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二长老

　　“肯定是他引起的龙厄，不能放过他。”
　　“二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为了一个外人，一个恶魔附体的魔种要毁了我们龙佑村吗？”
　　“就是，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明不是他啦，试想一下，这么多年来，我们自己人又何曾做过一件惹怒圣龙的事情。就算不是，一个怀魔之人，破坏祠堂，死也不足惜，我们可不想又遭龙厄，又遭恶魔之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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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众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怒，看向江储凡的目光也变得异样了起来。
　　“那我问你们，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他引起的龙厄啦，他才来我们村三年时间，除了前天之事，可曾有做过半件不该的事情。”江储凡朗声争辩，话音未落，就被村民的声音再次掩盖了。
　　“都说了是预兆，预兆你懂吗？不管怎么样，今日他都得死。”
　　“今日不除魔种我等绝不罢休。”
　　“二长老不除魔种，居心叵测，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对，二长老居心叵测。”
　　“不光是他，二长老也逃不了干系，是他收养的盛凌初，是他教给了盛凌初族中不传之秘，肯定是他引起的龙厄。”
　　“对，二长老才是族中最大叛徒，是族中祸害，更该用他的性命来祭祀祖宗。”
　　“是他们害苦了我们，不能放过一个，一个都不能放过。”
　　......
　　台下的村民已经被龙厄的阴影笼罩的失去了理智，找不出其他的缘由，在盛凌初魔性暴露之后，都不由的坚信他便是龙厄之因。因此，对二长老本就有怨恨，现在再听其为盛凌初辩解，立刻就将怨气蔓延到了他的身上。
　　“大家安静，不要再生乱了，听我说。”族长以源力灌注在声音之上向众人喊话，一个个被震耳膜生痛才又安静了下来。
　　江储昊将目光再次转向江储凡，确实，他也不敢百分之百肯定龙厄就是因盛凌初而起，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有其他的原因，如众人一般，便由不得自己去如此以为，心中抱定了死马当活马来医，若事实真如大家所料，自不必多说，若不是，毕竟盛凌初怀魔，如此处死他也能为良心的不安找到借口。看着江储凡好一会，开口：“二长老，这个时候了，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
　　“哈哈哈，族长，我们可是上古之族，怎么就沦落到了要用一个孩子去试探对错的地步，族长，你自己说，你相信你自己说的吗？”江储凡悲凉的斥责。
　　“万一，万一事情就是如此啦。”江储昊没有更好的言语回应。
　　“要靠万一，我族离灭亡就不远了。”江储凡更是悲愤，眼神中对这个族长尽是失望。
　　台下众人听江储凡如是说，一个个怒火中烧，不过江储昊却是另一番感触，准确的说是害怕，一族在自己的带领下走向衰落已是不争的事实，若真走向灭亡，他实在无颜去见祖宗。
　　他们曾经确实是上古之族，曾几何时，能夺天地造化，卜未来之灾难而化解，可现在啦，灾难加身竟不知起因为何，更不得如何破解，再次压制住村民的愤怒，向江储凡道：“可，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啦，你能告诉我，能告诉我办法吗？”
　　江储凡点点头，他知道，只凭口说难以服众，心中下定了决心要用实际行动让大家信服，道：“今日我让大家心服口服，不过，大家也必须答应我，若事实真如我所说，第一，必须放过这孩子，让他走，以后的路就看他造化了。第二，一定要听我之言，在没有彻底弄清楚龙厄产生的原因之前，不要在进行召唤，订立契约仪式，否则，召唤一次就会引来一次龙厄。”
　　大家听此，将目光投向族长，族长道：“这，这怎么行，若是五年一次的召唤中断，谁又能保证以后还能召唤到圣龙啦，不能召唤圣龙，我们可就不再是古族，何以在如此妖魔横行的世界立足。”
　　“可若龙厄不除，每次都折损许多人，试问我族又能再经受几次龙厄啦。”江储凡反问道。
　　“这.....”确实，按以往龙厄伤亡估算，不用十次一族将损伤殆尽，江储昊只能点点头，“若真能让大家信服，还有什么顾虑的，说吧，莫说是两个条件，就是再加两个也行。”
　　江储凡未有立刻表态，而是向大家看去。
　　众人明白他的意思，一个接一个的回应：
　　“听族长的，族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若能让大家信服，自然没问题，族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啊，要是不能让大家信服，你就不要在开口，立刻进行祭祀，否则，连你也一道祭祀了。”
　　......
