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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对中年父母互相搀扶着走来,他们眼睛通红,满脸泪水,伤心欲绝。
在他们身边跟着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女孩,应该是齐哲明的妹妹。
独眼村长和几个村民跟在身后,屠夫也混入其中。
齐哲明的父母来到山洞门口,看着燃烧的大火,“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喊着:“儿子,儿子!”
他们呼天抢地的样子让每一个在场的人都十分动容,泫然欲泣。
齐哲明的妈妈鬓发花白,她跪在地上,一步步向前行进,颤巍巍的双手向前抓着,仿佛想从无情的火苗中拉回她的儿子。
立在一旁的女民警扫了一眼洞口残留的骨灰,连忙阻拦:“这位女士,您冷静一点,您儿子已经……”
“我冷静什么?你叫我怎么冷静?我怎么可能冷静!”齐哲明的妈妈歇斯底里地大叫,拽着女民警的衣服,仿佛整个人都被抽走了灵魂,“你们还我的儿子……还我的儿子!”
气氛悲痛压抑,陈越别过头去,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面。
他朝屠夫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见屠夫跟在人群后面,垂着头,眼圈泛红,想必他是来送小娃最后一程。
人最怕生离死别。
然而生离还有机会再见,死别却只能留下一丝念想。
陈越想着,突然有人冷不丁抓住他的衣角。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死我儿子的!”
齐哲明的母亲拒绝接受儿子已经死亡的事实,在肝肠寸断的悲痛之下,她仿佛黑化成一头暴走崩溃的雌狮。
给儿子报仇!
这是她作为母亲最后的执念!
她的眼睛凶狠地扫视一圈,精准地盯在陈越这个看起来与他儿子年纪相仿、又不像本地人的小伙身上。
她拽着陈越的衣服站起来,目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你还我的儿子!还我的儿子!”
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到了,还是黄老师先反应过来,上前试图拉开齐哲明的母亲。
“大姐,你儿子是被感染而死的,你别……”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齐哲明的母亲目眦欲裂,疯狂地摇着头,手上的力道加重,像是要活活勒死陈越。
“咳咳……”陈越被她死死揪着衣领,脸色涨的通红,他一边用力去掰她的手指,一边费力解释,“阿姨,你听我说,哲明他真的是被感染了……咳咳……”
众人围上来拉扯齐哲明的母亲,总算把她抻到了一边。
女民警皱起眉头说道:“现场我们都拍照了,你儿子确实由于尸毒虫感染致死,这种虫子会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在人体内寄居繁殖,最终从人的皮肤层钻出,整个人都会被这种虫子吞噬。”
“我不信!”齐哲明的母亲疯狂地大喊,一把将女民警手中的记录相机抢过来。
当她看到那惨不忍睹的照片时,瞳孔骤然紧缩,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一口一口的吸着气却呼不出来,脸色瞬间变成泥浆色。
众人眼见着她这口气提不上来,翻了个白眼晕死过去。
“孩儿妈!”齐哲明的老父亲大叫一声,同样哭的死去活来。
好在女民警迅速出手,把齐哲明的母亲抢救了过来。
这会儿齐哲明的母亲软趴趴地躺在地上,呼吸又浅又长,年轻民警蹲在地上用腿支撑着她的头。
由于刚下过雨,土地变得泥泞不堪,每个人身上都被溅上大大小小的泥点子。
大火渐渐熄灭,太阳也慢慢升起,此时正挂在两座大山中间,散发着温煦的光。
由于没有提前准备骨灰盒,齐哲明的父母亲跪在那一捧骨灰前面,老泪纵横地一把把捧起亲生骨肉的骨灰,小心翼翼地装进一只布袋里。
“风啊,你别吹,别吹散了我儿子的骨灰,连一点念想都不留给我……”
齐哲明的老母亲念叨着,让人听了心如刀绞般难过。
直到目送齐哲明的父母亲离开,陈越的耳边仍回荡着他们悲天动地的哭喊声。
屠夫故意在后面磨蹭着,直到一行人都走了,他又重新折回到山洞去。
陈越跟着屠夫来到洞口,里面的火已经完全熄了,此时正冒着浓浓的黑烟。
“这一把火烧下去,黄岭村应该会太平一阵子了。”屠夫喃喃地说道,往山洞里走去。
陈越知道,他也想拾起小娃的骨灰。
然而小娃的尸体当初就和其他堆积如山的尸体混在一起,此刻地上一片残骨白灰,七零八落的骨架遍地都是,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身后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陈越扭头一看,便见一道身影迅速地闪过。
“刘国才!你给我站住!”
只听屠夫大喝一声,随即像一阵风一样从陈越眼前刮过,朝着那道身影追了上去。
陈越也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那刘国才身材微胖,自然比不上浑身蛮劲的屠夫,很快屠夫便追上了刘国才。
“你个挨千刀的,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屠夫扑上去,压着刘国才跌倒在地,他左手攥着刘国才的衣领,右手紧握成拳,两条腿固定着他的身体,拳头雨点般地落在刘国才的脸上。
“你个畜牲,祸害我闺女!”
“咚”的一拳砸在刘国才的脸上,他的脸撇向一边。
“跑?还想跑!”
“咚”一下又是狠狠一拳,刘国才的脸又被砸回来,鼻子里顿时涌出鲜血。
“你他妈还当校长?你都不配当人!”
“咚”的一下,又是极有力量的一拳,刘国才被打的鼻青脸肿,连连求饶。
“我错我错了,哥你饶了我吧哥……啊!嘶……疼疼疼……哥啊我错了!”
然而屠夫哪听他这一套,他已经杀红了眼,想着刘国才的画中所描绘的对小娃的种种兽行,简直就是对他这个生父的侮辱!
“你知道疼?你欺负小娃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屠夫怒不可遏地痛骂着,大概是右手打累了,又换了左手,膀子轮圆了“啪啪”地在刘国才脸上甩着耳光。
“你还有脸把那些东西画出来,啊?怎么?还记录记录你对小娃的兽行?还挺得意?跟我这得瑟?”
刘国才被打的十分懵逼,脸上挂了彩,青的、紫的、红的,他哭叫着:“什么画啊?我没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