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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墨临渊疼醒了。看着满身的伤痕,有些恍惚。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自己如过街老鼠,躲躲藏藏人人喊打。他看见一个个身穿银甲的卫兵拿着一幅画到处寻人。
他梦见一座古宅,有主人有仆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每个角落都充斥着欢声笑语。突然,火舌卷着热浪袭来,所有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座分辨不清,破败不堪的宅子。
他还梦见,一个举杯畅饮的女人。
吱呀……
门被推开,陆虹端着热水进入墨临渊视线。
“醒了?感觉怎么样?”陆虹放下水盆,想要扶墨临渊躺下,却被他不动声色的躲开。
他垂下眼,空洞的眼诠释着心中的失望和伤心:“为什么?”
“我……”陆虹撇开脸,被子被她揪成一团,就像此刻两人的心,“有人威胁我……”
“是么。”墨临渊躺下,始终没有看陆虹一眼,转过身背对着她语气波澜不惊,“我知道了。”
“对不起……”
“……”
墨临渊不想知道他被谁威胁怎样威胁,因为不管怎样,她终是背叛了自己。既然被威胁了那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不告诉师尊?她不相信自己难道还不相信师尊么?
翻个身,盯着窗外。
没事的没事的,谁还没翻过错呢?她不是这样的人,我们青同姐弟,绝不会有第二次了。
他抱紧被子,缩成一团。
对,不会有下一次。
不管怎样安慰自己,泪水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流尽发间。
外面的小雨淅淅沥沥,打在窗棂上劈啪作响,掩住房中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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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木星河站在凰蓥树下,笔直的身形让他看起来并没什么不妥,但声音却虚弱至极,“如何了?”
“并无大碍。”陆虹有些不知所措,“师尊,我……”自己做了这种事,师尊一定失望至极。
“……你会这么做么。”
“绝不会!”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师尊……”陆虹眼睛湿润,“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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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华门后山,山洞内。
蓝发男子向隐在黑暗中的人点头哈腰:“成了。不养个半年怕是好不了了。更别提什么试炼!”
那人点头,扔给他一个袋子。蓝发男子打开,好家伙:满满一袋的金叶!顿时笑得合不拢嘴:“那……小的这就回去了?”
那人转身隐入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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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临渊性格好,又机灵,内门许多人都和他交好。养伤期间,那些人三天两头的来探望他,但不出意外的都被拒之门外。
听了事发缘由,也不是没人理论过,但不是被打伤就是被克扣月钱,渐渐的也就不了了之。
毕竟只是点头之交。
两月后。
木星河站在瑶华阁门口:“路上小心。”
“是。”墨临渊后退一步,拱拱手。
他在自己房中闷了两个月,再见时,他变了很多。他依然俊美,依然爱笑,但他的眼里再也不见从前的那种光:那种足以劈开黑暗的光。
木星河望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他惨然的笑了。感受着怀中的空虚,他意识到自己那个孩子气的徒儿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不会每次远行时都扑进自己怀里笑眯眯的说“师尊等我”;不会每次雷雨夜都要黏在自己身边才能入睡;不会每次无聊时非要拉着自己在湖边看他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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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临渊从流焰山下抵达卞阳城,一路舟车劳顿便寻个酒馆落脚。
一位气势如斯的俊朗少年迈入酒馆,在一群酒客中显得鹤立鸡群,酒馆里的谈话声顿时小了不少。
但墨临渊自小习武天赋异禀,耳力自然是极好的。
他发现大多人都在讨论同一件事:
“诶呦呦,听说了么,今早又有人在那儿发现死了人!”
“衙门不是早就派人找了么,还没找到啊?”
“去多少死多少!”
隔壁那桌的人把头也凑了过去:“听说是侯府冤魂来找那狗官索命!”
“呸,活该!那种狗官早该死了!”
隔壁的人将整个身子都转过来,问道:“那人和你有仇啊?”
“哼!还记得八年前的郝二龙不?那是我远房亲戚!当年明明是那贱妇看上了他相貌勾引在先,结果几个钱就把狗官收买了!”
那人还要接着说时,只觉身边刮过一阵小风。
“这位兄台莫非这附近有流寇?又与侯府何事?”墨临渊笑的温和,凑上去一一敬酒。
这些酒客看来人气度不凡,腰间还配了个价值不菲的弯刀。
这少年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贵公子出来历练来了!
酒客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缓缓开口:“少侠有所不知,卞阳城地势险要,只开了一处商道还穿过城外的乱葬岗。可从三个月前起,途径那个乱葬岗的商队皆无一生还!后来很多商队雇了镖局,都以为是流寇作祟。可曾经有个樵夫恰好路过,看见那根本不是什么流寇,就只有一个人!一个人就杀死了那么多壮汉!”
“那侯府远在京都,怎么扯上了侯府?”墨临渊又点了盘花生。
这时候另一个人接了话茬:“当年侯府被屠,却独独漏了侯爷之子,这不,三年前他于被发现死在了城外的乱葬岗。”
墨临渊瞳孔一震,眼中冷冽散开,捏着酒杯的手骤然收紧,指尖有些发白:“侯爷之子?”
那些人早已喝的伶仃大醉,没人看出他的异样,又小酌一口:“不错!侯爷之子,墨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