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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弃无可奈何,一面磨磨蹭蹭将竹筐负在背上,一面思考脱身之计。
谁知筐里的女子松开苏弃手腕的同时,利爪的爪尖已经透过竹筐的缝隙和麻布抵在了苏弃的后背上,就好像有三柄刀的刀尖顶在后背一样。
“快走!敢耍花样就把你的心掏出来”
苏弃心里一凉,女子的手劲那么大,只用力一捏就将自己的手腕骨箍裂,她说能掏心那绝对不假。
苏弃突然又想起刚刚箩筐里伸出的手似乎并不是人手,而是一只墨绿色的爪子,刚才一切来得太突然,让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被利爪扣住后背,他才反应过来这一节。
这筐里女子到底是人还是妖?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妖怪?
人能吐纳修行,有灵气的兽类当然也可以了,那这筐里的定是一只妖了!
这长牙鼠怎么会光天化日之下背着一只妖在街上乱晃?
苏弃背着箩筐,思潮翻涌,一边揉着被箍肿了的手腕,一边在街上晃悠,他此刻十分后悔,干嘛手贱要捉弄长牙鼠,干嘛手贱要打开箩筐盖子,手腕被捏成这样,也是活该。
“别在街上逗留,呃……找个安静之所”女子命令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这次语调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痛苦。
她受伤了,联想到箩筐里的淡淡血腥味,苏弃非常确定,安静之所?哪里有安静之所,只好去我住的地方了。
苏弃负着箩筐转进小巷,直奔自己的住处而去。
……
“诶?我没老婆啊!也没养猪啊!我这是怎么了?心急火燎的要去干什么嘞?”长牙鼠在街上急匆匆的跑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挠着自己的头很是困惑。
他明明觉得自己有非去不可的急事要办,却又想不起来要做什么,刚刚苏弃告诉他是他老婆让他回去割猪草,可他记起自己没有老婆。
“今天真是……哎呀!那女子……”长牙鼠一拍大腿突然想起箩筐,赶紧跑了回来。
正街之上人来人往,长牙鼠躲在角落里四处观察,没有看到自己扔下的那个箩筐,也没找到苏弃的身影。
“没了更好,没了更好,那女子太凶了,好容易逃出她的手心,算我捡回一条命,哎呦呦……哎呦呦……”长牙鼠一下一下的用手抚摸自己的胸口,好像受了很大惊吓一般。
……
却说苏弃背负箩筐沿着小巷朝自己的住处赶,刚好和一个敞着怀露着肚皮的大汉擦肩而过,那大汉转过身来喊了一句:“唉!你站住!”
苏弃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看向大汉,这人他见过几次,不过没有打过交道,此时满脸怒容,却不知为何叫住自己:“你有何事?”
那大汉走上前来,打量了一下苏弃,呸的一声朝地上啐了一口:“你就是通字营的苏弃?”
“正是我,你找我有事?”
“他娘的!就你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也能破格晋升?”敞怀大汉忽然抬高声调,带着骂腔吼道:“老子在军营里混了十几年了还是个赤脚的步卒,拼命有我们,军功就没我们,现在连你这样的杂碎也要骑在老子头上撒尿了”
苏弃心中焦急,这傻子非要在这个时候找事,不想理他,转身就走。
敞怀大汉刚刚输了钱,此时正满身怒火无处释放,见这小子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怒火更盛,大步抢上,一把扯住箩筐就要拦住苏弃。
可大手刚抓紧箩筐,就见箩筐中闪出一抹绿影在他眼前一晃随即消失。
大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脖颈火辣辣的痛,低头一看大片血从脖颈涌出,吓得他赶紧伸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可却无济于事,鲜血不断的喷出,他也感觉到呼吸困难,鲜血甚至从口中和鼻子里冒出。
最终大汉跪倒在地,嗓子里只发出“嗬……嗬……”的声音,没一会就断了气。
苏弃感觉大汉抓住了他的箩筐,回身看时大汉脖颈已然被划开,没得救了。
“快走,别让人发觉,你要是不听我话……就和他一样下场”女子的声音比上次虚弱不少。
苏弃看着大汉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一路小跑离开巷子。
……
遂州城城南,一座占地极大的府宅,修的庄严大气,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字‘宁府’。
