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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履虚浮目光松散的苍杓,满身落魄的回到了寝殿,殊不知,左徒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一路进来,苍杓捂着胸口,眼神迷离,喘着粗气。
“你这又是何必呢?”左徒大人率先打破了宁静。
“人生尚有余力,我会护她周全。”
“可你并没有做到。”
“我知道我没有。”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替我办事?”左徒大人尖锐的目光射向苍杓。
“我会很快好起来,不会让大人等太久。”说罢,苍杓艰难的咳嗽着。
“呵呵呵……你为了女人连命都不要了,你好痴啊。”
“大人,还容我稍作休整,过几日便好了。”
“你现在几乎与废人无异,你出了这门,你觉得你还有命活么?”左徒大人严厉的问责对于苍杓犹如万箭穿心。
苍杓没有回答,只是低下了头,他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了,好几百年的修为,连同人间一世的修为一起给了虞岸,可谓是一点不剩。
“你可还有护你心脉的修为?”
苍杓摇了摇头,眼里暗藏着锋芒,嘴角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点什么。
“你说你要是为她送了命,她可会感激你?”
“我不要她的感激,我是不会看着她死的。”
“你这痴儿。”左徒大人生气的甩着袖子。
“大人,已经这般了,多说无益。”苍杓目光空洞的吐出这几个字。
从苍杓来到这高等文明世界时,就跟着左徒大人修行,左徒大人教他这里的生存法则,教他如何驾驭飞行器,教他如何提升突破,不至于生生世世困顿在二级文明。
左徒大人,来自于六级文明,神秘莫测,替更高级的文明辅助维持高等文明世界的秩序及一应大小事务和接应从一级文明世界而来的地球人。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望尘莫及的修为。能在他的麾下做事,是很多高等文明修行者毕生的心愿。
苍杓是幸运的。
“刘喻州,你过来。”左徒大人生气的喊到。
“左徒大人,有何吩咐?”
“这是用我一百年修为幻成的青丹,你让他服下,不必来谢恩了。”左徒大人意味深长的说着。
“大人,你就这么白白给他了,六级文明一百年的修为幻成的青丹,对他来说,这等于一步登天了。”刘喻州愤愤不平的说到。
“让你给他就是了,让他好生歇息,待他来日很有很多事情要办,就这样吧。”说罢,左徒大人无奈的离开了。
刘喻州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轻轻的推开寝殿的大门,想看看这家伙怎么样了。苍杓眼睛微睁,目光炙热,表情痛苦的望着房梁,双手紧紧抓着被子,气息虚浮。
“苍杓,你说你怎么那么大的福气,让左徒大人这么疼爱你。”刘喻州不服气的说到。
“你此言何意?”
“你看看你,为了不爱你的女人,把自己弄的死去活来,就剩下半条命了,左徒大人还得舍弃自己一百年的修为换你半条命,你说说你,都不知道你哪长得好看,让左徒大人这般为你。”刘喻州边说边翻着白眼。
“你说什么?”苍杓艰难的撑起半个身子。
“说什么?赶紧把青丹吃了,左徒大人亲自交代的,快点。”说罢,刘喻州把青丹扔进了苍杓的怀里,苍杓痛苦的咳嗽着。
望着手里的青丹盒子,苍杓不知该如何是好,左徒大人明明很是责怪,他都做好随时被当作弃子,被抛弃的准备了,想到这里,心骤然一沉。
“你快点吃吧,一颗青丹有什么好看的?”刘喻州不耐烦的说到。
窗外,花瓣飘零间,苍杓的眼泪滑落至脸颊,心里万分感激,这意味着又能陪伴在虞岸左右了,服下青丹就会更胜从前,足不出户,就能遥感虞岸的一切了。左徒大人用意深重,苍杓心里默默地说着:“谢谢老师。”
苍杓一口吞下了青丹,没一会,周身四围仙气缭绕,刘喻州不觉得看呆了眼。瞬间,苍杓在榻上呻吟着,翻滚着,犹如烈火焚心,口吐鲜血,面目狰狞,额头青筋暴起,甚是可怕,刘喻州见状,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寝殿,嘴里不住的说着:“妖怪,苍杓要变妖了。”一路疯疯癫癫的不知去向。
苍杓,不识爱的边界,会无端想起虞岸,那个曾经让他对明天有所期许,山重复水又初梦初醒。他跋山涉水紧紧相依,她若无其事岁月安好,没有如愿,不如释然。一个人熬过崩溃的夜晚,对苍杓而言,接纳自己才是最好的温柔,他的梦里住满了无法拥有的人。殊不知,说出来兴许就拥有了呢?
