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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荦将冰箱推出食堂外,他的右侧就是他刚刚踏进去的那条玻璃碎渣道,他站着的地方是厨房的大门。
现在锅和米都有了,就差水了。而饮水机都还在食堂大厅,食堂大厅有道坎,冰箱推不过去。
他只好自己一个人跑到食堂大厅里,来来回回将3个饮水机全部都塞入冰箱,并且附带着3大桶10L的水,冰箱终于是被塞得鼓鼓囊囊。
张荦已经饿得不行了,只能够在那么多具尸体当前,烧锅煮饭。
张荦现在莫名地不怎么惧怕这些尸体,所以也无所谓了,随意在食堂十米外,用随地可见的泥土和碎石头磊了一个土灶。
虽然饿,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还可以走路,走完一步还可以走一步,感觉好像永远不会枯竭一样。
张荦不顾脸上的泥污,不顾和头上鸟窝一样结成的泥头发在阳光下越发龟裂,只是默默地往前。
在肮脏的面孔中带有血丝的眼睛,依旧在朝工厂大门外走去,他还要去找一些柴火,然后再抱着回来。
张荦走在几个尸体中间,忽然看到一个青年的尸体。
尸体倒是没什么,主要是他的衬衫上边的口袋里还半露着一包香烟。
张荦靠上前去,在他身上摸索到了一个打火机。
打了一下火,火苗趁势升起。
张荦猜测电流风暴是将电路扰乱并且导致电器故障。
而打火机电路那么简单,没有故障也是正常。
看着打火机打出的火苗,张荦像是看到了网游中神器周边的七彩光霞。
把火熄灭,放入口袋,接着转身就向着工厂外边走去。
……………………
张荦抱着十几根手臂粗的木材,上边还有一团杂草。一步一步走回来,毫不顾忌地大口呼着混合尸气的气体。
张荦已经很疲倦,为了生存那里还会因为恶心空气,而去抵制呼吸呢?
回到土灶处,一股脑撒下全部木材。
把几根木材搭在土灶里边,用杂草塞进去,然后开一瓶油,在杂草上撒些许油。
打火机一点,杂草就燃了,把锅放到土灶上,再把水倒入锅中,然后直接用碗掏出大米放在锅里,米混合着水就那么粗糙地放在锅中。
……………………
冬日的阳光并不晒人,而张荦眼前的火光都要将张荦的眼睛烤得干枯,但张荦就是呆呆地盯着火光。
几只不知道哪里来的虫子不停地在张荦周身飞来飞去,又不能咬下他的肉,所以他也就懒得费力气把这些虫子拍死。
看着那几十具尸体怎么都不会动弹一下。张荦盘腿坐在地上,时不时要用力咬舌尖,然后再用铲子挑起一些米,吃来看看。
煮了些时间,米还没有完全熟,张荦就用他的碗盛了一碗带着米汤水的半熟饭,用筷子喂进自己口中开始吃起来。
终于还是坚持到了这一步。这期间张荦总是害怕自己突然晕死过去,然后就再也没有能量启动自己的身体,再也无法复苏、无法醒过来。
也许吃这些食物,可能要拉肚子,可是如果再继续等下去的话,晕倒了怎么办?
晕倒了,等着身体最后的能量在晕睡中消耗殆尽,然后再也醒不过来吗?
把锅里的米饭全都吃光,这下子,即使现在就晕死过去,肚子也会慢慢吸收能量,然后总是能醒过来的。
现在是下午2点。
是在正午,头也顶着太阳,也才是有了些许暖,时不时的冷风卷过身旁,觉得身体的温度突然下降,需要更多的能量来补充。
张荦知道自己很累了,现在如果睡一觉的话,醒来的时候应该就有很多精力了。
张荦在冰箱里拿出菜刀,拿在右手,接着环顾了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动才躺下。
在渴望睡眠和体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很快就在泥堆里睡着了。
……………………
夜晚,张荦土灶里的火早已熄灭。
这是一个比往常更为漆黑的夜晚,天上的月亮不知所踪。
但是即使没有月亮,大气层还是散发出些许光芒,没有让这个世界的夜晚完全漆黑。
有时候天边几道闪雷,瞬间将天空布满白光,然后又暗淡下去。
“嗷呜……呼……”
“嗷呜……呼……”
“嗷呜……呼……”
…………
这是狼的嚎叫。
即使是在现代社会中,山野还是会有少许狼群,以前张荦上夜班的时候就经常听到狼的嚎叫。
公路边,一头狼在默默地低着头夹着尾巴走着,它的鼻子疯狂抽搐,并没有嚎来嚎去。
这只狼被它原先的族群逐出,随后就一路来到了临近人类居所的地方。
之后天降黑云,狼就在懵懂和恐慌中转圈。转了好几圈后发现还都是一片乌黑,而嗅觉更是被黑云隔绝。看不到光,也听不到声,也嗅不到味。
接着狼就在懵懂间睡着了。
等狼醒来的时候,是天黑,而它更是饥肠肚辘,虚弱不堪。
狼用灵敏的嗅觉闻到了这附近有一只兔子。
狼寻到兔子时,兔子正在进食,而看到狼后,诡异的是,兔子竟然丝毫不惧,蹦跳间就朝着狼撞来。
狼张开嘴巴准备一口将兔子咬死。
还没有等狼咬下去,兔子就直接撞上狼。狼太虚弱了,被撞的口部居然让狼重心不稳,侧面翻去,都没有来得及咬一口。
接着狼又被撞击一下腹部,腹部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狼张开嘴巴,露出利齿,面目露出极度狰狞的模样。
狼摇摇头站了起来,张开大嘴,流出滴滴口水。
兔子还是一如既往,直接往狼口中撞,狼又再一次被撞翻,还是没来得及咬住。
狼摆头再次站了起来,这是狼这辈子见过最快最强壮最诡异的兔子。
不过就算是这样,兔子也只不过是食草的,没有利齿穿透狼的咽喉,它怎么可能会让这只兔子撞得失去站起来的能力。
狼经过两次被撞击发现,这只兔子不太聪明,喜欢往自己口中撞。
狼目中精光一闪,再一次张开嘴巴,还没等兔子撞上,就直接先咬下。
这次狼的利齿收到了剧烈的撞击,而狼也感知到了血腥的味道,然后狠狠地连续咬下,它口中不断滴出鲜血。
那只兔子的一颗眼球,被狼的牙齿深深没入,整个头部都在狼嘴之中,狼猛啃几下后便不再挣扎,成为了尸体。
这是狼不知道多天来的第一个猎物,早已饿坏的它,张开滴着口水的大嘴,对着兔子开始啃。
狼感觉到这只兔子的肉异常坚韧,费好大力气才能够撕下一块肉条。虽然难啃,但狼最终还是将兔子连皮带肉给全部吞下,只留下光秃秃的骨架。
这只异常强壮的兔子吞入腹中后,狼感觉它的嗅觉和和视觉都清晰了。
然而这并不足以让狼填满饥饿感。
饥饿让狼疯狂地寻找食物,也没有力气和那些狼互嚎。。
只想再找到一个猎物。
故而狼出现在公路一侧,通过鼻子不断地抽搐,希望能够嗅到新猎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