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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地球 第三节之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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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点:地球塔尔基地
  经过四年多的事故分析和准备,又一艘宇宙飞船被立在了发射架上,各部门都在有条不紊地做着发射前的各项测试。通讯和程控组的人员是格外地小心,对飞船上的设备是一遍又一遍地过着筛,生怕哪个小环节出错,尤其是四年前被认定为飞船事故主因的程控星象陀螺定位仪他们也特别做了改进,虽然那时陀螺仪被强加为事故主因并不为大多数人认可,但是也没有别的原因可以解释飞船那离奇的轨道参数和无法修正的问题。
  “这里是3821,这里是3821,呼叫基地,呼叫基地,收到请回答。我是余际圆,我是宫楚,我是毕佛仙。”讯号不是很清晰,带了些杂音。
  控制室内头戴耳麦的总指挥有些不悦,开口训起了在飞船内部调试设备的工作人员。
  “阿强,你开什么玩笑?有你这样拿3821开玩笑的么!”
  “我什么也没说啊!”
  “是么?”
  “我刚才在调校各通讯波段的频率,怎么了?你听到了什么?”
  “你真的什么也没说?”
  “我发誓”
  “你刚才调谐到的是什么波段?”
  “我按操作说明书上开启了预设的第四组波段通讯,地面站反馈收到信号,信号优良。”
  “地面站的人员把第四波段的设定参数报给我”
  “收到,第四波段的参数组合如下,厘米波3,毫米波8,微米波2,甚高频1。”
  “什么?跟四年前的3821的通讯频段一样?”
  “是,这次设定的第四波段通讯频道跟四年前失踪的飞船主频道一样,一直没有更改。”
  “刚才你们听到什么了么?”
  “听到了,可能是阿强仔开玩笑呢!”
  “开启3821的讯号追踪”
  “已开追踪模式”
  “这里是3821,这里是3821,呼叫基地,呼叫基地,收到请回答。我是余际圆,我是宫楚,我是毕佛仙。”讯号依旧是带着些杂音,但三个人的声音还是让相熟他们的这些地面站的工作人员感到无比的惊讶和振奋‘他们三个还活着?这是所有听到这个讯息的工作人员共同的疑问’。
  “你们都听到了么?能不能定位讯号来源?”
  “我正在联系其他地面站一起追踪”
  顿时,地球上所有的卫星地面接收站都把频率锁定在了3821上,分布在全球各地的扇状天线一个个都像是巡天的眼睛大睁着期待去发现这个神秘信号的来源。
  “讯号的位置初步确定了,是在太阳系最边缘的小行星带附近。”
  “什么?”
  “我们要不要跟他们联系?”
  “他们收到信号需要多长时间?”
  “我们计算了一下,差不多二十五个小时。如果他们有反馈的话,再过二十五个小时我们才能收到他们反馈回来的信号。”
  “里外里需要二天多的时间”
  “是”
  “跟他们联系,不管这个信号的真假,问问他们现在情况如何,现在什么位置,从现在开始要不停地往预定地点发射信号,直到我们收到他们的回复讯号。还有,附上一句话——很高兴跟你们恢复联系,听到你们的声音,甚慰。”
  地点:幽灵星
  宫楚是他们三个人中自从卫星发射出去后就一直守候在电脑前的一个人,他对于能不能跟家里人联系上报有很大的热情和动力,掐算着信号到达地球的时间以及回复信号应该在什么时候抵达,还特意写了一段提醒程序,尤其是这五十多个小时没睡觉,他还试着接收从地球上散发出来的卫星讯号,四年多的时间被囚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看电视是他一直渴望而不可及地事情,可是不管他怎么调谐,所有频段内的电视信号都是一片芒白。
  地点:地球塔尔基地
  “什么,小行星带后面发现行星?”
  “是,世界最大的望远镜已经证实了,通过计算大体上能够确定这是一颗我们太阳系的行星,大小与我们地球相仿,而且,有天文学家发现,很多彗星的轨道实际上是跟这颗行星同步的,这个行星和太阳仿佛就是彗星椭圆轨道的两个中心点。”
  “是么?!它的运转周期是多少?”
  “估计在四千年左右”
  “我们地球绕太阳转四千年的圈它才绕太阳一圈?”
  “每一年他都几乎不动,所以以前没有人发现过它,尤其它还被小行星带所遮蔽,虽然以前有天文学家通过计算质疑小行星带的质量和轨道问题,现在也都明了了。”
  “你说小行星带会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联系?”
  “肯定会,但是既然我们能收到他们的信号,我们的信号他们也应该能够收到。”
  “但愿如此”
  所有工作人员都不眠不休工作了五十多个小时了,这一句“但愿如此”在失望中包含了所有的期待。
  地点:幽灵星
  现在距离他们的卫星上天已经过去了六十多个小时。没有信号。
  现在距离他们的卫星上天已经过去了一百多个小时。还是没有信号。
  宫楚实在坚持不下去了,第三天的时候终于跑回屋呼呼大睡去了,等到他睡醒后从余际圆嘴里听到的还是没有信号的回答。
  “我们的卫星工作正常么?”
