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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城的府衙内一书房里,吕不韦轻轻地用嘴品茶,一股邯郸口味的熟悉茶香扑进鼻内。
他心想,这廉颇也是赵国的大将,以前根本是没有资格和对方说上一句话的,现在却还可以和他进行磋商两国之事,这点使到他的自豪感悠然而生。
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吕不韦连忙放下茶杯,朝门外望去。
不曾想竟然是赵国太子,而不是廉颇,真是直接就给了他一个惊喜。心里暗想,你胆子也太大了,不怕其他人冒充我再回报解城么,但他仍然却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来。
“汝莫非是鬼乎?太子不是正在解城养病么,怎么都到赵国来了?你、你究竟是谁?”
公子刺听过之后更是哈哈大笑,“吕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竟然连我的模样都忘记了。”
公子刺在回来的时间仔细回顾了近段发生的一切,他突然觉得吕不韦曾经去府内是有目的的,而且是将自己朝利好的方面引导。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吕不韦曾经在赵国久了,有些念旧。后来又想到莫非是吕娘蓉和那嬴姜帮忙不成,再结合那个令牌来看,整个过程的实施倒是天衣无缝。
他不由得有些好奇,这吕大商人究竟在干嘛勒?
今日,听到吕不韦前来,公子刺不顾廉颇的反对也要第一时间见他,就是想问出个所以来。
吕不韦依然佯装道,“化成灰我也认识阿,只不过太子怎么回来的……”
公子刺更是一针见血的戳破这个谎话,道,“我还没有感激吕先生救命之恩,今请受我一拜。”随后他便用这个时候的礼仪进行作揖。
吕不韦上前连忙扶起公子刺,然后却坦荡回答解释道,“不敢当,不敢当,一切都得感谢我家子楚公子策划得当?”
公子刺一听原来是那秦异人的功劳,那人有这种智慧么?不过献策之人也多半是面前的吕不韦无疑。
“子楚公子不怕我离开之后,赵姬母子回不了国么?”
吕不韦却笑着答道,“会,不过你赵国还有这么多人在质子府队伍里,如果交换失败就免不了死亡的命运。”
公子刺一听也是满满的威胁之意,随即转变话题疑惑地问道,“不知道子楚为什么会帮我离开秦国?难道仅仅因为赵姬母子?”
听到这里,吕不韦连忙解释道,“哪里仅仅如此,曾经子楚公子流落赵国也曾经得到不少赵国的恩惠,他体会得到质子是什么样的生活,故此想放汝早日回国。”
公子刺一听到这里,他是打死也不相信的,秦异人不可能有这种好心。
公子刺把心里揣摩的结果更是直接说出来,道,“莫非是为了打倒他们的政敌?”
吕不韦也是一惊,没想到竟然猜中了要害,随后轻松“嘘”了一下,更是惊讶地由衷赞叹,“没想到太子如此聪慧。”
公子刺本来只是试探,看来真的是这个结果,更是佩服自己不已。
随后,吕不韦将今日来的目的说出,公子刺也是完全答应,最终商定在两天后就直接进行换质,整个过程也不要进行什么繁文礼节。
不一会,正事谈完了,公子刺却突然问起吕娘蓉来。
“不知道吕大小姐,近来如何?”
吕不韦本来不想回答家事的,因为这个女儿一直疯疯癫癫的,最近沉迷于诗词不能罢,更是不停咏读公子刺的作品,他是比较反对这些的。
“还好还好。女儿家惯多了,都是那样调皮,他日许配后就好了。”
公子刺听到这里,一回忆起那泼辣的面容表情以及那娥罗多姿的身段,不由得开了一句不是玩笑的玩笑,道“要不把她许配给我,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
吕不韦也是脑袋一拍,你这问的什么回事阿,把婚姻嫁娶问的竟然如此的朴素直白,看着那嬉笑的公子刺,他很想一拳头把他牙齿全打出来。
“太子,玩笑过了,太子乃是高贵之躯,我不过一商人而已,况且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事开不得玩笑。”
吕不韦在解释的同时,更是心头再想,或许曾经自己要是在赵国,他会高高兴兴把女儿送给太子。只不过现在有了一个万万金之利,他作为商人,还想去搏一搏。他之所以说结婚要问父母,更是想要是失败了,到时来投靠公子刺说不定也还是有机会的。
公子刺听到前半句比较失望,听到后半句倒暗想还有机会。
“那算我误言,误言。”公子刺笑着赔礼道。
尴尬的局面就稍微得到缓和,而后吕不韦更是直接要告退。
公子刺连忙招人拿来了安国君那块令牌,请吕不韦送还回去。
哪知道吕不韦好像知道这件事一样,朝兜里一放,说一定还回去。
“吕先生,他日秦国要是不如意,可以来我赵国,若我真能成为赵王,汝可为相国。”
快踏出门的吕不韦惊得停下了脚步,这个诱惑太大了,怎么以前遇不到勒。
他回过头作揖施礼道,“多谢太子抬爱,吾只不过是商人而已。”
或许没有赵姬母子,他就会当堂跪下感激涕零,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要自己去追求拿到秦国的大富贵。
公子刺却大声挽留道,“当得此职,若他日真的有机会,我将虚位以待。”
吕不韦听到这翻鼓励看重之言,感动得含着泪水离开了涅城,这种好事以前咋没有遇到勒?
吕不韦心想,老天开了一个大玩笑,要是自己是国丈,又是相国,不知道有多大的富贵和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