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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山林,回到官道上,林平之三人走得不快不慢。
衡山城外三十里才是南岳衡山,他们此处距其已经不远,若考虑刘正风此刻多半还未上山,而在路上,便更近了,所以他们并未急赶。
踏上官道才走片刻,忽然耳闻一阵快马蹄声自后响起。
须臾,便有两骑驰骋而来,并停在了停步让道的林平之三人跟前。
这是两个头戴大布包帽子、一身花花绿绿的苗女,其中一人的布帽中还垂下黑纱,遮住了面容,另一人长相俏丽成熟。
林平之眯起了眼睛。
洞察之眼下,所有人的信息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曲洋,原来你在这里,让我们一通好找。”
那未蒙面的俏丽苗女一口云南土话,语速略快,腔调怪模怪样有别于官话,却总还是能听懂。
“是你!”
曲洋皱眉。
苗女娇声笑道:“当然是我,不是我你还想是谁?”
曲洋没说话,又望向另一人,细看了一眼,惊疑不定道:“你是……”
“石握!”
那蒙面苗女点头说道,神神秘秘特务接头似的,同样一口地道的南疆方言。
“属……”
曲洋吸了口气,一拱手,欲待行礼,就被蒙面苗女打断,“不需多礼。”
曲非烟终于认出了人似的叫道:“你是任姐姐?”
曲洋回头呵斥道:“不得无礼。”
曲非烟吐了吐舌头。
蒙面苗女道:“没关系。非非,好几年没见,你长大了不少。”
“曲洋,这人是谁?”
另一名苗女拿着鞭子,指林平之问道。
曲洋道:“这是曲某新结识的朋友,福威镖局的林少镖头。”
林平之同时抱了抱拳表示礼貌。
苗**阳怪气道:“是和那个刘正风一样的朋友吗?”
曲洋脸色微变,略略沉默,转头对林平之道:“林少镖头,这里曲某另有要事处理,你便自己去追刘贤弟吧。”
林平之感觉这话很耳熟,不久前与自己同行追刘正风的莫大好像也说了类似的话。
接着目光在几人间徘徊,笑道:“曲刘两位相交,遗祸无穷,刘三爷已受其害,看来现在是轮到曲前辈了。”
苗女道:“既然看出来了,还不识相点快滚?”
林平之道:“不知道两位姑娘在日月教中,又是什么人物?若只是什么小喽啰,我被一言喝退,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苗女道:“是小喽啰你就不走,那要是大人物,你是纳头便拜还是退避三舍?”
林平之道:“你若是东方不败当面,我二话不说便退避三舍额,若是逃都逃不了,为求保命,纳头便拜也未尝不可。”
“你倒是坦荡。”苗女说道:“东方教主嘛,我自然不是,不过,我的身份,也算得上是东方教主的一半了。”
林平之道:“东方教主的一半……那不知道你是姓东方,还是哪里的教主?”
苗女娇媚地笑道:“你这小子还算聪明。”继而便自我介绍道:“我是五仙教教主蓝凤凰!”
“不知道这位呢?”
林平之看向另一人。
蓝凤凰道:“知道我一人便足够了,这位你就没必要认识了。”
“那真是可惜。”
林平之一脸惋惜地摇头,说道:“不过,既然不是东方教主亲临,那今日在下恐怕不能轻易退走了。”
曲洋连忙劝说道:“林少镖头,此间曲某自行处理即可,你还是请先离开吧。”
“那怎么行?别怪我说话难听,今日我若走了,曲前辈你再死在这地方,那我还有何脸面,去向刘三爷讨要曲谱?”
林平之一副我说话直你别怪我的模样。
曲洋:“……”
蓝凤凰道:“你留在这里,他就死不了了吗?”
林平之道摇头:“这我可不敢保证,不过,既然我出过手,帮过忙,那就算最后仍救不了曲前辈,也是尽力了,仍可以安心去找刘三爷要曲谱。”
曲非烟:“林大哥你放心吧,任姐姐不会害我和爷爷的。”
“非非你年纪还小,不懂人心险恶啊。说不定你的任姐姐是头披着人皮的狼,今天就要露出真面目把你祖孙俩生吞活剥了。”
林平之摇头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曲洋:……
蓝凤凰:……
或许是被这明目张胆的当面挑拨给气到了,言语寥寥姓任的蒙面苗女终于再次开口:“蓝凤凰,你就陪这位林少镖头过过招。”
蓝凤凰眸子弯起,笑道:“好嘞!看我的。”
话音甫落,手一扬,虚击脆响声下,长鞭已向林平之甩来。
说动手便直接动手了,半点磨蹭都无。
“啊呀,小心。”
曲非烟叫道。
林平之身形一动,长鞭便击打在地面,啪的一声脆响,溅起一阵轻尘飞扬。
蓝凤凰跃下马背,同时又一鞭子劈来。
林平之再次闪开。
他还没有过对付长鞭这类软武器的经验,又有顾虑,不愿真的伤到对方,否则一个闪电突进直接一剑抹了脖子就行了,现在就难免束手束脚,只能凭眼力与速度不断闪避。
好在蓝凤凰也未用出名为五仙实为五毒教主使毒驭蛊的真正看家本事,不然,他就得商城来颗解毒丹,再辣手摧花痛下杀手了。
虚击声连绵起伏,蓝凤凰朗声笑着一鞭复一鞭,就这么不断逼退林平之。
他们纠缠间离得远了,一身苗女打扮的日月神教圣姑叹了口气,凝视着曲洋,问道:“曲长老,你就真的决心要摈弃神教,去与刘正风厮混到一起了吗?”
