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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蓝宝石星球第五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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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已经造好了,有兴趣出海么?”古一寒不愿意让梅丛玖日复一日地坐在电脑前看着视频去冥思苦想,这要是换做他,他估计早就看吐了。好在这里的工作并不是只有视频研究,作为他们三个中唯一还有价值的生物学家,出海去钓鱼也是在帮梅丛玖做研究,谁知道未知的大海会带给他什么新奇的礼物呢?
  不想去的梅丛玖几乎是被古一寒连拉带扯地拽上了船。
  “我敢说,这里面绝对还有我们尚未发现的物种,它在这个星球上的面积如此的巨大,可它对我们来说还是迷雾重重,我可是门外汉!没办法这些全是你的工作,我只能帮你开开船。”说完随后走出船舱的古一寒看着四面的碧水又道“这片天地都是你的,抛杆开工咯。”古一寒把鱼竿高高扬起后往远处奋力一甩,特别制作的鱼钩带着鱼线话划了一道弧线飞了出去。
  在船仓里的梅丛玖跟云芝坐在了电脑前,电钮早就按下,水下一直拖拽着的摄影机从出海开始就一直在往回传着画面。现在停泊下来的这里是他早就在地图上圈定好的研究地点,那是很久以前他就规划好的研究,可是野人的出现让他现在可没什么兴致再去研究这海洋里的生态。全当调剂也好,不过他似乎找不到了当初的新鲜感,那些珊瑚和色彩缤纷的鱼儿都失去了对他的吸引力。
  “出来就是玩的,不看了,反正也有录像存档,啥时候看都行,我也出去钓鱼。你要是不想看了,就把仪器收回来吧!”嘱咐完云芝,梅丛玖也拿着鱼竿走出船舱,站在古一寒的身边,微笑着看了看四周那碧水蓝天的景致,“到天黑看咱俩谁钓的鱼多”。
  “已经开始了”古一寒示意着他身边的鱼篓,那里已经有了不少正跃腾不停的鱼儿。
  海洋对梅丛玖和古一寒来说现在是他们竞技的地方,对云芝来说这里的美丽以及鱼儿的新奇是满足她好奇心的地方,对幽灵来说这里则是它寻找奇迹的地方。
  幽灵见过地球上的海洋,那是被陆地包围分割的一块块水塘,从太空看上去,那些水塘就像是一串串的珍珠一样,有考证的说,这些水塘本来是不存在于地球上的,是在远古的时候地球被一系列的小行星碰撞后的产物,在改变了地球气候的同时也为生命的诞生奠定了基础,也就是说,地球生命是这些海洋孕育的产物。那么在蓝宝石星球上呢?这更无边无际广阔的海洋岂不是生命的摇篮,幽灵在寻找着一种化合物聚合成的简单细胞,很显然这项工作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结果。
  正当梅丛玖和古一寒兴高采烈地你一杆我一杆正钓得起劲,云芝突然冲了出来把头探出船舷大口地呕吐起来。
  “你怎么啦?”古一寒也顾不得那快到手的鱼儿了,扔下鱼竿就抱住了云芝。
  梅丛玖是赶紧拾起古一寒扔掉的鱼竿,他一个人可抗衡不了两条大鱼的奋力挣扎,手臂上顿时暴涨起了巨大的青筋,更连带身体歪歪扭扭需要紧靠船舷才勉强保持住平衡。
  “没什么,突然很恶心。”
  “你也不晕船,今天怎么这样。”
  “傻小子,哈~嗯!。”梅丛玖刚笑了一声,他就感觉到气息难平,手上顿时有些把握不住那绷得很紧的线轴。
  “你?”古一寒惊喜地看着云芝。
  “是啊!”云芝有些腼腆,伴着虚弱幸福地抱紧了古一寒。
  古一寒也紧抱着云芝扭头正跟梅丛玖的眼神对上,“你还能撑住么?”。
  “撑不住了”,梅丛玖把双手那么一撒,任由鱼竿疯狂地窜进海里不见了踪影,“返航,回家”。
  幽灵知道云芝怀孕的消息也是激动不已,不过很快它就知道了古一寒的忧虑。他们在这个星球上只是过客,他们在这里诞生出他们爱的结晶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未来呢?他们的孩子长大后怎么办呢?他们不可能永远陪伴在他的左右,难道让这些毫无感情肌肤冰冷的机器人构筑成他生活的全部么?
