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灰衣人

　　“有事？”司机刹住车，探着脑袋说道。
　　“车上什么人？”
　　“学生！今天县高中放假。”司机说道。
　　接着，车门打开，那几个灰衣人就登上了车子，直接向周程走了过来。
　　“叫什么名字？”
　　“……周程。”周程有些莫名其妙。
　　“学生证有吗？”
　　“没拿，饭卡可以吗？”
　　“可以。”周程连忙从兜里拿出饭卡，上边有他的名字跟基本信息。
　　“去，核查一下。”灰衣人把饭卡递向旁边的人。
　　周程心里有些不安，但看这架势，还是忍住了。
　　过了不久，那人回来了，“没有问题。”
　　为首的灰衣人点点头，把饭卡递到周程手里，说道：“这几天没事不要出门。知道吗？”
　　“那个……叔，出啥事了？”周程大着胆子，小声说道。
　　“没什么。”灰衣人也不搭理他，转身下了车。
　　车子继续往前走，周程却扭过脸，看着被甩在后边的几个灰衣人。
　　奇怪。
　　没一会，镇子终于到了，周程下了车，打算长长的抻个懒腰。但看着冷清了许多的镇子，他连舒展的胳膊都停下，又收了回来。在这样怪异的气氛下，似乎这样引起注意的动作都让人不安。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看不出什么问题。
　　摇了摇头，周程拿出手机，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让人过来接他回去。
　　没一会，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中年人骑着电动车来了，这正是周程的父亲，周正。
　　“爸！”周程喊了一声。
　　周正却面色紧张，车子停下，就连忙招招手：“快坐上，回去了。”
　　周程有些奇怪，但还是连忙坐到了后座。
　　“爸，咋了？那路口，怎么有几个灰衣人？”离开了镇子，周程才小声说道。
　　“不知道。昨天那些人就来了，让大家没事别出门。我跟你说啊，昨晚上村里人都听到了，旁边山上好大的动静，嘭嘭的，咱家的狗都吓的不会叫唤了。”一边往家里去，周正说道。
　　“山上，雾山吗？”周程愣了愣。他们村子就在雾山脚下。
　　抬头看去，远处的那座山已经清晰可见，只是大半山顶都笼罩着一层薄雾，看起来像盖了一顶毡帽。
　　“对。今天早上有人上山，让那些穿灰大衣的人拦下了，不让去。现在村里不让游客来，只能本地人。还好，他们每家都补了些钱，影响也不大。”
　　“灰衣人？”周程皱起了眉头，又是灰衣人。
　　过了镇子，又走了不到两公里，村子就到了。村里只有二十几户人家，房子零星的分布在几块平地上。
　　到了村口，果然又有灰衣人过来了。帮周程拍了张照片，做了个临时证件，这才让他们回去了。
　　村里也没了之前的热闹，家家户户都闭着门。
　　到了家门口，刚推开门，迎面一条大黄狗扑了过来。
　　“去去！”周程把它扒拉到一边。冲屋里喊道：“妈，我回来了！”
　　一个中年妇女走出屋子，看向周程，说道：“去屋里吧，一会就吃饭。没事别出去乱跑啊。”
　　“哦。”
　　……
　　随着夜色慢慢降临，整个山村安静的有些不像话，连狗叫声都没！周正说的并没有夸张，他们家的狗，不，全村的狗好像都不会叫唤了。
　　周程躺在床上，回忆着白天的情况，怎么想怎么奇怪。想着事，一直到了十点多，他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周程是被雷声惊醒的。抬头看了眼窗外，电闪雷鸣的，下雨了。
　　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眼，已经十二点多了。打开电灯，窸窸窣窣的穿上衣服，周程趿拉着拖鞋就往门口走，打算去厕所。
　　他脚步很轻，怕打扰到父母。不过门外电闪雷鸣的，其实也不要紧，隐约还能听到父母那屋传来的鼾声。
　　从门后拿了个伞，周程打开一点门，一阵水汽顿时扑面而来。他连忙到了门外。
　　这雨很大，风也大，周程撑开的伞差点没吹跑，身上很快就全是水了。该穿雨衣的啊！
　　干脆把伞收了，他直接快步跑到了院子一角的厕所。
　　厕所有顶棚，为了吸引游客，特意修的仿古样式。站在那，隔着顶棚的缝隙，正好能看到远处的山林。
　　咔嚓！
　　一道闪电在山上划过，照亮了山头。
　　隐约的，他似乎看到了几棵树倒了，好像还有些模糊的小点在树梢移动，再一晃眼，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奇怪。”周程打了个寒战，趿拉着鞋子出了厕所。
　　刚出厕所，院墙上，正看到一个人影站那，吓了周程一跳。
　　“谁？”周程大着胆子说道。
　　接着，一道灯光打在周程脸上，片刻后，那人说道：“没事少出来晃悠。”
　　周程手挡着亮光，透过指缝才看到，这又是一个灰衣人。
　　“我上厕所。”周程说了一声，就赶忙回了屋子。
　　把门闩好，周程长长出了口气，这也太吓人了。到底怎么了啊！
　　换了衣服，又重新躺在床上，周程还是心不在焉的，脑海里都是今天的奇怪事。
　　他现在可以确定，一定有古怪，而且很可能是在那山上。
　　想着想着，周程的睡意也很快赶走了，越来越精神。
　　干脆拿过来手机，想看看网上能找到什么信息。
　　搜了几个词。下面不是电影，就是衣服穿搭，或者软文推广，压根没有有用信息。
　　“咦？”往下刷了好几个页面，周程突然看到了一个帖子。
　　是一张照片，一个戴着面具的灰衣人，袖子上有两枚箭头。跟今天遇到的灰衣人打扮差不多，除了面具跟那箭头。
　　周程本想往下看介绍的，结果手机突然卡了……这破手机！
　　正恼火呢，突然，周程只觉得脖子一凉。接着，一双冰凉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周程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下意识的扣住那手，一使劲，纹丝不动，心中更是一咯噔。
　　“手拿开！”一道压低了的声音传来。
　　周程却听的一愣，虽然那人捏着嗓子，但还是明显听得出来，女的？
　　他猛地一仰头，就看到床头一双眼睛也正看着他，脸被遮的挺严实，看不清长相。但从背后的长发也大概看得出，还真是女的？
　　手还捏着对方的手，他这才注意到，那手确实挺小的……
　　嘶！周程的手突然被握住，接着巨大的压力传来，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手差点没捏断了！
　　再不敢乱动手了，这人不止是练过！力气大的惊人。
　　“姐姐！您要钱？”周程咽了口吐沫，小声说道。
　　“我不是小偷！”那女的说道。
　　“啊。”周程顿时更紧张了。脑子快速转动，想着对策。
　　“你叫轴承吧？”那女的突然小声说道。
　　周程愣了愣，这才想起是自己的网名。
　　“你怎么知道？”
　　“我叫刺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