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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思等人跑在前头,不觉身后有声音,转身看去,丁耒正气喘唏嘘跟上。
他如今体力消耗过大,伤势累累,咫尺寸步,劳心劳力。
“往南方绕,快走,怕来不及,现在追兵很多。”丁耒一面说着,带着众人往城边绕去。
身后是成片如红的火光,火把林立,仿佛四面楚歌,军队成片,脚步声连绵不绝。
丁耒这里人数众多,还是残弱妇孺,根本比不上夏朝军队速度,不一会儿,便听不远处有十余人的小队赶来,杀气腾腾,手中大刀阔斧,恶声恶气:“我听到声音了,就在前面,你们跟我走,其余人去通报!”
其中一名刀疤脸的大汉,一身铠甲晃荡,银铁之声,连贯铿锵。
便有三人分离开来,一行九人朝着丁耒隐没的草丛追来。
“你们小心,我来殿后,你们赶紧跑,不然我一人行单影只护不住你们!”丁耒急忙道。
言思犹豫了一下,“丁大哥,你一定要好好的!”说罢,她一介女流,居然就主动担起重担,拉着众人往后方跑去。
似是听到草丛动静,大汉目光森冷,如针尖麦芒,准确无误地看到了众人的行迹,大吼一声:“好啊,果然有不少人!给我追上杀了!”
丁耒突然从草里跃出,双脚当空乱踢,两名军卒被踹倒在地,紧接着,剑如长丝,收放之间,落在一人头顶,登时未曾反应,剑刃砸在头顶,几乎如西瓜破裂,开花迸血。
“我说今天怎么回事,本来充作奴隶的一个个被解救,原来是有高手!”那名大汉手中使斧头,这一方大斧十分吓人,几乎如同一盘偌大的蒲扇,却是精铁铸就,杀伐过多,带着浓烈的血腥气。
他斧头圆抡,直如钢刀环伺,痛砸而下,掀起阵阵草木飞灰。
丁耒使剑跟上,只见二人在短时间交手了十余次,直到旁边军卒冲了出来,长戟乱扎,丁耒这才徐徐倒退,再不恋战。
看着言思她们几人远去,丁耒心中沉定许多,但遇到这批夏朝军队,他却没有十足把握对付,除非他全盛时期,或许有所契机,但如今身体衰弱,伤势恶化,根本无力回天。他想沟通“侠义榜”治愈,“侠义榜”却毫无反应。
眼看九名夏朝军卒冲相而来,丁耒选择且战且退,只不过每每退开几步,腹部以及手臂都更加疼痛,仿佛有百虫撕咬,既生痛难忍又麻痒难耐。
风声如一阵刀,割裂空气,浑浑沉沉,杳杳冥冥,发出海鸥般的怒哮,绕过众人的发端,脸颊。
丁耒每一剑落出,钝而工整,招招落在点子上,惹得那名大汉怪吼连连:“中原人!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乒乒乓乓,数记相抗,丁耒终究难以继力,身躯一抖,险些栽倒在地,他目光愈发冷冽,如今身体无法支撑,糟糕到了极点,哪怕拼命来,也是徒劳无功。
“你可以死了!”大汉猛的吼了一声,丁耒最后一剑被大斧劈落,便心中一横,不顾一切,翻身而上,直接擒向大汉,与大汉卷成一团。风声依旧,草木横飞,二人扭打一处,丁耒却始终难占上风。
天空中似有一道罡风扑扇而下,一道人影立即降下,双掌如蒲扇张开,一抓一动,就拿起旁侧的军卒的长戟,反身一扎,身后二人被捅了个洞穿。随即他如苍鹰扑腾,乘风而来,双手化作两柄铁饼一般,直接连贯拍在了大汉身上。大汉惨叫一声,跪在地上,口里喷出了鲜血。
这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赶紧走,就往南边,我们四大派正好派人过来!”