  [“我们会把他当作我们的宝贝,也可能在不久的未来会有另外一批地球人将抵达你们那里,我们正在作全面的遴选和准备,你们放心,即便最终不能成行,你们孩子的将来我们也会担负起全部的责任。”]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生下来,让他喊我声爷爷也是好的嘛!。”
  “你就知道让他喊你爷爷,以后他的对象你给张罗啊?”
  “呦~现在就想要儿媳妇啦,你怀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不过我这个爷爷是当定了。”梅丛玖喜滋滋地看着云芝。
  “要不,你就当他的干爹好了,叫你爷爷好像你比我们大很多似的。”
  “干爹就干爹,反正我们这里是要添丁加口了,这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啊!我这个未来的干爹给你们拿酒去啊!。”
  [“我们现在正在想办法绕过幽灵小行星的信号干扰,你们可以用基地的医务机器人给云芝做下检查,看看有没有问题,是不是男孩。我们现在这不稳定的网络状况专家不可能给她作出准确的检查,只有靠你们自己了。”]
  “收到,明白!”
  通过医务机器人的检查,幽灵很欣慰,虽然还看不出性别,可是胎儿很健康。看着古一寒和梅丛玖前后忙碌的身影,还不用护胎的云芝早早就被禁止了过度的劳累,像极了蓝宝石星人对待孕妇的举动,这里云芝就是他们的族长,一个在三人中享有特权的地球族的族长。
  几个月过去了,对野人的研究毫无进展的梅丛玖却并没有多少愁眉苦脸,他现在也是一兴奋过度准备迎接新生命到来的人。幽灵同样兴奋,它将第一次给人接生见证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虽然它早已经在蓝宝石星人那里见过很多次的分娩,在虚拟世界也有过模拟体验,可这次不一样,这是完全没有补救的实战,当面对已经满头大汗歇斯底里咬牙用力分娩的云芝时幽灵的心头好像也有了些颤抖。
  一声啼哭,一个新生命终于顺利降临到了这个世界,她有着美丽的黑眼睛和一头乌黑的小卷毛,长长的睫毛配合着大眼睛忽闪着四处巡视这个陌生的世界。
  “蓝宝哟~真漂亮”梅丛玖抱着孩子欢喜得不得了。
  早在云芝生孩子前他们就给孩子起好了名字,因为已经知道是个女孩又降生在蓝宝石星球,所以他们给孩子起名叫古芝蓝,小名蓝宝。
  蓝宝宝,洗澡澡,小胳膊,嫩真好,轻轻搓,轻轻揉,我们宝宝笑呵呵。洗脸不用香皂,毛巾刚好温潮,可爱的小嘴别笑,左擦擦右擦擦我这个眉清目秀的小蓝宝。小屁屁,有弹性,乱蹬腿,可不好,溅起水花弄湿了。小脚丫,柔柔地,挠一挠,会躲的,亲一个,香香的。擦干水珠你别动,干净爽身进窝窝。
  云芝给孩子洗完澡,亲了又亲才依依不舍地把她放进了古一寒亲手做的木头摇篮里面,古一寒边摇晃着摇篮边静静地看着熟睡过去的蓝宝,目光里充满了柔情。幽灵也在看着,它感觉很不一样,这种自由自在的生命,它有些羡慕,羡慕它的懵懂和无忧无虑、脆弱又与世无争的存在。当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时候,她已经被别人意识到了她的存在,幽灵颇有些感触,却又模模糊糊不解这感触的意义,乎又恍然,她就像个未知的变量已经重新架构起了云芝他们生活和工作的方程式,改变着他们的生活轨迹,当这个变量足够认识到自我的时候,她才会去主动寻求对她这一生的疑问和解答,亲自改变她和这个世界的关系。
  『麻烦你们把我的这些研究成果转交给塔尔基地,另转呈给跟这相关一些研究学者,主要是我的恩师,谢谢。当你们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我已经出发了,有些野人的情况我必须亲自去接触和了解,别担心我,我会尽快返回,我带走了些粮食还有两把手枪五百发子弹以及一把开山刀,生火等其他录影录像工具若干,对讲机我带走了一部,不过为了节省电量我是不会开机的,除了万分火急时需要你的救援,我还带走了些信号标,所以我是有准备的出发,别担心我。爱你们的梅丛玖,爱蓝宝的干爹,替我亲亲她的额头。』
