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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蓝宝石星球第十三节重回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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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灵知道这时的辩解就是徒劳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企图,只会更凸显梅丛玖的判断正确,它干脆装作什么也不知晓。
  “什么?梅丛玖想要带孩子和吉雅回去?”洪亮故作惊讶的表情让梅丛玖感觉有些滑稽。“绝对不行,我们已经研究了那个孩子的情况,我反正也说不明白,让米教授跟你们说。”
  梅丛玖有些疑惑‘米教授?’,当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屏幕上后,梅丛玖真有些不敢相信。
  “你们好,我是米仲恩,梅丛玖你可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你的日志还有你的研究我都看过了,非常专业,也非常有想法,不过你最大的成果就是你的孩子,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果。”
  “谢谢,米教授,见到您老我也很高兴。”
  “刚才听你们的报告,说你要带孩子回到那个原始部落,说实话,我不是很赞成,我这次亲自跟你们对话主要是你的孩子让我们很兴奋也很担忧,兴奋的是这是绝无仅有的一个融合两星球人类基因的生命体,不过也很担忧,我们通过计算和推演发现你的孩子存在着很大的基因缺陷,我不敢说这种基因缺陷的后遗症是什么,但是这缺陷直接影响孩子对摄取食物的吸收,会影响到她的身体发育,她不能吃鱼,也不能吃肉,也许她一生都要靠摄取流食比如说奶或是血液才能生存,她的身体会日益因为微量元素的缺失而嬴弱不堪的,未来她可能需要几次不同程度的基因治疗才行,每次的基因治疗也会让她开始适应你们那里的饮食环境。”
  “是么?”
  “因为现在她还在吃奶阶段,所以这些现象并不会凸显出来。所以,我的建议是你们最好留在那儿,等几年,直到我们把她的基因缺陷给修补完成。”
  “要几年?”
  “起码要十年”
  “十年?”
  “是的”
  “我是这样看的,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十年都被隔离着不去接触应该属于她的世界,反正你们有蚂蚁或者是更先进的机器人,我和孩子在哪里你们都能知道,甚至是我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我们呆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如果涉及到我孩子的治疗,我们在部落那儿也可以,这对你们来说不应该是什么问题啊!。”
  “确实不是什么问题,但是你要知道急救是分秒必争的,你们回到部落营地我们无法保证救援的及时,你要知道您孩子的重要性,我们确实不希望她出事儿,您也不希望看见孩子死在您的怀里吧!。”
  “我考虑考虑”梅丛玖嘴上说着心理却是十分反感,‘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是啊!玖哥,我看你们还是先别走了,孩子现在看着健康,可她毕竟是混血儿,还有哪些问题,能有哪些问题,都还没暴露出来呢!你这带孩子一走,可能是真的害了孩子啊!。”云芝和古一寒一起劝着梅丛玖打消回去的念头。
  “你们能不能接我们回去?总是这么远程的医疗,如果你们是为了我的孩子也为了我们,现在你们应该有能力接我们回地球吧!”
  “没错,我们刚刚建设完成了一艘宇航级的飞船,不过不是用来接回你们的,我们暂时还不能接你们回来,请原谅。”
  “为什么?”
  “因为,病菌。你们在作宇航员培训的时候也多少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尤其是作为生物学家的梅丛玖更应该不会陌生,我看了你的研究日志,非常详细和严谨,似乎你并没有发现特别针对你们的有危害的致病菌存在,你们才敢脱掉宇航服。但是你知道么!在给你们治疗的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就发现蓝宝石星球上有着非常丰富的菌群落,它们的存活能力极强而且传染性和基因融入性更强,你们的基因其实已经被它们多多少少地改变了,我们的所谓基因治疗不过是帮它们更适应你们的身体状况,进而让你们更适应蓝宝石的菌落环境。可一旦飞船带你们回来,这些菌落也会跟你们一起回来,我们无法预见这样的后果到底有多严重,所以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其实我们的基因治疗的水平还很低,我们远远跟不上菌落对人体基因的影响。对生化了解的越多,梅丛玖你就应该知道自然界的平衡不是掌握在科技的手中而是那些看不见的菌落,包括人体内环境的平衡,都是菌落在控制,我们的科技研究只是马后炮慢人一拍的。所以,我们也很痛心不能接你们回来,请你们原谅。我们要考虑地球上的绝大部分人的安全,对不起。”
  “是啊!这倒是绝佳的理由。不过我已经决定了,我还是会带吉雅和孩子走的,她们俩不属于这里,她们俩也不应该是你们的实验品,我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是不是你们的功劳,可她不再需要你们的庇护,她属于这个星球,属于那个部落,她会生活在那里,如果你们要研究就去那里,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吃鱼吃肉,你们想办法治疗,她不属于这里。”
  “你这是在怀疑我们拿你们俩做生育实验?这真没办法说得明白,如果你怀疑就怀疑吧!我只会负责任地说一遍,我们绝没有那么做。”
  “是么!?”
