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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外面刮着风,窗户没有关紧,从窗缝里发出“呜呜”的声响。
仿佛有人在哭。
陈越侧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蜷缩了身体,抱紧怀里的被子。
“呜呜呜。”
那哭声又出现了。
好像身后躺着一个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后脑勺,发出细细的呜咽声。
陈越想转过身体看,然而脑袋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住,不能动弹也无法睁开眼睛。
“呜呜呜。”
那哭声攀爬到他的耳朵旁边,有女人一缕一缕的头发扫荡着他的脸。
陈越心里慌的要死,然而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是你吗?思艺?”陈越在心里说着。
仿佛身体不是他自己的,只是他的灵魂寄居在空荡荡的躯壳里。
他能听到一片漆黑中,那颗心脏剧烈而又快速地跳动。
“咚咚。”
“咚咚。”
“呜呜呜……我死的好惨。”
一片湿濡的东西舔舐着他的耳朵,弄得他的耳朵酥痒,头皮发麻。
那诡异的声音并不是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穿进了神经,回响在他的大脑里。
“咳咳,越啊。”
忽然,床边不知何时坐着一个男人,正歪着头看着他。
陈越无法睁开眼睛,却像是睁着眼一样,能够看清目光所及的每一处景物,以及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爸爸。
只是他转不了身,看不到身后,只感到后背那个冰冷的东西贴他越来越近。
陈越恐慌地看着爸爸,向他求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口型向他诉说:“爸爸,救——我——”
陈父面色不明,目光露出一片悲凉,伸手像是要抚摸陈越的脸,结果竟直接穿透了过去。
陈越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一只女人纤细的手从他的肩膀慢慢摸了过来。
看着这一切,陈父满目哀愁,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看着陈越。
陈越抓狂。
爸爸,救我啊!救我啊!
全身的血液涌上心头,一颗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已,眼睁睁看到那只冰凉的手慢慢摸过胸膛,然后猛地掐住喉咙!
窒息!
救我,爸爸,救我!
陈越疯狂地在心底呐喊。
突然,冷不丁意识到——这是梦?
他要在梦里猝死?
不行!绝对不可以!
我要开口说话,我要动,我要突破这个无形的枷锁!
陈越疯狂地失声呐喊:“啊——”
“啊——”
啊!!
“腾”地一下,伴随着一声吼叫,陈越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费力地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
从梦魇中挣脱而出,已是大汗淋漓。
为什么?
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陈越低着头,黑暗中仿佛有无数的小眼睛在盯着他。
他捂着胸口,那里仿佛还有那只女人手冰凉的触感。
冷入骨髓。
那是赵思艺吗?
她为什么变成很恐怖的样子?
她说她死的很惨……
还有爸爸,爸爸见到了她?
爸爸已经死了,他没办法救他,没办法保护自己疼爱的儿子。
爸爸……
陈越喃喃自语,一行热泪从眼眶中涌出。
“越啊,离她远点……”
空寂的房间里忽然响起爸爸浑厚慈爱的声音!
爸爸!
陈越赫然瞪大眼睛,惊恐地望向四周,只见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
爸爸,你在哪里?
啊!
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突然出现在床前,陈越被吓到失声,一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离她远点……”
床前的男人低声说着,模样渐渐清晰,却是将父亲出车祸时血淋淋的模样显现了出来!
只见他的胸口插着一根手臂粗的栏杆,左肩被砸的凹陷下去,双目失神地看着他,嘴里重复着一句话——
“离她远点……”
陈越内心无比紧张,像是有一种手揪住了他的心脏。
他骇然地盯着惨不忍睹的爸爸,声音都在颤抖:“谁,爸爸?离谁远点?你想告诉我什么?”
四周的眼睛开始躁动不安,像是一群嗜血的怪兽,朝着爸爸的身体簇拥了过来,发出令人作呕地撕扯啃噬的声音。
不要!
陈越大声呐喊,伸手想去把爸爸从无数眼睛里拉回来,却发现他再一次动不了、发不出声音!
眼睁睁看着爸爸的头颅被恐怖的眼睛啃噬到扭曲变形,看着爸爸张着嘴却听不到他的声音!
那个口型分明是——
“离!她!远!点!”
诡异的眼睛迅速如潮水般将他吞没……
“爸爸——”
陈越一声呐喊,伸着手向前一抓,却抓了个空!
他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下一秒反应过来自己正躺在床上,刚刚脱离梦魇!
陈越快速打开床头灯,暖黄色的光线让人的心里生出一丝安全感。
陈越坐在床上,低着头,粗重地喘着气,方才的噩梦让他头痛欲裂。
这算什么?梦中梦吗?
那他现在是清醒的、还是在做梦?
陈越用力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疼。
很真实。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疲惫地把头靠在床头上。
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整个人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有了台灯的光亮,四周的摆设看的很清楚。
陈越平静了一会儿,呼吸也平缓顺畅许多,这才翻身下床,把整间卧室的灯都打开。
明晃晃的灯光有些刺眼,陈越下意识用手遮挡了一下,待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凌晨两点十四分。
都说这个时间是阴气最重的时候,想着方才连续做的两个噩梦,陈越心里沉甸甸的。
他到浴室冲洗一番,随后干脆打开电脑玩起了游戏。
很快,天亮了。
陈越现在住的是爸妈买给自己的房子,而妈妈则在她和陈父的家里住着。
两套房子离得不远,陈越收拾一番后,买了早点去看望妈妈。
陈父的后事已经办的妥当,眼下唯一发愁的就是事故调解处理以及公司的继承人。
妈妈这些天也渐渐找回了状态,虽然人看起来仍然虚弱,但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应对未来的事。
九点四十分,陈越和妈妈到达芸水阁,提前准备好接待工作。
十点钟,江律师和白娜娜一家人准时到场。
提前一天就订好了包间,几位大人一番介绍寒暄后便落了座。
陈越和白娜娜也坐在了最外面上菜的位置。
“芳华,你就放心,有江律师在,保准让绍文走的安稳,绝对不让咱们吃亏!”白父一脸认真地向陈母做着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