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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总是最痛的时候复苏,爱总是最深的时候落幕。
我扶摸着熟悉又陌生的古琴,心里涌出了爷爷的影子,想当年,我因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爷爷总是教我弹琴心手合一,手法要正统。我就反其道而行,我试着一些古怪的指法,意想不到了无心栽柳柳成阴。当我练成了别人无法超越的十指反扣法。爷爷惊讶地叹息:这才是中国古琴的琴魂!
当年我用十指反扣法处理的高潮部分,曾令爷爷听后老泪纵横,而爷爷教会我那些技巧在经过我改进后,其表现手法更加淋漓尽致。
爷爷生前曾推荐我到中国古琴研究院。终因我的喜欢的是电脑软件工程。气得爷爷恨铁不成钢,带着遗憾离开他深爱的古琴,永远地离开了我。
其实这首《飞越》那种高难度的章段对我来说已是游刃有余。
纵观巜飞越》全曲,人们更多对它的理解是激昂与慷概。但我对《飞越》更多的理解是:它所先是一首带有杀伐气息的乐曲,它的气势,能聂人心魂。
而巜飞越》的另一神奇之处就是:它能激发出弹琴人内心最深处的愤怒,而且它让你把那种愤怒宣泄出去。
《飞越》的曲作者已经无法考证,它是从古代墓穴考古发掘整理出来的乐曲,以至归属于宫中之乐曲。但是观察其中的旋律内涵,它应该是表达战争场景的曲作,作者应该是一位久经战阵沙场的将军,因为它所表达的气势与杀戮的场景是没有经历过生命洗礼的人无法理解表达的。己致《飞越》仍然是一曲有众多争议的作品。但是它所展现那气势恢弘的意镜和刹气,是任何作品都望尘莫及的。
此时此刻,座在琴前的我,手扶琴弦,闭上眼睛,想着陶金路上的艰辛,想着奔跑中子弹在耳边呼啸的情景,想着在大海漂泊中的绝望。我找到了那种《飞越》乐章所要表现的压抑的愤怒,而这琴弦就是这种压抑的愤怒宣泄口。
暴风雨般的旋律似暴布,像风暴顷泻而来,如诉如泣的过渡,似千军万马恕吼的愤怒。又像热恋情侣的缠绵,我把前半部分的《飞越》展示得淋漓尽致。
此刻,我并不知道,所有的观众,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惊呀,但更多的是对中国古琴所表达出来的韵味是如此磅礴的气势所震撼和折服。
就座在前台的大多是当前著名的作曲家和音乐家,他们对音乐的追求是来不得半点虚假,他们对每一个音符的表达与理解是普通人想像不出的。
但我从他们瞪着的眼睛,张大的嘴巴中读出了对这种旋律的震撼与惊喜的情度。也许他们都会大喊:原来所认知的中国古琴所有的理解和印象,就在这一刻通通被击得粉碎。原来认知的中国古琴只是闺中玩物,而此刻已超越了钢琴在音乐中奢侈的位置。都有相见恨晚之感。
看到这不起眼的中国古琴,能弹奏出如此波澜壮阔,杀伐慷慨的气氛,莲莲这个号称音乐才女的姑娘她确实感受出来了,她只是想不明白:这魔幻般的演奏技巧是如何练就的呢?她感觉自己弹奏的中国古琴已经天衣无缝了。的确,她专程花了两年的时间,到中国专修古琴的弹奏技巧,也是获得了最高音乐学府授予的高等级八级古琴演奏大师证书。但她的弹奏技巧和现在这一曲相比根本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皮襄而已。这个从小在WYN长大的贵族血统的姑娘都是事事都争第一,也确实如此,她在WYN音乐学院,不论基础理论,还是即兴创作,从乐器钢琴演奏,到作词作曲都在巅峰的状态,她心比天高在众多的追求者中,没有谁能盖住她那锋芒的气场。也从没有人能征服她高傲的心。此刻,她才知道仰望一种超越自己的技艺,其实也是一种幸福,更是是一个粉丝对偶像崇拜,那种能够包容他一切对与错的情怀……