  看着梅丛玖留下的纸条,古一寒有些无奈又有些担心,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按照梅丛玖的性格,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的研究,也许是蓝宝的诞生拖延了他的步伐让他推迟了计划。现在他已然见到了襁褓中的孩子,他的关注自然也回到了他的研究上,这一声不吭地消失,只留字条的先斩后奏,就是不希望受到阻拦和限制。古一寒知道现在去找也是枉然无用,他只能按照他的指示如实汇报如数提交。
  幽灵其实是知道梅丛玖的离开,可它又不能现身阻拦,只能是目送着梅丛玖消失在茫茫的密林当中。它只希望能在它监视的那个营地里面发现梅丛玖的身影,不过那一段不小的海峡他怎么渡过?海峡和蓝宝石三号的基地间又远隔着黑暗幽深的密林需要梅丛玖徒步硬闯。说不担心是假的,古一寒是遥控着飞行器绕着密林开始寻找,投下的“蚂蚁”军团在幽灵的控制下开始大面积的地毯式搜索。
  “在134,28方位出现一个新的信号标”抱着孩子守候在通讯设备前的云芝大声地汇报着她的新发现,并把图像转到了古一寒的电脑屏幕上。
  古一寒把遥控飞行器的界面缩小,放大了信号标的坐标地图,“这里是森林的边缘地带,难道玖哥没硬闯森林?”。古一寒果断地把飞机转向,飞向了那个新增加的信号标的位置。
  “我就知道这个信号标会把你引来”梅丛玖就在原地坐着拿着对讲,看见飞行器在他头上盘旋,苦笑着冲对讲那一头的古一寒说着。
  “没有信号标,你的对讲也没用不是么,赶紧回来吧!塔尔基地已经决定批给你两批蚂蚁来用了。”
  “那东西没用,我还是要亲自去那里,你也别拦我,如果你用这个飞行器送我去,我会非常感谢你的。”
  “你真的要去?可现在飞机已经没有多少能量了,要不你先搭它回来,我保证给它充满能源后一次将你送到目的地。怎么样?玖哥。我可不能替你亲吻我们的蓝宝,还是你亲自跟她道别吧!”
  “你说话算数?”
  “你的性格我了解,九头牛拉不回来,为了你能顺利考察,我也不希望你在考察的路上出什么意外,目的地还没到就把命送掉了,那多遗憾,起码我也要让你死在野人那里不是么!你说呢!”
  “也就你小子了解我,好,我搭它回去,别忘了你的承诺,我跟蓝宝道别完就走。”
  “起码我们俩也要喝个离别酒吧!算我给你践行。”
  “好,我坐上了,往回飞吧!别想着把我灌醉,醒了我还是要走的。”
  “明白,让我们三个最后再好好聚聚,痛快地吃痛快地喝。”古一寒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云芝也红了眼圈。这边梅丛玖也没回话,刚毅冷峻的表情下,紧闭着双眼却掩不住那鼻翼的抽搐。。
  见古一寒和梅丛玖对话到几乎是生死离别的程度,幽灵也没办法再出言挽留,只好用洪亮那模糊的形象和时断时续的声音遥祝他以身试险的研究一切顺利、万事如意、取得成功、平安归来。
  践行宴上,三个人出奇地很少交流,话不多,可是那每一杯的酒里都饱含着他们的深情和回忆。醉了,睡意朦胧的梅丛玖跟古一寒躺在室外那用木板搭建的休闲平台上看着天上一颗颗明亮的星星。梅丛玖指着其中一颗,“那就是我们的地球,可我们在这里,哈哈!我曾经幻想过,假如有一天我穿越回古代我要干什么,我总是把自己放在课本上的时代去模拟体会书中的人物,他们的思想和行为,我没想到我能真的回到远古的世界,这里,就是我应该来的地方,他们使我觉得,我学的一切都有了意义,也让一切回到了原点。我必须去,你能明白么!我觉得我在拯救他们,而他们是我们的希望。我不知道地球发生了什么,现在那里的一切都让我怀疑,洪亮也不像以前的洪亮了,怪怪的!网络真的故障了么?还是这被蓝宝石捕获的这个时圆时缺的小太阳让他们迷惑恐惧?他们管它叫幽灵小行星,幽灵,呵呵!我也该去实现我这一生的价值了,我可不想当个幽灵,躲在幕后操控那些机器人去搞研究。我要跟这个蓝宝石星球上野人,不,还是叫他们为原住民好了,我要跟他们交朋友,我要成为他们的一份子,也许这很困难,也许出师未捷身先死,也好过在这里纠结于苦无成果的苟且的生活。”梅丛玖现在毫无思路地左一句右一句的敞开了心扉打开了话匣子,可是他边上的古一寒早已经打起了鼾声,顺从鼾声的指引,梅丛玖的眼皮也不觉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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