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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他不见了”唐玉急忙忙走上前去。
雷乐“我们找了他一整天了到处不见他的人影他失踪了”
唐玉心下有些慌乱,“不会的阿飞绝不会有事”
“可是他确实失踪了”风真从她身后走来,手上挎着个竹篮。
“整个镇子我们都找遍了根本不见他的踪迹”郑雍摇头叹息。
“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出去寻找了”唐玉解释道。
雷乐“是这样吗”
唐玉“一定是”
风真甚是沮丧,“我们该怎么办”
“等”龙五走出门口,扫视众人,“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也只好如此了”众人点点头,落寞地走回客栈。
时间慢慢地流逝,各家各户的欢声笑语从四面八方隐隐传来。
在石桥上昂首而立的人却恍若置身世外,他凝望着天空,却把一颗明星当作月亮观看了多时。
天色渐晚,稀稀落落的炮竹声阵阵传来。
镇子的西北角上,矮墙毁坏,大雪堆积,一片荒凉。
一个就地建造小竹亭,孤零零地立在一片积雪之中。
四下一片寒冷茫茫,不知是积雪吞没了黑暗,还是黑暗吞没了积雪
那清幽静谧的景象,实在无法形容。
欧若飞正孤零零地坐在小亭之中,脚下桌下,甚至凳子下,都点着檀香木碳红彤彤的暖炉。
冷风不断地吹进来,他却不觉得寒冷,眼下他最想做的事,极力正在做的事就是思考。
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对面的这两个人影,又是什么人
可是他的意识像极了一块冻豆腐,动弹不得,他似梦非梦,似醒非醒,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正坐的姿势,不让自己跌倒。
他的左边是一个红袍子,右边只有一片黑暗,那黑暗如同一团燃烧着的地狱黑火,让人不寒而栗。
“过年了”黑影发出干冷的声音。
“过年了”红袍子沙哑回应。
黑影似乎在看着二人,“我们一家人,这次要好好吃顿年夜饭”
红袍子“我们早已不是一家人了”
黑影并不回答,“上菜”
几个飘忽忽的黑袍子,抬出一个食盒,摆出几样小菜,跟着飘去黑暗。
“老疯子老鬼你这个魔头你想怎么样”红袍子的样子甚是焦急。
黑影伸出剑痕累累的双手拿起酒壶,斟满了三个酒杯。
“啊”红袍子大吼一声拔出一根三尺钢锥,对准黑影面门便刺。
“噗”
黑影身后的黑袍子骤然闪出,干枯的黑手将那钢锥紧紧攥住。
“嘎啦啪”那手微微拧转。
力大势沉的钢锥发霉的饼干般腐朽破碎。
红袍子登时松了手,黑袍子握着那团物什,鬼魅地退回黑暗。
“红你还是这么性急”黑影推过一盏酒。
红袍子“你想拿他来要挟我交出那件东西”
“呵呵呵”黑影惨笑了,“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家人”
红袍子“你没有家人你的家人从你背叛朋友的那一刻都已经死光了”
“我的儿子”黑影看向欧若飞。
“他不是你的儿子”红袍子怒不可遏。
“呵呵呵”黑影挤出几声干笑,“我的儿子会为我破解你的小秘密,将那神器带还给我”
“他不会他永远不会变成你这种人”红袍子咬牙切齿,“不你不是人你是鬼是妖是魔”
“坐下”黑影的声音不容抗拒,“如果你想全身而退”
红袍子颤抖着坐回原位。
“我们来喝一杯”黑影似乎在看着她,“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团聚了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他说着举起酒杯。
红袍子气恨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呵呵”黑影竟然笑了,“你总是那么急躁性如烈火还好儿子不像你他可沉稳的多了这一点倒是跟我很像”
红袍子已有了三分醉意,“不他从头到脚跟你没有一丝的相同别在自我陶醉了”
“时间过得真快孩子已经这么大了应该娶妻生子,为我陆家传宗接代”黑影看着欧若飞喃喃自语似地说道。
红袍子“他不姓陆他姓欧他是欧业祖的后人”
“你不能否认他身上流淌着的是我的血脉”黑影并不发怒,“待我修得大道我会带领你们母子一起升天,前往极乐”
“你的极乐就是地狱你赶快去死不要坑害我们娘俩,更不要荼毒世人”红袍子咆哮起来。
欧若飞的呼吸慢慢加速,他听得出,眼前的二人是在争吵,可是他根本听不懂他们说话的内容。
萧若飞“你也有今天”
欧若飞“疯女人你”
萧若飞“呵呵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能保持清醒”
欧若飞“是的”
萧若飞“我早就说过了,萧若飞跟欧若非是原原本本的两种人”
欧若飞“他们在说什么”
萧若飞摇了摇头,“我不会告诉你我想你这辈子永远也不会想要知道的”
欧若飞看着她走远,“你回来”
萧若飞“赶快完成我们的交易,如果我心情好的话或许会告诉你哈哈哈”
萧若飞消失在一片思维乱流之中。
“呼”欧若飞猛吸了一口气,陡然醒转,四下的暖炉已经熄灭,头顶的灯火萎靡地燃烧着,发出凄惨的光亮。
凉亭的桌子上早已没了那一红一黑两个人影,只有着落着雪花的酒盏证明二人曾经来过。
欧若飞多么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在提醒他,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红影无疑是红姑,那黑影又是谁
如此的强大如此的恐怖如此地令人心生绝望,连求饶的勇气都会失去
那是冰冷还是寒冷还是寒意都不是那是一种恐怖的深渊般的仿佛无底深海之中地狱门口的极度深寒。
它凉透人的脑子,凉透人的心,凉透人的灵魂,将一个人的信念勇气,彻底摧垮。
欧若飞从未如此挫败,遇到敌人还未交手,便已经心生恐惧,此时此刻,已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