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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你听明白了我的话,也切实有好好管住自己的嘴。”
齐定胜租住的公寓被火鸟给一炮拆了,回出租屋的路上,系统像冷嘲,又像为宿主感到庆幸的说起。
“这也就没变成你最后一次使用怀表的能力。”
系统这番话,听着就像是严厉、有威望,但不怎么给后辈犯错机会的上司。
齐定胜对此倒丝毫不惧,还有些漫不经心,耸了耸肩说:“他自己都说了‘情报,至关重要’啊,那么在成为同伙前,我肯定不会问啥说啥的。”
“而且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臂,“那个孟辰海,他只看了一眼血手,就把血手的能力猜得七七八八了,以后真要一起工作、一起打怪了,怀表的能力、秘密,早晚要泄露的。”
系统听完像是陷入了沉思,沉默不语。
“你在跟谁说话呢?”
孟辰海的问候声,也突然从侧后方传来。
齐定胜回头一望。
黑船仍未现身,但一道救生索,从外在不变、内质如水的楼顶上,一道道地放了下来,孟辰海沿铁索而下,落地时,双膝微微沉下、微微弯曲。
战败后,他更想让齐定胜加入特行部了,可搭乘黑船追上,后者好像在……自言自语?
齐定胜神情都诧异了,眼睛瞪大、看直,但不是因为担心系统的存在被发现,恰恰相反,系统对于选中者而言,不应该人手一个吗?那孟辰海刚为什么会……那么问?
他立即回过头,只让对方看得见自己的后脑,质问起系统:“不会只有我要天天听你唠叨吧…?”
还没等系统给一个交待,孟辰海已经走近。
“?”他听见齐定胜仍在窃窃私语,一脸的疑问。
“没事……”
齐定胜只能先来应付下这名不速之客了。
“您找过来…是还有什么事吗?”
“喔,是这样的。”孟辰海疑眉一展,搓了搓手后,开门见山,“我已经…向上级请求过了,他们愿意为你,为你方才表现出来的、难以置信的实力,开一次特例。”
齐定胜迷惑地皱眉、眨眨眼。
孟辰海继续补充,直击重心:“简单来说,你可以一边兼职,和我们打外星人,另一边…学业,也不用落下。”
齐定胜呆滞了一秒。
然后,瞠目结舌。
这哪是福利啊,简直就是……把钱砸脸上了啊?
“放心,薪水,还有总部为你安排的房间,最低都是正常标准,和我之前说的一样。”
“而这份工作,最差最差,也是不太轻松……?”孟辰海和煦的笑了笑,“而且你现在不是才大一嘛?那么,不出意外的话,总部需要你的时候,你应该…也都有空?”
“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齐定胜不敢相信。
“是啊,听上去和送钱差不多,可特行员这行,在外人看来,本来也像是在送命。”
孟辰海继而以右手,按住心口。
“我现在是特行队第五分队的队长,这支分队一直存在,但这支队伍,我们这几个,是一周前才临时组建的,因为原来的五号分队……一周前就不幸地被怪物杀完了。”
“所以啊,这的的确确是送钱。”孟辰海苦笑着点评,“你要能在这片异能者的残酷战场上一直活下去,钱,也会一直往你脸上送。”
“‘我们需要的是毒蛊,在这场短则几十、长则上百年的战争中,滋生的毒蛊,越毒越好,越多越好,而非更多的钱……或是逃兵…’”
“这是我去总部报名第一天,上级便公开了的观念。”话到最后,孟辰海微笑着补充。
“那……升职加薪呢?”齐定胜小心翼翼地试探。
“你要真能‘一次不死,并且超神’…升职嘛,我不敢保证,但薪水,一定会蹭蹭地涨。”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的呀。”
孟辰海愣了一下,以为对方是要拒绝,赶紧站直、手贴裤缝、并低下头:“抱歉打扰了你的时间……”
谁想齐定胜居然主动拉近了距离,紧紧握住、举起了他的手,另一只手还时不时往上轻轻拍两下,一副同志相会、相见恨晚的愤慨模样。
“我们一起来……”齐定胜深深的看着他,嘴里啧声连连,脸上一副“你好懂我太懂我了”的表情,握着握着,还时不时地皱紧眉、抿起嘴、摇摇头。
他继而更用力地握紧了手。
同时,共勉道:
“…共建和平小康吧!”
