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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男女主已经相识了半年,处于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暧昧期。
南阳郡主的荷花会,顾瑾初有权利拒绝,女主却没有,所以她一定会去。
这世界国风比较开放,对女子没那么严苛,荷花会不只是赏荷谈笑,还有很多公子慕名而来,若是郎有情妾有意,便可携手游湖,成就一桩佳事。
也就是说,男主也会去。
原主不喜出门,交际不广,又因为顾纶恶名在外,被不少小姐暗中丑化,为了避免重蹈原主结局,涟漓初步想法是和女主打好关系。
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女主的光环也会帮她许多。
眨眼几天,即是荷花会。
未央湖的荷花都有专人照料,叶绿得清新养眼,花嫩得娇媚明艳,专属于荷花的清香若隐若现的钻入鼻腔,沁人心脾,木板桥曲曲折折的搭在湖面上,宛如画卷上随手的几笔浓墨。
衣裙翩跹昳丽的小姐们三三两两携手赏荷,谈笑间流露着青春的活气。
何初雪一身烟霞银罗花绡纱白裙,头上简单的插了几只银蝶钗,气质淡雅出尘,周围立着几个小姐,时不时附和两句,氛围融洽。
“我听说顾大小姐会来呢……”不知怎的,就聊到了这上面,尚云裳不自觉压低声音,对何初雪说。
“那位从来不参加这种活动,这次突然就接受了邀请,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
何初雪没有回答。
半年以来,北千俞和顾纶明争暗斗,她也看到了那宰相的可恶之处,可对于这个大小姐,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她长得极美……
“说谁谁就到。”尚云裳脸带惊艳的看向身前方向,口里不禁赞叹着:“真是好看啊。”
何初雪好奇的看过去,被那明艳的颜色晃了眼。
女孩身材比例极好,墨发精致的梳着百花分肖髻,简单一只玫瑰金并蒂莲步摇便将她颜色展示了十分,眉间一抹朱砂痣灵动可人,红艳石榴裙裙摆层层叠叠,宛如牡丹绽放,随着走动,可看到上面若隐若现的暗金百花纹。
她似乎见了什么新奇玩意儿般,并不像寻常小姐莲步轻移,更是蹦蹦跳跳的,裙角飞舞如蹁跹红蝶。
活泼天真,这才是孩子该有的模样。何初雪眼中情不自禁的带上了笑意。
一时,她那身红裙,在所有人心中飞上了一抹云霞暖色。
一些外向大胆的姑娘已经迎上去和她交谈,女孩态度亲和,性格开朗,很快就和人熟络的打成一团。
南阳郡主亲自拉着她走进亭子入席,一个一个的介绍着点心。
等时辰差不多了,小姐公子们都纷纷落座,涟漓“不经意”的坐在女主旁边。
斜对面便是男主,显然有不少小姑娘倾心男主,自以为人不知的偷偷看她。
“你叫什么呀?”
何初雪听到旁边一直不安分的小女孩这样问自己,抿唇淡笑:“何府第四女,何初雪。”
“哦……那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呀?”她甜甜的笑着,自来熟的抱住何初雪的左胳膊。
这一瞬间,北千俞敌意冰冷的目光射在她身上。
何初雪知道他担心自己,毕竟是顾纶的女儿。
她也不会那么傻的以为这女孩没有危险性,这古人可早熟多了。
心理思绪万千,何初雪笑的毫无破绽:“当然知道啦,顾大小姐美名远扬啊。”
她半开着玩笑,没有任何嘲讽语气。
正说着,一个少女端着两杯果酒走来,涟漓明显看到女主脸色冷了几分,便抬眼看向来人。
【陈夏云,和宁郡主,爱慕男主,多次陷害女主,酒里有过敏药,喝了后脸上会发痒长小红点。】
“何姐姐,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你能不能原谅我?”和宁郡主把没药的酒杯递到初雪面前。
初雪接酒杯时,手一抖,一不小心洒了酒。
“诶呀,真不好意思……麻烦妹妹再去倒一杯了。”她放下空酒杯,很自然的拿过了郡主手里的杯子。
看着和宁暗中得逞勾起嘴角,涟漓眨了眨清明纯洁的杏眸,试探的握住了初雪的左手。
这使她不得不侧眸看向拽自己手的小姑娘,柔着声音轻问:“怎么了?”
女孩看了看和宁,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酒,在她面前搓了搓手指,笑得可爱又俏皮:“初雪姐姐……我可不可以喝一口?”
“就一小口——”说着,还像个小仓鼠一样鼓起了腮帮子。
初雪还没表态,和宁便慌了阵脚:“不…不行!”
要是把药下到顾瑾初身上,那她的命也就到头了!