古琴的旋律进入了第二章。如泣如诉的缠绵,把主旋律与和弦的结合方式令人耳目一新,大量的快速递进的切换令观众如痴如醉。
我看到莲莲闭目陶醉的神情,我知道她读懂了我时进入愤怒之前所挣扎的排怀,读懂了即将飞越愤怒杀伐前的黑暗与暂时的宁静。读懂了一种风雨欲来之前压溢的自然流露。
一阵低调而奢华的旋律渐渐远去,从天际而来的滚滚洪流般逼近的万马奔腾迎面袭来,复杂而铿锵的主旋律再度响起。如水如梦如幻的和弦缠绵悱恻。变幻莫测的指尖轻挑细划,结实有力的反掌碰击敲拍,把横刀立马的万丈毫情表现得丝丝入扣,那提刀冲杀的斯喊,策马奔腾的气势把巜飞越》推向了高潮。远处的战鼓雷鸣,近身肉搏的马蹄声声无一不诠释着古琴登峰造极的磅礴气势。
就座前台的著名作曲家伯莱克全场飞速记录着《飞越》给他带来的源源不断的灵感。当旋律进入了高潮部分,他举在眉间的速记笔早已掉了,而他还保持着拿笔待写的愣立状态,张嘴结舌的特写萌态。而座在其左右的音乐泰斗们也保持着不可思议陶醉的震撼之中。
莲莲原来和主持人座在旁边的工作席上,此刻,她己站了起来,并握紧拳头,无需质疑,她己经不知不觉融入了我的音域世界。她好像能看到我站在高山之巅仰天怒吼的场面。那是多么的悲壮,多么的伤心,又是多么的毫迈。如同聂政刺韩王,靳柯刺秦王一样的落寞伤感……
琴声呜咽地继续。但雷呜般的掌声响起,这是观众心中自然的流露,也是音乐演奏中绝无仅有的中途致谢的掌声,就连就座的音乐家们也被感染得泪光闪闪。
掌声伴着旋律同在,几万名观众心声与中国古琴天籁之音的碰撞,在非洲这体育中心神奇再现……
《飞越》进入尾声部分,它延续着前奏的主旋律,点睛般再现了前奏的华丽伏笔。
我从莲莲泪目婆婆的表情中,看到了她对《飞越》已经流露出的痴迷。她几乎看出了我琴法之高深莫测,手法之细腻灵巧,意境之深远,再次领略了中国古琴的博大精深。
即将结束的时候,莲莲座到钢琴的演奏位置上。也许是从我的技巧上获得了灵感,她用钢琴和弦的方式伴随着《飞越》尾声主旋律,在一张一池,一刚一柔的相浦相乘中不断升华,最后悠扬的琴声,铿锵的钢琴声嘎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静后,伴随着暴风雨般的掌声,全体观众贵宾站了起来。一浪接一浪的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激动不已的莲莲冲到我面前,张开双臂,我们紧紧地拥抱着,
”谢谢你的琴魂,谢谢你的《飞越》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如此完美的《飞越》,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能够超越了我技艺的人,我也许永远无法读懂你,但我愿用我一生末倍伴你,你能接受一个十分仰慕你的人吗?……”她在我耳边喃喃细语。
我慢慢推开她,俩人手牵手向疯狂的观众致谢,鲜花堆满了我们的前面琴台,感动的泪水也洒满了我们的脸庞,历来高高在上的音乐泰斗也走过来,和我拥抱,握手,和道贺。
当今音乐泰斗伯莱克走到我面前,眼睛充满泪水,抱着我说:“谢谢你的琴魂,你点燃了我沉睡已久的激情灵感。你将是我一生都无法释怀的演奏家。”
掌声持续不断,我第八次弯腰致谢。
无法继续解说的主持人无奈地望着我,我夺过话筒,用力举起了双手,掌声慢慢平息。
我用敝脚的英语说:“无须多言。请继续欣赏另一个音乐的奇迹:钢琴和中国古琴的合奏《飞越》。”
掌声再次以排山倒海的声势袭来……
此时的天空也许受到了《飞越》乐曲的惊醒乌云开始蔓延,也许是在嫉妒《飞越》的灿烂与辉煌,就连星星与月亮也害羞地藏了起来……
也许,苍天也正在酝酿着也唱一首渲泻压仰与愤怒的“飞越。“
也许,一场充满杀伐气息的风雨正在慢慢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