  “一切看起来很正常,没有信号是不是我们的卫星太少了,就像你以前分析的那样,就一颗卫星它运转到那一面我们这边就无法控制它跟它通讯,是不是这个原因?”
  “嗯!也是设计的问题,当初就想着组网也没设计一个记录转发功能,我们条件毕竟不允许。是时候发射组网卫星了。”
  “计算用不用修改?”
  “不用,睡觉前我用第一颗试验卫星的数据重新校核了一下我们组网卫星的数学轨道参数,一切都很完美,火箭没问题它就没问题。”
  “有问题咱就再造它三五个”
  “我可记得你研制推进剂的时候差点把我们都炸飞,怎么?还要炸上三五回?”
  “哈哈~就那点儿小烟火,你还抢着点,推进剂没问题的。”
  “那咱们开始发射?”
  随着余际圆的首肯,三个人又开始了调试和准备。他们可是一口气试制了三颗卫星,就想着组网,有了第一颗卫星的成功,他们的信心自是高涨。
  “发射”
  第二颗卫星顺利进入轨道,相隔一天的试组网就让他们迎来了大喜讯。
  “这里是塔尔基地,很高兴跟你们恢复联系,听到你们的声音,甚慰。你们三个还好么?你们的位置在哪里,与你们联系的还是3821频段,时间普历228年3月12日1点58分26秒。”
  “这里是塔尔基地,很高兴跟你们恢复联系,听到你们的声音,甚慰。你们三个还好么?你们的位置在哪里,与你们联系的还是3821频段,时间普历228年3月12日2点13分01秒。”
  三个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双眼睛左瞄瞄右看看,几乎是同时爆发出了极兴奋的叫声,宫楚从凳子上跃起后又重重地跌回座位,埋起头呜呜地哭了起来,余际圆和毕佛仙互相拥抱过后也都俯下身拥着宫楚跟他一起流下了热泪。
  地点:地球塔尔基地
  塔尔基地的气氛是凝重的,已经一个月了,从3821传来的讯号内容就没有变过,这不仅让基地的人怀疑这个讯息是余际圆他们迷失宇宙初期时试图跟基地恢复联系时所发出的讯息,已经四年了,就算飞船上有个植物仓这四年来也不可能给他们持续不断地制造食物,尤其是水,充其量只够他们维持半年多的时间,而根据最新的推演,要想在地球上发射一个飞船直抵那个隐藏在太阳系边缘小行星带后面的星球,最起码都要二十八年左右的时间,余际圆他们没有充分的食物和水的来源要想达到这么远的地方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时间上的差异,四年和二十八年,那个信号可能是从那么远的地方传来的么?他们还活着么?听着没有任何变化的讯息,再没人激动,反倒是涌起一种不安,眼看这重启蓝宝石计划的飞船就要发射了,此时接收到3821的讯息就像是个警钟不断提醒着他们四年前的那场失败。
  “暂停载人发射准备,重新制定发射计划,这期间查明讯号的真伪和来源地。”
  简短的命令让塔尔基地重新繁忙起来,原本给重启的蓝宝石计划准备的三号飞船被卸载了下来,各种星空望远镜都瞄向了太阳系的边缘地带。
  地点:幽灵星
  “发射”
  余际圆又一次按下了面前的按钮,第三颗卫星在火箭的帮助下成功进入了预定轨道。
  余际圆他们在幽灵星上是怀着激动的心情完成了三颗卫星的组网工作,有了这三颗卫星,他们在这儿将再没了盲点和暗区,他们对这儿的研究工作将会更加立体地展开。他们也不急于跟地球取得联系,毕竟当初他们少算到了一点,那就是当地球运行到太阳和幽灵星连线的另一侧时,太阳将会阻隔它们之间所有的联系,余际圆他们可不知道他们所在的幽灵星上的一年等于地球的四千年,塔尔基地的工作人员可是发现他们接收到的3821信号时断时续越来越弱,计算得知,即将到来的两个多月,太阳将处在地球和幽灵星之间,因为太阳的阻挡,他们将收不到任何从幽灵星方向发送过来的信息。
  其实当初在两颗卫星联网成功后宫楚就极兴奋地更改了他们的呼叫信息以回应塔尔基地:“塔尔基地,这里是3821,我们三个都很好,一别四年多,不要奇怪,我们都没死,我们已经在一个不知名的行星上落脚建起了基地,已经能够自给自足,而且这里的资源极其丰富,四年来我们扩建了基地,自行设计发射了组网卫星,我们现在就是用卫星跟你们联系,频段3821,地球时间普历228年3月13日3点33分13秒”
  可是等待他们的回音却是空寂,连以前曾收到的回复信息现在都收不到了。三个人有些近乎绝望,两年来这么辛苦地研制卫星却只是收到了一个回音就再也没有了下文,现在更是音讯皆无,是他们卫星不行?还是?毕佛仙算是最先觉悟的一个人,在余际圆和宫楚七嘴八舌说了一些太阳风电磁暴之类影响的话尾,他不紧不慢地说:“是不是空间关系?太阳将我们之间的联系割断了呢?”。
  他们于是决定发射第三颗卫星,完成最后的组网工作,毕竟联系已经建立,他们在幽灵星的盲区已经不复存在,现在就只能等着地球从太阳的身背后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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