正是长阳关守将宁宗瑞的新府邸,长阳关被邪修摧毁,宁宗瑞带着手下部从退守遂州城,遂州城只是小城,城守军职不及宁宗瑞,人马也没有宁宗瑞手下多,只好将城守之位相让。
宁家人入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城里最大的府宅占用,改成了宁府。
此刻宁府大院内一座高耸的阁楼上,六名姿色靓丽的年轻舞妓正在款扭腰肢,翩翩起舞,几名乐手在一旁吹拉弹唱,七八个军官围坐在周围,身伴美女,喝酒吃肉,好不逍遥,诺大的阁楼装修的极为华丽,一派风尘场所的气派。
这阁楼内的仙乐和遂州城里的破败明明只隔了一扇大门,却如同两个世界。
宁家公子宁俊山衣着松散坐在主位,怀里楼着眉眼含笑的少女,看着舞姬们的身姿却面无表情。
不一会宁俊山似乎有些厌烦了,手一推就将怀里的少女推在一边,那少女识趣的很,立刻作揖退下,跪坐在一旁伺候。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宁俊山转首向旁边一个身穿软甲的中年男子问道。
那中年男子完全被舞池中的美妙身姿迷住,双眼色眯眯的随着众舞女的摆动晃来晃去,竟没有听到宁俊山的问话。
宁俊山大怒,抓起身前桌子上一个装肉的铜钵猛地朝那男子头上砸去,咚的一声正中额骨。
“哎呦!”中年汉子被砸的翻倒在地,却又赶紧爬起来捂住脑袋跪在宁俊山身旁,鲜血滴滴掉落在地板上。
这一下动静极大,六名舞女惊呼一声停下动作,全都退缩到角落里不知所措,几名乐师停止奏乐,其余五六名军官也不敢再和身边的女子调笑,众人齐齐看向宁俊山。
阁楼的气氛一下凝重起来。
宁俊山站起身来指着跪在身前的中年汉子骂道:“妈的,酒囊饭袋,我问你事情办得怎么样啦?”
“啊……啊……”中年汉子一时受惊,说起话来磕磕巴巴,甚至有些发抖:“已经……已经派人过去,今日中午就可办成,请……请公子放心”
宁俊山闻言缓缓蹲在中年汉子面前,冷声问道:“派了几个人去?那小子我见过,可不好对付”
中年汉子赶紧回道:“四个,派了四个过去,都是好手,手脚干净利索,绝对能办好差事”
“哼!今天中午要是见不到那小子的人头,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宁俊山像是在摸猫狗的头一样,轻轻抚摸了几下中年汉子的脑袋,吓得中年汉子一哆嗦。
宁俊山又转身看向其他六名军官:“若是此事走漏了风声,让我爹知道了,那你们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一名文人打扮的军官几步走到宁俊山面前,小声说道:“放心吧宁公子,我们几个可都帮你安排好了,当日张通一再主张要破格提拔那小子做什长,被我们几个联名否决了,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当时流言传的正盛,所有人都关注他,我们不好下手,现在事态已经平息了,草绺子又来围城,众人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下手正是时候,就算过后有人要替他出头,也是无迹可寻,绝对不会怀疑到咱们身上”
宁俊山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容:“吴先生办事向来谨慎,我是放心的,那小子当日抢我风头,我早就想杀他,本以他死在红岩堡了,没想到这小贼阴魂不散,回道遂州后满城都是他的流言,风头完全盖过我,连父亲也称赞他,不将他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
“嘿嘿!公子就在这里稳坐钓鱼台,等好消息吧,那四人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绝不会失手”吴先生转身回到了座位上,抬手示意乐师奏乐。
悠扬的钟乐响起,六名舞姬也站成一排,抖着衣袖回到舞池,继续婀娜多姿的舞动起来。
……
苏弃背着箩筐回到住处,进到屋内轻轻将箩筐放在了木床上,随即缓缓起身,动作虽然流畅,注意力却集中在后背上。
就在苏弃的后背马上远离箩筐的一刻,利爪猛然弹出,洞穿柳条和麻布朝苏弃后背抓来。
苏弃早就有心理准备,猛地一转身躲闪。
嘶啦一声,其后背的衣服被抓掉一大片,隐隐有鲜血渗出,不过还是闪开了后掏心这一招。
苏弃转身的同时一手抽出腰间的短剑挡在身前,看到那条手臂吓了一大跳。
那手臂居然也是墨绿色,从箩筐中伸出八尺多长,一抓不中,回手朝苏弃脖颈抓来,速度之快让人根本看不清。
不过苏弃此时念力已经远超一般人,感官敏锐,头脑清晰,紧要关头在绿色魅影中捕捉到了绿色手臂的招式轨迹,来不及半分犹豫,一伸手将短剑刺出,正中绿色利爪的掌心,将掌心刺穿。
“唦”的一声尖鸣,绿色利爪猛地撤回,眨眼间没入了箩筐之内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