  “如果你要走你就走吧!看来我只能用放手来表明我们的清白了。洪亮教授你来吧!我受不了这个气了。”米教授赌气般地起身拂袖而去。
  “你怎么能这样?米教授。”洪亮扭头看着米教授摔门而去不禁埋怨梅丛玖有些言语过激,不谙人家的好心
  “我只是想回去那里”
  “好吧!古一寒,你也听到了,明天就送他们走,不过我们会通过蚂蚁随时了解你们的情况,有情况及时汇报,过几天发射的宇航级飞船将会是我们的通讯中间基站,到时候我们会接手蚂蚁的,这几天就麻烦你了,多通过蚂蚁照顾好梅丛玖他们一家。”
  “好的,交给我了。”古一寒有些明白梅丛玖为什么这么抵触塔尔基地了,也许是他认为正是塔尔基地未经告知就在他和吉雅身上做了生育实验,‘这不是什么坏事儿啊!’古一寒在心理暗暗嘀咕,不过他也不好劝说梅丛玖,毕竟他也不懂,他反倒希望塔尔基地能够用这种技术帮他和云芝再要上几个孩子。
  古一寒和云芝是真的不希望梅丛玖他们一家三口离开的,不过执意离开的梅丛玖是任何人都劝不动的,甚至在跟塔尔基地联系完后梅丛玖就坚持马上走,连古一寒倡议的饯别宴都被梅丛玖一口否决了。
  “孩子还没满月,我真担心......。”云芝抱着孩子有些不舍。
  “没什么好担心的,倒是你们......,唉!”梅丛玖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真的很想去你们那里做客,我倒不是拿孩子作借口,可是蓝宝这孩子确实还小。”
  “我理解,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多让她见见外面的世界,不要通过蚂蚁通过监视器让她去了解她周围的环境,她早晚要面对这个对她来说是个野蛮且危险的世界。”梅丛玖摸着蓝宝的头,不无感慨地对古一寒说。蓝宝经过这近一年跟梅丛玖的接触已经对他有些依赖感了,知道她干爹要走了有些不舍地拽着梅丛玖的衣襟。
  “我明白,我跟云芝终究不会陪伴她一生,你也看到了,云芝在教她识字,倒是你教给了她一些丛林生存技巧,也不知道她这么小能不能记住。我这个亲爹可没你那么大的本事,教不了她。”
  “你可别忘了我教给你的那些丛林知识,以后见到血可不准哭。”梅丛玖蹲下亲了亲蓝宝,与其说是嘱咐,倒不如说是告别。
  “干爹,别走了。”
  “干爹必须要走,你想我了,就能在显示器上看到你干爹我正在干什么,想跟我聊天了就让你一寒爸爸给我摆蚂蚁字,好么!”
  “好吧!”