这时,语音轻柔悦耳,却是纯正的中原官话,而不是那云南口音了。
曲洋拱手道:“圣姑明鉴,刘贤弟为了我与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撕破脸,还被废去了几十年苦修的武功,押送衡山思过,这时候我怎能忍心弃他而去?”
任盈盈沉默片刻道:“你不顾敌我之别与刘正风结交,神教早已知道了,我这次就是接到黑木崖密令,要我处理你的事,才会离开云南的,本是打算过来劝你与刘正风划清界限,最好能杀了此人,这样我才好为你说情。
不过我和蓝凤凰晚了一步才到衡山城,只听见许多江湖人谈论刘府发生的事,说刘正风宁死不肯加害于你,我便知道,劝说无用了。他如此待你,你必也不会负他。”
曲洋低头道:“曲洋的事,让圣姑操劳了。”
任盈盈叹息了一声,告诫道:“你既然已下决心,今后便……自己小心吧!我此回固然可以不对你出手,但其他人就未必了,你素来对姓杨的不甚亲近,他这次必会以你立威,你以后最好便寻个隐蔽的地方,隐姓埋名,永远不再要出现。”
曲洋道:“有劳圣姑提醒,我明白……圣姑接下来,是回云南?”
任盈盈摇头:“云南那边,这两年经营得已差不多了,不必再去,接下便回黑木崖。”
“杨莲亭一向不服圣姑的身份,加上这次圣姑不肯对我动手,逆了他的意,若是回去,恐会被他以此为借口发难,还请圣姑千万小心。”
曲洋提醒道。
任盈盈点头:“我自然明白。”
……
有意无意配合着离场,给那魔教圣姑和长老留下说话的空间,林平之辗转腾挪,不断适应着长鞭劈抽搅拌的种种攻击,磨砺自身对敌经验。
但躲了数十近百招,深觉对此般攻击的路数已经吃透,而蓝凤凰又一脸兴奋地步步紧逼,他也逐渐不耐了。
终于在其又一鞭抽下后,身形一晃,倒卷而回,比长鞭的收回速度更快。
蓝凤凰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变招,眼前一花,又失去了林平之的踪迹,同时,后背一麻,像被什么硬物撞到,接着身子便僵了,无法再动弹。
背上的穴道被点住了。
既然浑身无法动弹,自然也无法控制手了,已经回收的长鞭,便啪的一声,打在了了她自己的肩头。
还好不是正儿八经打人,否则这一下必然衣裳破碎、皮开肉绽,饶是如此,痛楚还是有的,她哎哟叫了一声,几乎想哭。
林平之在后头离了一段距离,很没诚意地道歉说道:“没注意到鞭子收回来了,害的蓝教主自己被打了一鞭子,实在抱歉了。”
这女人浑身是毒,林平之连点穴都不敢拿手指,用的是剑柄敲得,敲完就立即退避三舍,也不知道点的位置完全精准与否。
看她已经动不了,应该是没问题了。
蓝凤凰道:“知道抱歉,那还没快点给我解开穴道?”
“那可不行!”林平之道:“蓝教主就在这里站一会儿吧。我去看看曲前辈死没死,再来决定要不要送教主一程。”
蓝凤凰叫道:“喂,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却没回应,林平之飞掠快速,已经去远了,就算听见了肯定也懒得回应。
……
“看来几位相谈甚欢!”
林平之回去后,曲任已经交谈完。
马背上,任盈盈换回了云南口音,问道:“蓝凤凰呢?”
林平之回答:“我点了她的穴道,扔那边了。”
“多谢手下留情!”
任盈盈抱了抱拳,道了声谢,便牵上蓝凤凰那匹马缰绳,策马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林平之腹诽,也太冷漠了,这么大个美男子站跟前,都不多给些说话的机会,莫非是害羞了吗?
不过,这次也算混了脸熟,映像什么的应该是留下了,下次见面,想必能多说些话了。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去洛阳当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