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七月的盛夏,是烦闷很燥热的代名词。
火辣的太阳悬挂在空中,不遗余力的散发着他炙热的光芒。匍匐在树枝上的知了,似乎也在痛斥这这酷热的夏天,声声蝉鸣,叫着让人更加心慌了。
站在茶餐厅门口,阳光从街道上空照耀下来,陈探抬起手遮挡住阳光,透过手指的缝隙看着微弱的光线,他慢慢的张开了手指,闭起眼睛,享受起夏日的阳光。
陈探在心里想到,老板娘刚刚同意了自己的辞职,此时我应该算是一名侦探了吧。
“庄sir,我们现在是直接去你的侦探社了吗?”陈探期待着问道。
“侦探社?我现在都是在家办公的,那儿算不算侦探社啊?”
“庄sir,你没有办公地点,那你以前一直以来都是怎么接到案子的?”陈探不免好奇道。一个自称侦探的人,居然连最基本的办公地点都没有,那也太不专业了吧。
“老板娘刚刚不说了吗?我一直以来就是以侦查悬赏旧案拿花红为生,就是查那些陈年旧案,找到真凶,警方那边有什么悬赏的,我也会接,我是盲的啊,就算有人找到我,让我帮他查案,我也不好接的。”庄士敦解释道。
陈探想想也是,但又反问道:“可是为什么老板娘让你帮忙,你就同意了呢?”
“那是去警局捞人嘛,司徒法宝怎么样也会给我一点面子的,再说了,以我对你的了解,我当然相信你没杀人啊。”庄士敦说着话,便抬手拦了一辆的士。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啊?”陈探上车后问道。
“去警察总部警政大楼,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悬赏可以接的。
……
时值正午,晴空万里,太阳无遮无拦地散发着它的炽热,被烈日烘烤着的大树下,发出一阵阵单调的蝉鸣声。
港岛警察总部警政大门口值班室内,挂式空调把室内温度固定在了舒适的27度,只有一年就要退休的老爷子——路万通,
坐在舒适宽大的红木椅上,一手端着个搪瓷缸子,把一杯自己刚泡好的降火菊花茶送入嘴边,一手把玩着两个狮子头核桃,喝了一口花茶,
路万通舒舒服服的哼了一声,向身后的椅背一靠,闭起眼五音不全地唱起了小调。
他把最后在警局里的日子过得松松垮垮、懒懒散散,提前一年进入了退休生活。
庄士敦和陈探下车后,走到了值班室外,敲了敲值班室的玻璃。
路万通仍旧靠在椅背上,懒懒散散地侧头眯起一只眼,从眼睛缝里打量着两人。
“哟,庄士敦来啦!”看清楚来人后的路万通,来了精神头,坐直了身子,站起身走了过去。
路万通走到窗前,右手撑着窗户前的一张桌子,稳住身形,左手仍旧不停地在手里盘玩着那对色泽黄橙的三棱珍品狮子头,小心翼翼的把窗户稍稍打开一道缝隙,生怕窗外的热浪席卷进来。
隔着窗户,路万通调侃道:“庄士敦,好久没看见你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诶,说的什么话,你都好没死,我怎么敢走在你前面呢。”庄士敦已经对路万通这样的调侃习以为常了,也顺嘴跟他调侃起来。
路万通点燃叼着的香烟,吸了一口,侧身倚靠着桌子继续说道:
“听说前天你为了一件谋杀案,去了观塘警署,有没有这回事啊?”
庄士敦在行心里骂了句“狗仔”,但还是笑嘻嘻的说道:“老路,你消息还真是准备,我前天去观塘警署,的确是为了一件谋杀案。”
然后侧了侧身子,让出身后跟着自己一起下车的陈探,继续道:“就是这小子,被人给陷害了,不过现在已经洗清嫌疑了,他叫……”
“这小家伙叫陈探,今年十八岁,家里还有个妹妹,叫陈莹莹。”路万通打断了庄士敦,自己介绍起了陈探,停顿了一下,然后狡黠一笑,对着陈探说道:“我听说,你昨天晚上把东星的司徒浩南打了,有没有这事啊?”