  云芝把孩子还给吉雅后,来在了蓝宝的身边,她看着自己的女儿也这么不希望梅丛玖他们走也是感慨颇多,原以为这下她的蓝宝终于有了童年的玩伴,可是梅丛玖毅然决然地离开她也感到有些遗憾,就算不为了孩子,她也希望这里能多几个人好热热闹闹地,这儿有时寂静得可怕,好像世界消失般他们都生活在虚无中,有时又无比喧哗,是他们三个故意制造的噪音,就为了打破那静谧的空间,这一年间有了梅丛玖和待产的吉雅,他们的周围一下子就有了生机和活力,噪音中除了他们三个熟悉的音量外更有了和声有了起伏,云芝知道梅丛玖这么一走他们又将回到以前的那种空虚、静谧和无聊。她也不舍可她又不愿跟接受梅丛玖的邀请去做客,她也很矛盾,牵拉着蓝宝的手让她放开梅丛玖的衣襟后,云芝知道他们留不住梅丛玖,留不住过去的一切。
  随着飞行器轻巧地起飞,招手告别的梅丛玖没有一丁点儿的笑容。
  梅丛玖和吉雅一年前突然消失,现在突然带着一个白净俊秀的孩子回来顿时让整个部落沸腾了。人们很快就知道了吉雅是因为怀孕而跟着梅丛玖回到了属于他的部落领地,那个地方让吉雅形容得简直是神的领地,什么晚上的小太阳、什么能移动景象的框框、什么晶莹剔透的食具、什么四四方方的植物、什么一按就喷火的神物,还有那些全身硬梆梆长相奇特不发一言的族民,更让他们惊奇的是吉雅说他们是从空中回来的,走的时候也是坐着能在空中飞的东西。他们相信梅丛玖真的就是神的使者,无论是吉雅和梅丛玖穿的衣服还是包裹孩子的东西,看上去是那么的轻盈、摸上去是那么的顺滑柔软,裁剪得是那么的得体,缝制的更似天衣无缝,甚至只是他们的孩子都有一种洁白干净的清新。人们争相地把自己认为最好的贡品呈现给了梅丛玖和他的孩子,一年的不见没有降低梅丛玖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反而更比以前要尊崇很多。
  吉雅回到家自然很兴奋,有了熟悉的语言环境和亲人朋友她恨不得把憋了一年的东西一股脑地分享出来,也是因为在基地那么先进的地方住了将近一年,现在回到这落后的地方,亲切之余也有种不习惯,她是比梅丛玖要更想念基地那个温暖舒适的床铺以及那套被褥和枕头。但很快,蓝星的哭闹就让吉雅没心思再去怀念那段待产的美好时光。
  “孩子怎么哭闹得这么厉害?”
  “没什么事儿,不过是饿了还有没换尿布,我也不是没带大过孩子,我可是比你们有经验的啊!。”
  “我会用蚂蚁当作蓝星的监控护士的,省的你自以为是耽误了治疗。”
  “你只能晚上做,你也知道这里人对待蚂蚁的态度,天天有个蚂蚁在蓝星身上趴着算什么啊?。”
  “知道,你以为蚂蚁非要贴在人的皮肤上么?有红外线的,只要蓝星不发烧蚂蚁就不会报警。”
  “好”
  “一切还适应么?”
  “刚回来还有点儿不适应,你应该听到吉雅的抱怨了,不过这里毕竟也是我们住了五年的家,没什么不能适应的。虽然是比你们那儿要落后。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你还担心我不能适应么!。”
  “不是担心你啦,我倒是担心吉雅,吉雅把我们这里的事儿都说的差不多了,就差带他们来趟一日游了。她毕竟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有好的比怎么看现在的家都少了很多的......,你也明白的。”
  “是啊!吉雅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喜欢现在这个家的。对家的眷恋怎么说也跟我们一样,心的归属不是物质能够补偿的。回不到地球你们快乐么?”
  “不快乐”古一寒停顿了很久才在屏幕上打出了这三个字。
  “回不去就融入这里,我那个邀请永远有效。”
  “有机会一定去看你”
  “还要机会!?还不是你自己决定!借口!”
  “是啊!不聊了,楼上的吉雅和蓝星都已经入睡了,我今天的工作也算结束。”
  “监视人是不是一项有趣的工作?”
  “很有趣,但也很无聊。晚安。”
  “晚安”。
  梅丛玖还不困,他站在屋外,看着天上的路姆其弯弯地露出一隅银白,看着那天空中满布星星中属于地球的亮点,他感觉是那么的冰冷,是心里的那种悲愤,是无处宣泄又无可奈何的失望,这个世界怎么了?他们怎么了?地球怎么了?我们怎么了?路姆其怎么了?一切都是怎么了?回到这里,他又闻到了空气中的咸腥和肉香,又听到了树枝燃烧时的噼里啪啦,又喝起了酒,又跳起了勇士舞,又吼起了敬神的长啸,他表现着融入可是他知道他是在逃避,逃避对这一切的怀疑。
  经过几个月茹毛饮血的部族生活,回归野性的梅丛玖更像是他们中的一员。开始吃生肉喝鲜血的梅丛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更接近于原始人的表现,他现在总会跟部落里真正的勇士在一起狩猎,用他的头脑去设计一个个圈套,用自己的经历践实着丛林生存的法则,虽然有时古一寒好心地用蚂蚁帮他抵挡野兽的追杀,最终还是免不了迎来梅丛玖的一顿痛骂。古一寒真的不知道梅丛玖发的什么疯,现在的表现完全跟以前是两种情形。任凭古一寒怎么劝说和质问梅丛玖始终是沉默以对。他们之间逐渐变成了一个现一个看,就像是打哑谜一般没了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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