长乐,笑了。
“你作为一个实验体,比我想象里,还要思维敏捷。”
“不过,你这么质疑我的时候,也暴露了你自己。”
长乐心头一怔:“什么意思?”
S博士:“你说我实在太像一个人类,但你同样如此。”
“你本该是个刚刚具备智慧,被灌输了一些基本概念的非常规物种的原始人,按照你这个阶段里的表现,你应该表现得更为懵懵懂懂,充满戒备和不理解才对,就像你身侧那位蜘蛛小姐。”
“但你不是,你和我以及8号之间对话交流毫无障碍,更像是一个原本就具备人类智慧,生存在原人类社会很久的那种状态。”
“你之前就表现出这种异常了,所以我不断用其他的话来找补,好表现出我并没有察觉到你出离了常规的智慧认知能力。”
“现在看,我们之间的确可以坦诚对话了。”
“你说我像是个人,那么,你又是哪一位?”
一台机器,一头表面的巨型鼠族生物,一高一低,相隔着一段距离,互相盯视着对方。
一种可称之为敌意的氛围,在空间中酝酿着。
蜘蛛娘感应了出来,一直跟着并留在现场的编号8则依旧呆呆的。
长乐做出了防御姿势,并说出自己更多的疑点。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个常规的生命。”
“我对你不信任,质问你是谁,也不是从你像不像个AI这方面为主要考量。”
“我只是觉得,这个基地里的一些事情,略微可疑。”
S博士:“哪里可疑?”
长乐:“首先,人类的历史出现了断层。”
“按照你之前所说的,一百多年前冰期开始化解,人类可以大批次离开基地了,但人类也在那时候整体灭绝了。”
“当然,那时候你还没说,其实还有部分人类睡进了冷冻舱,进入了休眠状态。”
“但是我看过之前展览播放的那些人类纪录片,纪录片上依照末日纪年标注有年份,那些记录,其实三百年前就断掉了。”
“为什么三百年前,人类不再录制应该是作为珍贵资料的纪录片呢?”
“一个解释,是人类放弃了这个具备象征性意义,资料记录意义的行为,另一个解释则是,他们那时候已经没有能力、没有意识去制作录像了。”
“三百年前,到一百多年前,至少一百年,最多两百年的时间空档,这期间所有的人类,都在做些什么?”
“难道三百年前开始,人类就感染了你所说的那种冠状病毒?”
“啊,对了,提到病毒名称的时候,你先提到了一个朊,然后又纠正说是冠状病毒。”
“我姑且还是知道,朊病毒是什么的。”
“朊病毒,就是蛋白质病毒的意思。”
“朊病毒可以让一些吃了异常蛋白质物质的动物,丧尸化,它们身体机能、大脑受到侵蚀,会出现攻击性,会瘦骨嶙峋。”
“如果人类是吃了这些蛋白质物质,肯定大面积的感染、发作。”
“虽说朊病毒感染人类肯定比感染一般动物要难,但是并没有绝对意义上的难。”
“有一种朊病毒疾病,叫做疯牛病,它是可以传染给人的。”
“设想一下三百年前人类大面积感染类似病毒,丧尸化,或者半丧尸化了,那么正规社会机能停摆,或者变成受操控的木偶,自然不会再进行有文明意识的纪录片录制了,因为画面里呆呆的表情,僵硬化的动作行为会暴露问题所在。”
“其实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我们这些实验体,吞噬其他生物,可以获取到对方的基因数据,并用于进化,正面进化,负面进化,如果是一种来自于朊病毒投放带来的研究结果,我丝毫不意外。”
这一次,S博士的主智能核心是真的看着长乐震惊到了,他看着长乐好一会儿,才强压着震撼说:“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能联想这么深,这么有着推理能力。”
“罢了,原本很多事情,我是不会告知给实验体的,这超出了三类接触的信息传输必要性,但我也有我的原则,如果是实验体自身猜测了出来,我会通盘告诉他的。”
“不错,你猜的大部分正确。”
“千年前,我的主体意识作为一个人类还活着的时候,还只是个普通的研究团队所长,我承担着人类的末日生存命运,和我一起承担的还有不少其他方面的科学家。”
“但我们都抵抗不住时间的冲击,我们的寿命有限,基地里有限的教学条件,也不容许我们在有生之年,科研之余,有着将所有知识经验,传授给下一代的基地人类的余裕。”
“人类知识有很快断层的风险,所以利用超级计算机技术,我们集合集体的智慧,打造了数字化的生命,将人类的一切所思所想,形成数据,尝试容纳到计算机里,存储在芯片、硬盘里。”
“每一个死去的科学家,都会被这么数字化,以AI的形态存在。”
“原本的AI,是没有自主意识的,没有设定人类性格数据,因为传递的只是知识经验。”
“我是学习生物学的,当时比较年轻,又比较注重养生,所以是最后一个存活着的人类科学家,一直活到了第三代际的人类诞生。”
“我也一直主导着有机生命到数字化生命的转化,我自身也将是最后一位被转化的科学家。”
“但这个时候,我产生了私心。”
“我原本就是个科学狂人,只不过在原先的世界里,各种条条框框很多,我没法尽心研究。”
“但在基地,末日环境下,我拥有足够的,乃至所有的科研资源展开我的研究。”
“特别是,人类需要食物方面的研究,就是那些巨型虫子,那些内部养殖的家禽家畜,那些蔬菜水果庄稼水产,那些蘑菇,这些吃的问题,成了头号问题,所以我一度成为最重要的科学家,日夜带领团队研究食物的问题。”
“在这个研究过程中,我察觉到了编辑基因的奥妙与快乐,体验到了末日前不曾拥有的研究自由,即便我出了什么岔子,政.府和军方为了大局着想,也会努力去遮遮掩掩。”
“后来的一系列实验的科研基础、设想,就是早期建构起来的。”
“但当我即将死亡以后,那些快乐就全都不会感知到了。”
“不仅如此,我所主导的试验项目,还可能停摆。”
“我是知道的,基地里有不少人对我的研究暗自腹诽,甚至害怕我,将我当成怪物对待。”
“所以,在我临死前,准确说死亡会发生的很久之前,我就动起了脑筋。”
“我并不想单纯变成数字化生命,失去人类主体意识,我想在死后,保留意识,保留自主性,能够继续我原先生前的研究方向。”
“但是我没想到,惦记上这份肥肉的,不止是我自己。”
S博士停顿了一下。
长乐:“什么意思?”
