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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境,是达戒用灵力创造出的第二世界。
夜里,他用近乎残忍的手段,训练战士。
白天,又以一副谦卑的姿态,面对族人
……
第十二层每被送入一个孩子,达戒就会抹去这孩子的记忆,再从器皿中取出一丛幼苗栽进神经源,并用灵力为其缝合伤口。
从外表上看,这群孩子并没有异样之处,他们的后颈也没有任何痕迹。只有达戒用灵力向法橙传递指令时,他们后颈上的蓝色神经藤才会显现出来。
受到神经藤牵连的孩子,都会顺着藤曼聚集到法橙身边,再被达戒操控着引入“意境”之中。
意境的唯一通道,就是达戒眉心伸出的那条神经藤。经过这条神经藤,不只是孩子们的思想,就连他们的身体,都会一并被吸引进去。
“意境”,相当于是达戒用灵力创造出的“第二世界”——一个纯粹用于培养士兵的大本营。
在这里,没有孩子、没有右卫、没有达约族,只有下达命令的将军和服从命令的士兵。
意境主要有三个部分:温室、镜面方楼和养泉。
达戒把温室作为“士兵孵化加速器”,让这批孩子在温室中快速成长,待他们长到达戒的预期程度,认为他们有能力接受高强度的战斗训练时,才把他们带出去。
温室中一共有三十组纯锗钛制的骨架,高半达米,长一百达米,每一达米上都留有一个半圆形的坑。所用的锗钛,全都是达戒之前在达约星上时,自己单独储存在意境中的。
他将三百工匠引进自己的意境,并以“为族人准备惊喜”为由,骗他们留在意境中,全手工打造三十组骨架。
而等到骨架打完后,达戒并没有像约定好的那样将匠人还有骨架送到现实中,而是直接杀了这三百工匠,并在意境中,烧掉了他们的尸体。还把尸体烧成的灰烬,作为养料,洒在骨架上的圆坑里。
一个圆坑,就是一个孩子的穴盘。
在达戒的控制下,孩子们各自爬到穴盘里,环抱双膝、赤身坐在灰烬中,面部朝下,紧紧蜷缩着身体,只把种有神经藤的后颈露在最上面。
达戒将一滴涀滴入穴盘,瞬间腾起一片蓝色的烟雾,环绕在孩子的周围。
他割开手掌,将自己的鲜血滴在烟雾上,这烟雾马上变得浑浊厚重,最终形成如劣质水泥一般的灰蓝色球体,紧紧缠绕着、挤压着孩子的身体。
灰蓝色的球体,就成了“士兵孵化壳”。在壳里,孩子们尽情吸收着族人骨灰的营养,快速生长发育。后颈越长越深的神经藤,在为这群孩子提供灵力的同时,也不断强化着达戒对他们的控制。
待到孩子们的躯体已经膨胀到能够撑破球体,“破壳而出”时,就证明他们已经长为了合格的成人,就会被达戒引到镜面方楼里,进行战斗训练。
镜面方楼,完全是达戒用灵力在意境中虚拟出的大楼。大楼整体呈方形,外侧全部都是镜子,反射着虚无的荒漠,反射着虚无的士兵。
方楼就像是个不规则的六阶魔方,总共152个方格中,有150个是训练室,每个里面都有20名士兵。剩余的两个方格,是特训室,对于那些发育好的、生长快的、训练中表现好的士兵,再放入特训室中加训。
从最初的独身格斗,到使用一般武器;从纯粹的人力,到驾驭军械;从一般场景,到不同场地;从小队模拟,到战争实训……达戒利用灵力切换着方楼的形态,就像是在扭动、打乱魔方。
方楼的形态越是畸形、扭曲,就说明士兵们接受的训练越是困难、残酷。
养泉,是意境中最美的地方。这里是荒漠中的绿洲,三泓清泉在绿洲的正中心,咕噜噜得翻涌着。
可这里也是意境中最恶心的地方。达戒不仅用灵力抹去这些孩子的记忆,还让他们置身养泉中,在最舒适、最温暖的状态下,一遍遍得给他们洗脑。
往他们的脑海中灌输着虚拟的童年回忆、灌输着对自己的绝对服从、灌输着扩张达约族的野心、灌输着仇恨、暴力、侵略和贪婪。
当这群孩子离开意境、返回现实时,达戒就会用灵力,封闭住他们在意境中的记忆,并把他们的身体成长状态恢复到现实时间中的模样。再利用藤曼,在族人睡醒之前,将他们都送回原本睡着的地方。
在达约人和其他种族眼里,看到的不是什么强壮的、奇怪模样的战士,而只是一群十三四岁、瘦弱的、可怜的少男少女罢了。
而达戒本人,依然是那副风度翩翩、落落大方的统领者模样,站在高高的十四层上欣赏风景,站在一层的瞭望台上,俯视族人。
“辛勤劳作的族人们,请留步!”他露出十分尊敬的深情,满是虔诚得望向甲板上准备出发的开采队伍,“我有一事要与你们商量。”
甲板上的开采工放下了工具,仰起了头;甲板上的其他人,也被吸引住了目光,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
“我为大家,争取到了留在迦汝星的机会!”
“……”
甲板上沉默了三达秒后,响起一片欢呼声:“哈哈哈哈,太好啦……呜哇,有家啦……”
其他层的族人被这动静吸引,也纷纷聚向甲板和第一二层,加入到这兴奋的队伍中。
“只是有个条件。”达戒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流露出遗憾、苦恼的神情,“邱族人要我们拿开采锗钛的技术,来和他们交换。”
他把自己和邱岑谈判的经过讲给族人听,可是却没有告诉他们,他从邱族人那里只换来了一年的停留时间。
达约人以为,只要把技术让出去,自己就能获得在伽汝星的永居权,在这里安稳定居,于是都很赞成这个条件。
没有人说什么反对的话,甚至高呼着即将到来的幸福,唱着歌赞扬着达戒的机智。
“我需要几位开采经验丰富的族人,和邱人一起,去勘察伽汝星上其他的瓠蔗丛,去教邱族人技术……”
达戒话音未落,甲板上就一片高呼:
“右卫,让我去吧!”
“我也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