…
……
…
这段对话发生时,齐定胜还在放暑假,还未被系统寄生。
而人与人的差距正在于,你这边还在偷懒、在浪费生命,另一边的位高权重者,只一场对话,便决定了好几个世界乃至全宇宙的走向。
“我本来…想缓一会再开战的,因为当时,它越了狱,我迫切的想找到它,再不济也得杀了它,可这些事,偏偏发生在我们同它们的开战之际。”
“全宇宙最强大的两股势力正面交锋起来,会是什么情景?答案是昏天黑地,血流成河……”
“一开始我们不想打,因为我不想打,尽管对方一言不发地打过来时,全部怀以不死不休的信念,我不还击,我们就会伤亡惨重。”
“是的…我害怕了。但我害怕的不是势均力敌的、疯狂的对手,而是与那场大战完全无关的,已经逃往画星的‘它’。”
“原因无它,‘它’只要有意让哪边死,哪边就会一下子全军覆没。”
“它-强-大-到-了,哪怕我变成了孤家寡人,还被敌军重重包围,它只要在我身边,并且愿意帮我,我一-瞬-间,便能完成翻盘。”
“但我和它,早已是只可能相杀,不可能相爱的关系了。对手兵临城下充其量只会让我开始郑重看待,可它的出逃,却让我感觉…仿佛有一把利剑……一直高悬于顶。”
“所以被迫与对手接战时,我一直心不在焉。”
“好在我很快便冷静了下来,这也多亏了我对它夜以继日的虐待。”
“是,它是逃了,逃到了遥远的画星。但我意识到的关键点正是,它绝对没有恢复神智,否则我早死了,军队也会无一例外的死光。一个被虐到精神失常的傻子不可能越狱,除非它生来便身怀绝技。”
“接下来的事,你也都经历了,也都知道。我早晚会去画星找它,不过在那以前,我得先率领我的军队,大败阻扰我的对手们。”
“这场大战打掉了双方成千上万代人,直到现在,才终于有一个结果……”
“我们赢了…但也付出了很多,很多……”
“但我们也因此几乎踏平了整个宇宙,只剩它住以避难的、那颗位置偏僻的画星,尚未收入囊中。”女副手插以一个真心尊敬的笑容,赞美道,“举世无双,我的主人。”
“…我在它之下。”
“他”却一点不觉得自己配得上这些功与名。
“而且我们的战旗,也尚未插上画星的土地。你不是分析过数据了么?一些士兵,外加最多一名‘精英’,便能将其攻下。那就派一些新兵去吧,它们能力虽不出彩,但各个体型巨大,够让画星沦陷了,实在不行,精英之一,血怪,它现在总得养好伤了吧?”
“……我现在就去安排。”副手思索了会,麻利地低头、鞠躬,再退下。
她真心想为主人献忠,派去的“士兵”,是新兵里最强的几个,血怪在精英里排名虽低,但伤势已愈,一点不弱。
她想给主人带来捷报。
可后者最终得到的,却是噩耗。
这第二场对话发生时,正好是齐定胜的温馨小家,被火鸟一炮轰掉的那天。
“血怪…死了。”副手失望、自责至极,腰深深地弯着,没脸再抬起头。
“它本来快成了。”但,“他”好像知道些内幕,并不责怪,神情格外的严肃。
“可它落地没多久便被杀死了…还可笑的死于一个刚成年不久的……青年之手。”任务状况,副手了若指掌,可远远超出她想象的、常理以外的事,她还一无所知,只觉得这是场彻头彻尾的失败。
“它本来都要成了。”对此,“他”也没过多透露,只把话差不多重复了一遍,也是强调。
女副手隐隐意识到了点端倪,但没头绪,脸上久违的,作出了一副迷茫、疑惑的表情。
“与它无关,这你不用担心。”他无意解答,只让她明确些自己能说的,“我们体内流动着相同的血,它甚至比我都要强得多。”
“而且,如果是它杀的血怪,这说明它已恢复神智,那么我们也会陪同着血怪……一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