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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着恶心,刑域将那具无头的尸体膝盖向后弯折,上半身微微抬起,形成一个上半身后仰的跪坐姿势。
将它的手臂向后扳,取出背包中用撕成条状的床单窗帘和衣物捆扎成的绳索,将它的手腕和脚踝,牢牢捆扎在一起,绳索深陷在拿淡红中泛着青灰的尸体的腐烂皮肤中。
近五米的绳索层层环绕,又是这种跪坐在地,手脚被绑在一起的难以发力的姿势。
就算换了刑域,如果他被这样捆住,也只能是束手无策。
从客厅的茶几上,刑域用左手拿起那怪物的头颅,右手握紧了斩骨刀,走向了浴室中那具跪坐在地的无头尸身。
当刑域拿着那具尸体的头颅步步走向它的尸身,当刑域快走到浴室的门口时,距它的尸身两米左右时,那尸体,就已经开始微微抽搐、颤抖起来。
就像被切断电源的机器,又接上了电源。
微微向后退了半步,那尸体的抽搐与颤抖,戛然而止。
向前一步,尸体又开始活动起来。
所以,感应的距离是两米左右吗?刑域心想。
接着,刑域又一步步拿着它的头颅,向那尸体走去。
随着刑域的一步步靠近,那尸体的颤抖与抽搐程度,也在加剧。
当刑域走到离它大概半米的距离时,它的手脚已经开始小幅度地缓缓的活动,试图挣脱绳索。
但那挣扎的动作看上去非常僵硬,动作幅度也不大,比之动作最迟缓的老人都不如。
刑域又上前半步,和那尸体相距不到二十厘米时,它挣扎的的动作幅度变得更剧烈。
现在,它的挣扎幅度,已经与动作迟缓些的老人差不多了。
刑域用左手,自那尸体的头颅和颈间握持着它的头颅,一点点靠近它无头的尸体。
那尸体原本是呈一个上半身后仰,屈膝跪坐的姿势。
随着刑域持着它的头颅,一点点靠近它颈间的断面,它也开始挣扎着微微仰起上半身,而它被刑域握着的头颅,嘴巴也开始微微开合。
头颅与尸身的断面,相距不到五厘米时,原本那些浮于尸体的骨骼表面的那些未知的、像是稀薄雾气般的黑色未知物质,现在却凌空漂浮,开始慢慢向相互间延伸,像是一个个小小的触手,似是想要重新构筑那怪物头颅与尸体间的连接。
当两端黑雾相连时,刑域试着将头颅拿开,却感到一丝滞涩。
这黑雾,看来并非虚幻,而是又实质的,只是自己无法接触到它,刑域心想。
头颅与尸身的断面相距不到两厘米时,刑域松开了握着头颅的左手,那头颅却并没有因此掉落在地,而是被黑雾牵引着、缓缓地,向它的身体贴合。
当头颅与尸体完全贴合时,它原本一直在小幅度挣扎的手脚,动作骤停。
而刑域,向后一步,双手持着斩骨刀,双眼死死盯着那怪物。
砰!尸体猛得一颤,发出骨骼与地板敲击闷响。
接着,嘶鸣声,从那怪物,早已腐烂液化,又被刑域斩首的喉中传来。
砰!又是一声骨骼敲在地板的闷响,那怪物整个上身立起,利齿开合,想要扑向刑域!
它被刑域开膛的腹部,已经腐烂到半液化的肠子,稀里哗啦,泼洒一地,恶臭熏天。
而它的手脚由于被刑域早先的准备,牢牢捆扎在了一起。
那怪物双膝弯折,上身极力前伸,像一柄拉到极限的弓。
捆扎它手脚的布绳,已牢牢陷入它因腐坏而变得脆弱的皮肤,脂肪和污血从绳间外溢,发出绳索紧绷的声音,而骨骼筋膜被拉到极限的声音,也从那怪物的身体间传出。
但那怪物毫无知觉。
刑域向后退了半步,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怪物挣扎着、扭曲着、嘶吼着,想要向他扑来。
扑哧一声,如败革被撕裂的声音传来,那怪物,竟生生将自己因腐烂而变得脆弱的臂膀,齐根,双双扯断!
