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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涟漓在韩旭明的跟随下步行回小区。
厚厚的雪被踩的咯吱咯吱响,来的路上留下两串一大一小的脚印。
走过那条坏路灯的街,涟漓停下脚步:“好啦,你回去吧。”
韩旭明眼含笑意:“不请我上去坐坐?”
“啊——对。”她拉着他往小区里走。
没几步,脚步突然顿住。
“怎么了?诶——”韩旭明看着几步前的人儿忽然停下,疑惑地开口,话音还没落,便被她反手推到墙角,踉踉跄跄的差点被雪块绊倒,站直后不禁失笑:“怎么了这是?”
涟漓摇头,双手扒着墙角,露出半张脸悄悄看向小区门口。
韩旭明只以为她玩性大,也打算看看有啥,在她上方伸出脑袋,却被女孩反手按着下巴按了回去。
“诶?你光兴自己看的?”
“要不你还是回家吧……”她收回视线,不好意思的垂着头,弱弱道。
韩旭明挑眉勾唇,满眼无奈:“你先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就是……就是我亲戚……”
“好吧好吧~林小栀可是个不能早恋的好孩子呢。”他眼中是越来越明显的揶揄,然后摆手走了:“那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啊,拜拜。”
涟漓揣着口袋戴着帽子在原地徘徊不前。
犹豫了很久,涟漓紧了紧羽绒服帽子,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然后低着头匆匆走过。
宁子舒还真的没认出她。
上了楼后,涟漓站在阳台上看下面。
他们单元楼临街,刚好可以看到门口的宁子舒。
宁子舒站在雪里,一直笑着,自言自语的不知说些什么,笑够了,说够了,目光定了一会儿,缓缓看向她这栋楼,抬起左手一点一点的……
涟漓想到什么,侧身躲在窗帘后,等了许久,才又看向那处,目光倏地被冻僵。
只见宁子舒站在那条街前,直愣愣的目光像是穿透寒风直刺进人心里。
眼不见心静,涟漓抬手迅速地摘下了眼镜,搓了搓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转身回屋。
宁子舒站在街头,新换的钢化膜无比光滑干净,他高高地抬着手,手机上是林栀朋友圈的一张图片。
高楼、蓝天、心形白云、没有灯泡的街灯、微微钻进镜头的高大杨树。
他以一种怪异的姿态、极其缓慢地后退着,忽而停下脚步,嘴角微勾,眼前景色和照片重合,迅速打开相机拍了一下。
很久之前,她也站在这里拍照呢。
真是可爱,站在阳台偷偷看人的模样。
圆滚滚的裹着自己从面前溜走还以为没被发现……
哈……明明就是在意他的嘛,还死活不肯承认。
豫庭旧区。
宁子舒淡淡的扫了一眼小区名字,收起手机转身踩着雪,慢悠悠的走了,步子很是轻快。
没走几步便戴上了外衣宽大的帽子,几乎遮住半张脸,和她一样的白色围巾暖乎乎的穿在脖子上,掩住了脖子上过敏的小红点。
突然想到什么。
宁子舒又掏出了手机,点着屏幕发送消息。
“那天看到你吃红豆饼了。”
“我也买了一些。”
“但是我对红豆过敏,起了小红点,很痒。”
“不过我好开心呀!红豆饼很好吃![爱心][爱心][爱心]”
那被他冷白肤色衬得过于赤红的双唇勾着幸福暖意,开心的分享着生活琐事。
——可那对话界面分明布满了红色感叹号。
宁子舒像看不见一样,发完消息后再次揣起手机,轻叹低呐:“她最近一直忙着补课,都不回消息了。”
一场冬雪一场寒,刚下完雪,后几天温度急剧下降,过了串门日的人们便窝在家里陪家人。
涟漓也待在窝里不出门,眼看着花瓶里的花已经凋零枯萎,只能拿出来扔进垃圾桶,又漫漫无趣的绕着屋子转了两圈。
花店初五才开门。
今日才初三。
幽幽叹气。
当天下午天空又开始飘雪,到了晚上雪花更大更密,远远望去,城市银装素裹。
系统偏要抱着枕头找涟漓睡,被涟漓一脚踹了出去,委屈巴巴的坐在地板上挠门。
最后竟是在门口地面睡了一宿。
涟漓第二天一拉开门,便被系统实实在在的体重砸了一腿,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厮还睡得稀里糊涂抱着她脚腕当枕头,那枕头孤零零的躺在他脚底,还被踢了好几脚。
“……”她甩了甩脚,愣是没甩下去,闭了闭眼,蹲下身子在他脸上啪啪啪的扇了几下。
系统还吧唧着嘴,终于被弄醒,睁眼便看到宿主可怕的表情,连忙撒手站的板直。
“早上好!”