她这陡然提高的音调,让所有人都看向了这里,吵闹的场面寂静下来,初雪眯了眯眼,把这可能有问题的果酒拿远了一点,就怕自己身边这傻小孩儿把酒抢过去。
“怎么了这是?”“不知道……”“她们两个不对头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和宁喜欢……”细小的议论声响起。
和宁现在没心思制止他们的议论,满眼都是何初雪质疑的眼神,双唇微颤。
她要是说这酒没问题,那顾瑾初喝了出事,自己就死定了;可她更不能说这酒有问题。
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南阳郡主自然不能让顾宰相的女儿在这里出事,不悦的看着和宁郡主:“嬷嬷,你去查查那杯酒。”。
“是,郡主。”
“大家去游湖吧,在这坐着没什么意思。”她连忙疏散人群,给和宁留些脸面。
后来查出酒里有过敏药物,南阳郡主一个孩子家,也不知道怎么办,无措的看向嬷嬷。
嬷嬷刚要说话,便被北千俞抬手制止。
“和宁郡主,事不过三。”
和宁看着眸光冰冷的表哥,低着头诺诺出声:“对不起……”
“我知道错了,表哥……”
看着这一幕,女孩摇了摇初雪胳膊,低声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何初雪好笑的垂眸,心道这顾瑾初明知故问。
可在看到女孩那纯澈无暇、明亮水润的杏眸时,笑容一滞。
那是一种什么眼神啊……就好像她的世界美全是好,就好像能够洗涤世间一切罪恶般,宛如一张洁白新纸,由不得他人点上一滴墨。
在这阴谋阳谋的地方,在那乖佞奸臣的家中,怎么会有如此干净的女孩。
没有得到回答,以为她没听清,再次问出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何初雪笑得温柔亲和,捏了捏女孩脸颊:“如果你和别人同时喜欢上一个人,你会不会想把他抢到手啊?”
“这不是应该让被喜欢的那个人做选择吗?”她抬着下巴回答,满眼娇气,似乎在说“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初雪哑言失笑,连道“是”。
笑着笑着,目光与北千俞深邃的眼神碰撞,一愣后别扭的闪躲开。
面前的顾瑾初像是没看到他们的互动,声音微低,接上了自己刚刚的话:“虽然……虽然我爹爹说我想要的他都会给我,但我觉得那种做法不是对的。”
宰相府上下所有人都告诉她那并没有什么问题,让她不要有心理负担。
但她觉得那样做不对。
顾瑾初小时候很喜欢一只小猫,可它是别人的猫,她让人抢了过来,下人不仅没有告诉她那是错误的,还把猫主人教训了一顿……没有人告诉她那是不对的。
喜欢就抢,爹爹永远能摆平一切。这是顾纶从小告诉她的话。
可是那只抢来的猫儿绝食自杀了,连爹爹都没能让它进食。
猫儿死之后,她再也没有做过那种强盗才做的事,也再也没养过猫。
黄昏时刻,湖面有扁舟,有船舫,亭亭玉立的荷花在晚风中摇曳,锦鲤戏水。
何初雪与北千俞坐在船舫栏杆处,看着不远处趴在栏杆上边喂鱼食边和丫鬟嬉笑的红裙女孩,她叹了口气。
北千俞侧眸望向她,低声问:“怎么了?”
初雪看着青瓷盘中的荷花酥,捏碎了一片花瓣,睫羽微微颤动,五官在烛光下沾染了尘气,朦胧柔和。
“相识的半年来,我受过不少陷害,我就想啊……才十几岁的孩子们,城府怎么就这么深,明明是最美好最无忧的年纪……”
明明在现代,十几岁,还在上学,无需理会社会的残酷和冷漠,心性简单稚嫩。
“今天……我遇到了顾瑾初我才明白,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天使。”
男人眉头微皱,犹豫的问:“天使……是什么?”
初雪禁不住笑出声,看着对方窘迫的表情,想了想,回答:“大概就是那种不被世俗玷污的小精灵吧。”
精灵……还是不大懂。但北千俞没有再问出声。
她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还是听不懂,再次解释:“就是那种天性纯真的小妖怪啦!”
北千俞耳尖微红,侧了侧脸:“不用你说,我知道。”
“行行行你知道。”
结束话题,女子指尖描摹着木桌纹路,沉默了许久。
突然来了句。
“或许,顾纶是个罪该万死的奸臣,但……他是个好父亲。”
纹路绕了个圈,聚成杂乱的一团,一阵风来,烛火颤了颤。
“如果我是顾瑾初,或许天真,或许纯洁,但我绝对做不到她这么无邪。”
在家人极致的宠爱里,很容易长歪,因为没有是非观,无论做什么身边人都会说你是对的。
他们谈话里的主角,正无聊的抱着栏杆打瞌睡,手里的鱼食直从手指缝里往下掉。
夏灵秋夕对视一眼,眼中都是隐忍的笑意。
在这时,陡然一阵尖叫,惊得女孩猛地睁眼,目光愣愣的回不过神,手心的鱼食更是全部掉了下去。
说实话,被吓醒的感觉不怎么好。
尤其是,在被吓醒后耳边的尖叫一声比一声大。
“姑娘!”秋夕突然拉住她,将她挡在身后。
“有人刺杀四皇子!”夏灵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