它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双臂,重心不稳,在地板上,在它泼洒一地的腐烂液化的肠子中,蠕动着,滑稽、恶心却又令人恐惧地,向刑域扑来。
那怪物的疯狂程度,或者说它对血肉的渴望,让刑域微微一惊,随着那怪物的缓缓蠕动,腐烂的液体都已经撒到了刑域的运动鞋上。
但刑域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就在那怪物终于蠕动到刑域面前,头颅微微仰起,作势欲咬时。
刑域一脚斜踹,牙齿崩裂声传来,将怪物的头颅踢得一偏。
但它之前被刑域斩首的头颅,却依然被黑雾紧紧连接在它的躯体上,看来这黑雾,比起它雾状的、轻飘飘的外表,要结实牢固的得多。
又是双手合握的大力一斩,那头颅又落到了地面上,而它的躯体,像被剪断提绳的提线木偶,颓然倒在了地面上。
无视头颅上恶心的腐烂脏器黏液,刑域捡起掉落在地的头颅,查看断面处,黑雾依然存在,但比之前明显要稀薄得多。
拿着头颅,靠近躯体,毫无反应。
看来它的“复活”也是需要时间恢复的,这也说明了一开始刑域观察那尸体时,它的头颅就放在一边,而它最初却毫无反应。
刑域冲洗干净双手,又将那怪物恶心的头颅放在地面,在一块干净的地板上席地而坐,轻轻捻着下巴上短短的胡茬,这是刑域在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黑雾、头颅、骨骼、恢复时间。
这就是那怪物被斩首后能“复活”的关键点,但,这几样东西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呢?
头颅!是了,就是头颅!那怪物被斩首,就失去了活动能力,而就算渡过了恢复时间,它的身体,也是要靠近头颅两米左右,才能有一定的活动能力,当取回头颅,它才能“复活”。
想到这里,刑域猛然站起,翻手抄刀,对准头颅正中,一刀劈下。
头颅被一分为二,污血洒落,然而却并没有想象出的脑浆流出。
被一分为二的颅腔中,空空如也。黑雾弥漫在其间,颅腔的正中心,一小团黑雾尤为浓郁,像一团小小的漩涡。
用手轻轻一戳那漩涡的正中心,像是戳破了一个泡沫,黑雾,浮起,然后烟消云散。
刑域转头一看,那怪物的躯体上,也是如此。
而刑域未曾注意到,在黑雾消散时,在他从沉睡中醒来时,出现在他左侧下颌,靠近颈间位置的那几道红色印记,隐隐有红光浮现,又很快的黯淡下去。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刑域最初以为它是丧尸,而现在,刑域已经被完全搞糊涂了。
不过,反正自己曾经的邻居,是能够真正地安息了。
取出手机,已经是早上十点了,浑身酸痛和疲惫传来,现在,也该休息休息了。
在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线折射下,刑域突然注意到,那被一分为二的头颅中,其中一瓣颅腔内,光线折射间有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
刑域用手在那颅腔中摸索着,之间传来与颅骨不同的触感,冰凉、光滑、有棱角。
用手机照明,刑域才看清了自己指间的东西——小指指甲盖大小,半透明,通体透着一股幽邃的黑,规整菱形,像是某种晶体。也难怪刑域之前没有看到它。
这是什么东西?刑域有些疑惑,颅内结石?可刑域还从没听说形状规整的黑色半透明结石。
看着这晶体,刑域完全摸不着头绪。
腹中一股饥饿感传来,刑域随手将晶体跟冲洗干净的斩骨刀一齐放在了沙发的扶手上,从背包中取出牛肉罐头和饮用水,无视房间中的腐臭与伏倒在地的尸体,大口吃喝起来。
奢侈的吃完一个罐头,却毫无饱腹感,刑域只当是自己今天消耗过大,又将剩下的一个牛肉罐头取出,吃得一干二净,连罐头中的汤汁都一滴不剩,饥饿感才稍稍有所缓解。
饿,还是饿。刑域觉得自己的消化系统可能是因为这腐臭味的刺激出了问题。
所带的食物已经吃完,而在搜寻中并没有发现食物。现在下楼,别说自己这一身的腐臭味,就是将房间的大门敞开,刑域都怀疑会引起楼下大狗的警觉。。
睡到晚上再去取食物吧。刑域躺倒在沙发上,在腹中仍然强烈的饥饿感中,和衣而睡。睡梦中,刑域感觉到一股满足的愉悦感自口腔传来,然后,是充实、温暖的饱腹感。
刑域睡梦中,露出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