S博士:“因为不止是我想作为数字化生命存续,也有的人,想着变相永生。”
“那时候的人类统治者,那位曾经被吹捧成英雄的领袖,看到了死去的科学家后被变成数字化生命以后,也想着这么做,但是他不符合基本条件,我就对他说,我兴许可以帮他。”
“他说怎么办到?他不想只是变成个程序一样的事物,那样生和死根本没有区别。”
“我对他说,展开一项研究就行了。”
“人类智慧的核心,是大脑,保留了大脑,原则上这个人就不会死。”
“所以,尝试将大脑保留下来,和机器、数字化AI对接就行了,这算是个科技界的老生常谈了,并不容易达成。”
“即便如此,那个统治者还是给我开了后门,协助我进行这方面的研究,我也的确最终得到了成果,给那个统治者在死后,完成了机器和大脑之间的对接。”
“不,准确地说,我是给他更换了一整副类似于人类的机械义肢,除了脑子外全部换掉,当然,由于仿真皮肤的存在,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人原本属于人类的部分,只剩下大脑了。”
“为了我的研究,和更宏大目标,我一度成了这位想着永生的统治者的幕僚,是现有秩序的支持者。”
“我从维护他那具身体的过程里,得到了非常宝贵的研究突破,将技术成熟化了,当然了,我没有将我的科技进步坦诚出来。”
“我不仅更换了那个统治者大脑之外的身体,还在尝试反过来去影响那个大脑,这只要有条件,不要太简单,我每次对他大脑例行维护的时候,就在尝试各种意识改造。”
“总之,那位统治者,渐渐的变成了我的傀儡,我用他除掉了许多军政大佬,建立了独.裁性统治,用以全面化推进我的各类研究,因为我需要的是千年一体化,可存续、继承的研究,不可以半途而废。”
“我在身体死前,又将我自己的大脑替换了那个统治者的大脑。”
长乐:“等等,你要怎么把自己的脑子摘出来,换到其他身体里?你能全程保持清醒和自主?”
S博士:“借助于之前那些科学家的数字化生命啊,那里头就有计算机方面的大拿,其实数字化生命的计划,就是其提出并早期主导的。”
长乐:“然后呢?”
S博士:“然后,就比较单调了,我的大脑存续了将近千年,试验维持了千年,到今天你的出现,才算正式的开花结果,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算什么。”
长乐:“你还没有供述病毒的问题呢。”
S博士:“病毒的确是我散播到人群里的,但你说的不够全面。”
“我曾经进行过朊病毒研究,但将其利用上,是那位统治者为了弹压反抗者,想从我这里得到让人驯服,不那么折腾的药物,我就将这份成果呈现了出来,制造出了一种让人意志力降低,昏昏沉沉的药物,包括食物。”
“三百年前,我为了方便试验,就将所有残剩的人类给感染了,并从中遴选可以利用的实验体。”
长乐咬牙切齿:“所以,你是为了一己研究,将所有地下人类当成了试验品,是么?”
S博士一摊手:“没办法,我其实不需要那么多试验品,虽然也可以分期利用,但我不可能让基地人类不反抗,一直遵循我的旨意,那就让他们集体昏庸化吧。”
“不过,我其实也是为着他们着想,基地里发生疫情,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人类都会大范围死亡,人类实在太脆弱了,我拿他们做实验,想着改造他们,也是为了他们的长远存续做计划。”
吼——
长乐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
他嘶吼一声,身体弓起,然后下一时刻朝着高谈阔论兴致正浓的S博士扑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