　　江储凡得众人表态之后继续：“好，大家听着，我相信，龙厄起因并不是什么圣龙降罪，或者我们做了什么惹怒了圣龙的事情，而是我们这些掌握了召唤圣龙秘密的长老出现了问题。”
　　“什么？二长老，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这是想嫁祸给谁啊，分明是你收养了魔种，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脾气火爆的三长老江储乌再难以保持沉默。
　　“二长老，干什么，你是想拉大家垫背吗？你安的什么心，难道真的要让我族乱成一锅粥吗？”五长老江储溪也是出声附和。
　　“大家不用激动，我说过会让大家心服口服的。我们都清楚，召唤圣龙，建立契约的秘密我们七位长老各掌握一部，七人合力，才能召唤圣龙，建立契约，获圣龙力量为我们所用。自二十年前的那次召唤，结契起，每次引来龙厄，我判断是因为我们七个人中有人出了问题，从而不能使契约正常结成所致。今日，我就用族中最高秘术，‘生命之术之生命祈卜’来寻求上苍指点。”
　　“什么......我没听错吧，为了这个魔种，你要自断性命？”
　　连同族长在内，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叹，‘生命之术之生命祈卜’是族中最高级别的一类秘术，若是有能力修炼，且能成功，那说明他的修为已经到了神魔境了。
　　要知道，族中绝大多数的人终其一生也只能达到驭世境，进阶创世境的寥寥无几，也就族中长老有的能完成，百年来，修炼至神魔境的不过三人，且这三人都未有对此术进行过深入的修炼。
　　主要是此术是必死之术，是施术者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向上苍换取所需的，没有谁会愿意苦苦修炼至几近不死的神魔境却又准备着随时结束自己的性命。若是江储凡真的有此能力，且愿意为之，定然能得上苍降下天机，而知晓一些龙厄的原因。
　　就在大家愣神之际，江储凡已走到了柴火上，坐在了盛凌初脚下。
　　“不，师父，我不要，你不能为我这个不祥人付出性命。”
　　“父亲，你不能丢下我。”
　　盛凌初与江姝暖的呼喊声将大家又惊醒了过来。
　　“二长老，何必要如此。”江储昊依然有些不相信江储凡练到了这一境界，也想不到他会主动舍弃性命来寻求龙厄产生的原因，更不想一族就如此失去一位长老。
　　“族长，我族到了如此境地，责任全在我们几位长老，我们必须做些什么，不能眼看着一族沉沦。”
　　江储凡眼神坚定，随即转向女儿，“孩子，不是父亲要丢下你，只是这是父亲不得不担的责任，是我对不起你，以后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走了。”说完，他不想看到女儿的悲伤，随之施术让女儿暂时沉睡了过去，被几人架回了家。
　　“不，师父，你不能这样，我不要你这样，我本就是要死之人，被你所救才多活了三年，我知足了。现在我被恶魔纠缠，日后也是大患，不管我是不是龙厄之由，今日一死都是最好的结局，你不能为了我做这样的傻事啊。”盛凌初呼喊着阻止师父。
　　江储凡摇摇头，表示心意已决，无可改变，说道：“你是我的弟子，我不能亲手让你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更重要的是，我作为一族长老，现在必须站出来为族中做点什么了，我不能看着一族走向灭往。孩子，希望你能答应我，要是事情如我所料，你一定不能怀有怨恨，好好活着，若得上苍垂怜，让你净化了魔性，你一定替为师帮助我族消除龙厄，重获龙魂契约。”
　　江储凡心中明白，走到这一地步，还期许盛凌初能够回报族人有些不现实，没有强行让他亲口答应，说完自己即可抬手起势，发动了生命之术之生命祈卜。
　　众人看的清楚，江储凡顷刻之间被光芒笼罩，有识得此术的人看的明白，绝对是如假包换。只等到了一定时间，江储凡道出自己想要祈卜的问题，然后就会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上苍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