我静静的躺在寝殿里,醒来时不知屋外如何,就觉得人生不能太过圆满,太圆满就要生出悲伤。
“公子,你醒啦?”侍女见我睁开眼睛便开心的问着。
我艰难的坐起来,就看着自己腰间缠满了纱布,隐隐的还透着些许鲜血,浑身都觉得好痛。
“你家姑娘……是不是……”我忽然好像……想起了些什么。
“我家姑娘被左徒大人接走疗伤去了。”侍女说到。
“左徒大人?虞岸还活着?”我激动问着。
“是的,还活着。”
“那天……那天我不是看到她……浑身是血的躺在密室里……怎么会?”
“公子有所不知,那天是苍杓大人来了,在我们家姑娘命悬一线的时候,是苍杓大人剜心救治姑娘才保住了性命。”
“剜心?”
“是的公子,苍杓大人问我们要了古籍,找了两天两夜才找到了此办法。”
“那……苍杓大人现在如何了?”我怔怔的望着侍女说到。
“苍杓大人剜心之后就走了,还交代让我们好生看顾姑娘。”
深爱,也不过如此了,这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多余,多余在哪呢?可能是没缘由的横在他们中间吧。可是,虞岸从未说过她倾慕于苍杓,呵呵,我……
“好了,你们下去吧。”
咚咚咚……
咚咚咚……
“我不是说了下去么?”我虚弱的问到。
“公子,左徒大人门下刘喻州公子求见。”侍女说到。
“你这个丫头怎么说话的?本公子还需要求见他么?我是过来传话的?”说罢狠狠瞪了一眼侍女,便推门而入,侍女弱弱的回着:“是,公子。”
“谁是纪昂?出来见我!”
“纪昂身负重伤,不便下榻,请问公子有何贵干?”
“本公子是左徒大人门下刘喻州,过来帮苍杓大人带句话。”只见刘喻州的头都快昂到天上了。
“传话就传话,何须拿鼻孔看人呢?”反正我已经身负重伤,他也奈何不了我,即使冲撞了他,也没人知道。
“你这小厮说话还真是没大没小,你说你也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就把虞岸姑娘扔在那里不管不顾了呢?”
“是虞岸让我回来的,说我没有修为,怎么能说是扔在那里不管不顾了呢?自是没有的事情。”
“要不是苍杓大人接到密报前去找的人,虞岸姑娘真是要死透了,还等你去救她?”
“我不想与你多说,你到底有什么事要传达?”气息虚浮的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再去跟人理论了,我知道是我对不起虞岸,可不我不想听到有人再来跟我说,是我害她这样的。
“苍杓大人说了,公子有补天济世之贤,利物济人之德,经天纬地之才,气吞山河之志,让公子伤养好以后谋个出路。”
“好,我知道了,多谢大人惦记。”我的心骤然一沉,我不知道苍杓大人是怎么看我的,是不是觉得是我赖上了虞岸,呆在这里不肯离开?
“对了,忘了告诉你,虞岸是我们苍杓大人心仪的姑娘,纪昂公子就别费心机了,喜欢虞岸姑娘是左徒大人默许的,苍杓大人可是大有来头,是个有背景的,可不是你个低等文明的废人可以相比较的。”刘喻州说到此处握紧了拳头。
“不劳您费心了。”
“好了,话我已经带到了,识趣的话,伤好了赶紧走人,害的苍杓大人剜心之痛。”
说罢,刘喻州扬长而去。
我独自一人怔怔的望着这空旷的寝殿,好像与虞岸喝茶聊天还是昨天的事情。
我强撑着身体走出了寝殿。
“公子,公子你怎么能下榻呢?快回去吧,你这样怎么可好啊?”侍女焦急的说到。
“滚开,都离我远一点。”吼出来,吼出来就会舒服很多。
一片萧条的宫殿里寂静无声,我光着脚丫不知不觉来到了虞岸的寝殿,还是那处小院落。
我学着她的样子,坐在假山下喂鱼,这些植物依旧在野蛮生长着,眼前仿佛还有她的背影。假山旁还有虞岸囤积在这里白薇酒。随着“嘭”的一声响,酸涩苦辣的酒气夺罐而出,本该清甜的酒不知放了何物竟如此味道,呵~巧了,这更像是专门为我准备的一样。
我要忍,忍过暮春,忍过初夏,忍过深秋,忍过晚冬,忍到春暖花开。
我要走,走过悲喜,走过晦浊,走过苟且,走过歉疚,走到灯火通明。
到那时,我便能毫不费力的与她为伍。
到那时,我便能明目张胆的与她喝茶聊天。。
到那时,我便能矫情的与她羁绊一生。
所以,活着,隐忍,离开,是我将要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