“再次多谢这位侠士!你救了我第二次了!”丁耒抱拳道。
只见眼前年轻侠士道:“无妨,你之前还不是吸引了火力,我这才能脱离包围,倒是互不相欠了。就方才那会儿,我们四大派已经来了几名高手,城里各个区域里残余百姓,想必都被一一救下了。”
“四大派?”丁耒正好奇道。
却听此人道:“届时你自会知道,大夏、契丹、倭寇、苗民乱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我们枫林十二郡四大派,分别是百拳门,迷影派,无常刀宗,暮饮剑堂。我们同心同力,戮力同舟,我看你武功不错,如有机会,也可以加入四大派的散人盟。”
丁耒还未弄清楚四大派,却又多出一个散人盟。这时这名年轻人扔出一块木简:“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把这块木简交给你四大派的人,他们自会知道,收容的事情,一般百姓都会随着四大派以及朝廷派遣的精兵,前来善后。”
丁耒接过木简,上面温润清晰写着一个“张”字,下方雕刻着细小的“百拳门”三个字。
一时间喜不自胜,连声道谢,却见此人已如一道风形,连步上前,好似飞鹰,宛如鸟雀,展臂如翔,震开四面的长戟。
随后杀入这群追兵中,不远处更有号角连绵,又有源源不断的军队赶来。
丁耒自知在这里也是碍手碍脚,于是暗自决定,就冲向了言思她们的方向。
既有四大派和朝廷派人,那么是否意味着洛莺和师娘都没事了?或许他们且在四大派的庇护之中也说不定。
一路小跑,赶上了言思等人。
言思见丁耒毫发无伤,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他们也跑得有些累了,于是寻了个山脚凹陷处休息。
“方才我听闻四大派和朝廷来人了,你们应该可以安全抵达。”丁耒道。
“太好了,朝廷终于来人了,我们有救了。”方才那名妇女泪流满面,抱着孩子喜不自胜。
“丁耒,你武功不会是从四大派那里学的吧。真厉害!我,我也想加入四大派。”言思在一旁看着丁耒,目光生辉,璀璨亮丽。
丁耒摇摇头,“我不是四大派的弟子,但我觉得,你若想学,待他们到来,或许能求他们带上你一程。”
“你不问为什么我要学么?”言思有些黯然,她其实心里别有想法。
丁耒道:“人各有志,我知道你现在家破人亡,苦痛难当,女孩子家里,一时间接受不了,想要努力改变这一切,也自然说得过去。”
“我。”言思晃了晃脑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丁耒也没在意言思的表情,而是目光遥遥看去。
远处靠近城墙附近,不知何时亮起了一片火光,无数个铁蹄一般的声响传来,听声音便知来人武功都是好手,稳步踏进,速度飞快。临近丁耒他们的时候,突然有人道了一声:“停!”
这时眼前忽然有一道幻影落下,重重渺渺,眼花缭乱。
睁大眼睛,方才看清是一个凤目低眉,身材魁梧,身穿皂袍的年轻男子:“你们是?大林城百姓?”
看着众人的着装,以及神情,加之只看出了丁耒有一定武功根骨,其余都是羸弱之人,因此便一眼认出。
“是。这位大侠是?”丁耒抱拳道。
“我叫郑浪,迷影派弟子。”他说着,旁边又落下两名年轻人身影:“这位是无常刀宗的陈飞宇,暮饮剑堂的袁远空。”
丁耒一一见过二人,这两名男子,不同于郑浪的飒漫浩然,形容飞扬,而是一脸古板、脸部表情如同刀刻,整个身体挺得直直的,一派硬朗淡薄的感觉。
“几位好,我是丁耒。”
“言思。”
丁耒身后跟上来言思,她眼睛滴溜溜转着,一眼便知这几人都是武林高手,却不像别的百姓那样敬而远之。
“见过这位小美女。”郑浪笑了笑,看向丁耒和言思二人,道:“不知道现在大林城中怎么样了?之前张质孤身前往,生怕他出了问题,要知道百拳门的众位外门弟子都在等他归来。”
丁耒手一翻,出现一张木简:“这是你们说的那个张质给我的吧,我也不确信是不是他。”
“百拳令!”几人都是神情一亮,郑浪道:“丁耒,你既有此物,那可知道张质在何方?”
就在这时,远处一道如鹰的身影展空滑翔,飘渺而来:“我在这里!”
他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却没有什么大碍,仅仅是内气运转透支的缘故。
“张质!你终于来了,来得正好,我们之前派遣的弟子趁着你吸引敌方,救出了十几人,可惜啊,整座大林城只剩下这十几人了。”听到郑浪说这句话,言思等人都是急切,希望还有自己的家人存活。
丁耒更是抱拳道:“敢问各位,我可否去看看活下来的几人?实不相瞒,我一个青梅竹马的朋友,还有我的师娘在这场大乱中失踪了。”言思多看了丁耒几眼,她知道,丁耒始终关切的是洛莺。
郑浪道:“我也不确信是否有你所说的几位,你们待会跟我们一起来,我们正在附近扎营,作为通报,若是夏朝军队再度袭击,也好作个照应。”
丁耒一时大喜,诚恳道谢,郑浪却摆摆手道:“你别文绉绉的跟我道谢,我跟不上你们文人的节奏。”
张质也哈哈一笑:“丁兄弟,我之前看你武功工整浩大,拙钝刚劲,不像自创,也与你文人气质颇为不符,与我们枫林十二郡的四大门派武功更是大不相同,不知道是师承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