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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难以拒绝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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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杉矶时间4月5日清晨。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
  这里是全北美仅次于纽约的第二大丧尸病毒震中,当地平均每二十个人里边就有一个行尸走肉。
  丹尼尔•约翰逊,一个星期前从纽约逃难到洛杉矶,原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摆脱掉那些可怖的丧尸,不曾想两千多英里的飞行距离只是让他从一个地狱迁移至另一个地狱。
  可能是由于肤色的缘故,丹尼尔曾三次冒着生命危险试图加入离家一英里外由几名当地富豪合资建立的“武装国度”,每次都被以相同的理由(我们这边加入的人数已经够多了)被拒绝,然而他听身边朋友说那个“武装国度”从没停止过接纳新成员,只是会选择性地过滤掉黑人。看来那里的人多以白人至上种族主义者为主……
  加入政府设置的安全区吧,这就意味着他要步行一个半小时前往洛杉矶县。为什么非要步行,因为初来乍到的丹尼尔手里头没有任何交通工具,也不可能通过打车坐公交的方式到达那里(没人会为了几个钱冒着生命危险出来拉客),所以眼前的情况令丹尼尔很是头疼。
  唯一能称得上好消息的是,他在当地的白人“铁哥们”独自投奔武装国度后把自己那套老房子留给了丹尼尔,美其名曰是给好朋友的“精神补偿”。
  如果有可能,丹尼尔宁愿前往荒芜贫瘠的阿拉斯加落脚,就算那里冬天气温可低至零下四五十摄氏度。然而现实是,他压根就买不起去任何地方的飞机票,如今的机票价格可是平日里的数倍乃至数十倍;此次洛杉矶之行就令原本没什么存款的丹尼尔钱包“大出血”,更何况当下就算你有钱没有相应的渠道跟关系也是白搭。
  既然哪儿都去不了,九十平米的小屋便是丹尼尔唯一的“安全区”,在断水断粮断网的情况下这里的环境跟监狱比差不了多少。
  这天,丹尼尔正枯坐在家中打着游戏,玩得正酣客厅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在洛杉矶还有其他认识的人吗?”丹尼尔的警惕值一下拉到最满,身处乱世他可不能有半点疏忽。
  保险起见,丹尼尔没有立即开门,而是将眼睛凑到猫眼后面观察一番。
  只见门外站着一位六七十岁的陌生老太太,手里还拎着一个麻袋,不知道里头装着什么东西。
  丹尼尔是练自由搏击的,而且老太太身上看样子也没带武器,所以他不认为眼前这人能对自己构成什么威胁。
  于是丹尼尔打开房门让老太太进到屋内。
  “你是……安德森的朋友?还是……”老太太一脸惊讶地发问。
  “没错我就是。你来找他什么事情?”
  老太太愣了愣,支支吾吾地回答:“我现在很担心我儿子是否安全,想联系他确认一下可是电话却怎么也打不出去……听说整个洛杉矶都没信号了。对了我儿子就住在洛伍德街,离这儿不是很远,我想拜托我的邻居安德森先生按照这个地址去我儿子家确认他是否安然无恙,这袋玉米面是帮忙的报酬。”老太太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递给丹尼尔。
  丹尼尔刚想问为什么你不自己去,后面想想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太婆身处户外恐怕是凶多吉少,于是点了点头:“好的,这我能理解,不过……”
  “不过安德森这家伙已经逃难到武装国度去,看样子是不会回来了。”丹尼尔低头瞧了眼地上的麻袋,“这袋玉米面应该不少吧?”
  “大概20磅左右,家里没有更多余粮了,后院种的那片蔬菜都还没有长熟。”老太太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
  用20磅玉米面让一个陌生人冒着生命危险外出确认自己的儿子是否活着,想来也是桩很值的交易了。
  丹尼尔回头看了眼墙角的冰箱,没记错的话里面只剩下一些肉罐头和几瓶牛奶,就算省着吃用不了两天自己也会饿肚子。
  “兴许我能帮你这个忙。”丹尼尔深吸一口气郑重说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隔壁老太太高兴极了,“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请你务必毫发无伤地回来告诉我亨利现在的情况,并转告他我现在还过得好好的,叫他不用担心。”
  丹尼尔点点头:“没问题,我尽力而为吧。”
  “那真是太感谢了!”
  “哦对了你家在哪里?到时候我好通风报信。”丹尼尔突然想起来。
  “就在这幢房子的西面,出门向左拐十米就到了。”
  “OK.”
  ……
  老太太走后,丹尼尔蹲下身打开装满玉米面的麻袋,抓起一把玉米面捧到鼻前闻了闻,皱了皱眉头又放了回去。
  怎么说呢……倒不是玉米面的品质不好,主要是他现在一看到玉米面就有点反胃,想起了儿时家里特别穷老妈经常做玉米面熬成的糊糊给他吃,从断奶开始到成年几乎就没停过。
  从小到大丹尼尔一直被自己的母亲当成包袱,只是碍于心中那条脆弱的道德底线一直没敢甩开。(听人讲他老妈年轻时候曾是一名妓女,老爸估计是某个不戴套的嫖客)直到丹尼尔满十八周岁那天,老妈唯一一次给他过完生日后的第二天早上就把他轰出家门,说你已经成年了可以自食其力了,然后只给丹尼尔200美元现金就彻底撒手了。
  到后面好不容易靠打职业拳击生活有了点起色,结果席卷全球的丧尸潮来了。丹尼尔为了逃难只得把好不容易攒下来打算买房的钱交给蛇头换取是正常价好几倍的机票。原以为到了洛杉矶就能重新开始,没想到这里终究也摆脱不了丧尸病毒的阴影。
  现在他要为了这20磅重的玉米面冒着生命危险给人通风报信,虽然此时丹尼尔完全可以对老太太提出的条件置之不理,只不过……他还是有点良心的。
  既然贫困潦倒的老妈都能坚持赡养他十八年,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比一名妓女做得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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