“你在凉地板上睡了一宿?”她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拾起地上的枕头扔在沙发上。
这小区毕竟是旧小区,没有地暖,客厅也没开空调,大冬天的估计也只有系统能受得住了寒气。可受得住归受得住,冷还是真的冷。
系统可怜巴巴的撇嘴:“谁让你那么残忍冷酷的……”
“少来,我不可能和你一个屋子的,你要是想睡地板就睡吧。”
“哼——”系统吸着鼻子缩在沙发上,裹着她扔在自己脸上的毛毯回暖:“我要吃饺子!”
“吃个屁。”涟漓靠在一边刷手机,闻言眼都没抬一下,丝毫不理会在一边哼哼唧唧的系统。
一个小时后。
外卖小哥看着面前双眼发光的男子一脸愣怔,半晌后才道:“你好……你的外卖。”
系统垫着脚转着圈圈飞进客厅,轻飘飘的把水晶虾饺放在茶几上,给了她一盒,自己抱了三盒,眼里满是殷勤和惊喜。
她面无表情的拆开筷子,打开快餐盒,又拿出小醋碗放在两人之间,见他张嘴就要叭叭,直接一个饺子塞他嘴里。
“食不言、寝不语。”
“唔唔。”系统点头如捣蒜。
一天在小猪佩奇中度过。
初五,花店开门。
涟漓拍落一身的雪,摘下帽子走进花店,只见到老板一人。
“那小店员呢?”
老板眨了眨眼,随手指了指花架后收拾东西的宁子舒。
原是被花架上的百合挡住了,宁子舒一身白毛衣蹲着隐入其中,她又是近视,模模糊糊的只看见一片白才没认出来。
一直到她走后,宁子舒都没动。
看着面前娇嫩的栀子花,馥郁清香灌满口鼻,宁子舒指尖轻拈花瓣,左手的伤口愈合后露出了粉白的细嫩新肉,嗅着那香气只觉得脑子一阵浑浊,眼底闪过清明又闪过涨闷。
她……到底是谁?
一旁被他扔在地上的手机,还显示着微信被删除后消息发不出去的红色感叹号。
脑中闪过林栀干净温柔的笑容,和抚摸在他左脸的轻柔触感,还有那一句句话语,宁子舒用力砸了砸太阳穴,呼吸有些停滞。
不对的,不该是这样的……
“子舒,别乱想了,这就是现实啊。”宁子舒被身边突然的声音吓得身子一歪,左手连忙撑地,呆呆地看着蹲在自己右手边、手里拿着一枝娇艳红玫瑰的林栀,咽了咽口水,呐呐无言。
栀子花和玫瑰的香气混在一起,熏得宁子舒有些头晕,只见她笑着把玫瑰放在他腿上,倾身吻了吻宁子舒的左脸,然后滑到他耳边:“我走了,再见。”
她起身离开了,风铃阵阵轻响。
宁子舒捏起触感极其真实的玫瑰,按了按左脸她吻过的眼尾,清浅双眸逐渐清晰,缓缓微笑,微凉双唇落在浸润了香气的玫瑰花瓣上,指尖被刺扎破,沁出血珠。
‘再见。’
老板抱着一大捧没打理好的玫瑰,看了看门外被风吹的直响的风铃,想着过两天拿到屋里来,然后看见自己掉落到宁子舒腿上的玫瑰已经被拿在他手里,犹豫了一下便没打扰他近些日奇奇怪怪的思绪,抱着花进了内屋修剪。。
子舒也不知道脑子里一天天都想些什么,明明对那姑娘期待的不行,可刚刚又没搭理人家,光蹲在那拿着玫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