路万通今年59岁了,两侧的头发已经花白,人虽然看起来懒懒散散的,但是他的懒散和别人的懒散不同,路万通的懒散是老警察英雄迟暮式的懒散。
就在前年,因为年纪和脚伤的原因,领导决定把他的原本在重案组的工作给换掉,想让他轻松点,分配了一个干看大门的工作给他。
路万通虽然知道领导们的一片苦心,但是岗位的调换导致身份上产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看着自己以前带过的徒弟们,一个个开着警车拉着警报从自己面前呼啸驶过,老路就觉得自己特窝囊,好一阵子心火旺盛,看谁都不顺眼,说话就像架了一挺机关枪,
但时间长了后,老路也就慢慢释怀了,心气全趴下了,小小的门卫室就像一座五指山慢慢地把老路这孙猴子的性子磨平了。
路万通说话的时候,庄士敦一直保持得意的笑容,中间还侧过头朝一脸懵逼的陈探骄傲地扬了扬头,似乎再向陈探炫耀:‘瞧见了吗?这看门大爷的消息够灵通吧。’
而陈探则微皱着眉头,眼前这个老爷子叫什么,今年多少岁,自己全都不知道,但对方不仅知道自己多大,叫什么,连自己还有个妹妹也知道,更是连昨晚刚刚才发生的事情也都知道了,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瞎子,而对方却是一位手眼通天的高手。
“有这事儿,路爷。”虽然心里非常不爽,但出于礼貌,陈探还是对路万通恭敬地点头说道。
“真是英雄出少年,我这把老骨头是比不上你们这群年轻人了啊,老喽,老喽!”路万通深深吸了一口烟,随后吐了一个长长的烟柱,抬着头看着朦胧的烟雾,唏嘘的说道。
“哎,老路,这话可不能这样说,您这身子骨不也还是挺硬朗的嘛!”庄士敦安慰着说道。
“滚一边去,一个瘸子硬朗啥啊?”路万通斜瞥了眼庄士敦说道。
庄士敦嘿嘿一笑,没有计较,开口道:“路爷,不跟您说了,我要进去找老陈了,回头再聊。”
“哎,别走啊!我还有话没说!”看到庄士敦准备上车离开,路万通连忙把自己面前的窗户打开,伸手招呼道。
“还有什么事呀?”庄士敦问道。
路万通砸吧着嘴吧说道:“我一直听司徒法宝那家伙说,有一家叫其记的卤煮很好吃,是不是?”
庄士敦立马明白了老路问这话的意图,但故意不接茬,只是点了点:“对呀,肥肠的口感质嫩爽口,汤汁浓郁回味。”
路万通听得咽了好几次口水,掌中玩物狮子头也忘了继续盘,嘿嘿一笑,缩回了脖子,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庄士敦,用一种很落寞的口气说道:“哎……好吃,好吃……哎,可惜我没吃过啊,可惜我没吃过啊!”最后的一声“啊”还特意拖了个长音。
陈探在一旁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面前这位把警服穿得歪歪扭扭的老大爷,性子耿直可爱,不做作,像个贪吃的老顽童。
陈探和庄士敦在来的路上,特意绕了个圈,去买了好几份的卤煮,本来是打算带到警局,给庄士敦的前同事吃的。
见路万通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庄士敦也就不再装糊涂了,递到老路一份卤煮:“老路,这是我刚打包回来的卤煮,您千万不要嫌弃!”
“拿走,拿走,我不要,臭烘烘的!”路万通别过脸去,抬手往外推庄士敦递过来的打包盒。
“没事儿,里面还有其他菜,我给您先放桌上了啊,还有事,先走了。”庄士敦把盒饭放在了路万通前的桌上,然后带着陈探走进了警政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