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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妖影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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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巡十八铺铺棚就在安邑坊西门外,一墙之隔就是李辅国的宅子,虽说隔着丈宽的夯土坊墙,但宅子内馥郁的芳香却清晰可闻,香气缭绕,沁人心脾,着实让人心旷神怡。
  闻天奇怪十月天是何花卉如此芳香,叶三郎是万年县的坐地户,各坊各宅的典故如数家珍。据说昔年肃宗皇帝赏赐给李辅国两块辟邪香玉,均有一尺五寸之高,浑然天成,好似由精巧的人工雕琢而成。
  这两块香玉香气四溢,虽放在金函石櫃中,仍不能掩住香气,百步之外仍能闻到。叶三郎神秘兮兮的告诉闻天,墙内是李宅茅厕,那块香玉就在粪坑之内。
  闻天十分愕然,肃宗皇帝已逝,可这李辅国也忒大胆了,竟将先帝所赐之物扔到粪坑内,难道阉人拉的屎就是比常人还臭不成,非得要这奇珍异宝才能压住。
  叶三郎看来没少向人说道这逸闻,见闻天茫然的神情,忙悄声附耳继续兜售。说那香玉极为诡异,仿佛有灵怪附身,时而发出狂笑或恸哭之声。这让李辅国非常厌恶,便让人碾碎成粉,埋在粪坑之内。
  窦伯瞧了眼鬼鬼祟祟卖弄的叶三郎,轻抚着琥珀毛茸茸的额头,不屑的歪嘴轻笑了一声,也不理一旁极为吃味的细狗神机,调笑道:“七郎别听这鹰犬假模假式的卖弄,这事长安人遍知,你向前往坊门处走走,芳香四溢!”
  闻天正暗自纳闷琥珀怎地如此乖顺,听窦伯一说,便向坊门处踱了几步,果然香气漫天,怪不得铺棚搭在阴沟上,却闻不到一丝腐臭的味道。
  他抓住后脑勺,好奇的问道:“埋在厕内,那博陆郡王的招术岂不是没有用处?”
  “嘿嘿,虽说埋在厕内,可自此郡王便常闻冤痛之声,香气更是满眼整个安邑坊!之后之事就不足外人道了。”窦伯踢了一脚冲着琥珀呲牙瞪眼的细狗神机,一边抚着琥珀,一边嚼着烤的香喷喷的胡饼。
  “贼军汉,你才知道多少事,我告诉你,埋玉至今也不过一年,你没见郡王的境遇每况愈下,据说前日竟被政事堂的门吏阻挡在外。”叶三郎暗恨窦伯之前骂他鹰犬,此刻忙把话接了回来,抠着脚给了窦伯一个白眼。
  “好了,莫要呱噪了,休息一刻,待会左右街史、巡史出街,马上到各坊巡视一圈!”躲在黑暗阴影中的元无极突然发生,阻止几人继续谈论此问题。
  几人也觉不妥,刚才有些忘形,刚刚就在李辅国宅外,如果被有心人听去,要知道瘦死骆驼比马大。闻天重新走回火旁,叶三郎又凑了过来,好似并未把元无极当回事。
  他趴在闻天耳边又道了一句:“博陆郡王的妻子是中书侍郎元载的同族,咱们那位铺头也姓元。”说罢他还扬了扬下巴,眼神中充满了你懂了的深意。
  闻天斜睨了黑暗中的元无极,只见寒光一闪,横刀出鞘的声音犹如虎啸龙吟,随之仓啷一声又被推回刀鞘,月光打在转瞬即逝的利刃之上,掩映出元无极冷峻的面庞。
  叶三郎向内缩了缩,闻天清楚的感觉到叶三郎打了个冷战,他也非常厌烦过于呱噪的人,可这般人有时候却极有用处,毕竟初来乍到想要了解此间种种,最缺不得长舌妇和真小人。
  他将斗篷裹紧,靠的离火更近了一些,琥珀不知何时与细狗神机玩到了一起,刚刚还处于敌对状态,没过一刻,竟如此友好,畜生到底是比人好相处。
  他凑近窦伯,轻声问道:“窦伯,刚才铺头说要进坊巡视,不是说夜巡铺专事应对刑案的吗?怎地也要如武侯一般巡视坊内?”
  “专事刑案只是其一,警跸、护卫样样皆能,所谓夜巡,无所不包,无所不能!要不我们怎么是大理寺、御史台和京兆府共管嘞!”窦伯尚未答话,副铺头崔安歌捧着一个书卷走过来解释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卷轴,让闻天在相应出勾画,应该是点卯之用。
  “之前元铺头也未介绍详细,实在是,我们铺立在安邑坊外,主要都负责些什么?”闻天向崔安歌做了一揖,瞥了眼元无极,轻声向他问道。
  崔安歌反应很快,一手翻转将卷抽卷起,一手托住闻天,止住他作揖,他厌恶的看了眼身旁烤火的众人,冷声说道:“小郎好歹是个官人,莫要与一般武夫一样向我作揖,铺中是有铺中的规矩,可礼不能乱!”
  闻天有些尴尬,这铺中一人一个模样,着实让人烦恼,既然你矫情,小爷自然也不能瞎憨厚。他挺直身子,冲着崔安歌点头示意了一下,环顾四周见众人皆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就连那之前神游天外的明临克功也是一脸玩味。
  崔安歌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四月时,从卫国公杜洪渐神秘殒命,再到昨日昭国坊坊正丁十郎死在咱们铺内,六月内已有四十七人毙命于猫鬼爪下!”
  他未等闻天接话,好像例行公事一般娓娓说道:“我也夜巡十八铺,管辖十坊,从南到北分别是修行、昭国、升平、永崇、宣平、永宁、安邑、亲仁、宣阳、平康……”
  “平康,好啊,呃……”闻天俊目圆睁满脸喜意,发觉不对为时已晚。四周众人皆忍俊不止,细狗神机蹦蹦跳跳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事,围着闻天嗅个不停,琥珀羞的用双爪捂住眼睛,假装不认识这丢脸的货。
  崔安歌暗哼一声,口中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猛的回了下手中的书卷,退回到他那堆篝火前躺下不在说话,场中有些尴尬,闻天本想上前道歉,可转念一想也不再理这臭酸儒,转身坐到窦伯身前。
  窦伯不以为许,瞅着闻天撇了撇嘴,而那叶三郎更是冲着闻天摇头晃脑满脸笑意。这时,本站在铺门口的杨怀信转了进来,坐到闻天跟前,朗声笑道:“七郎倒是个藏不住的人,嘿嘿,不过这夜巡铺可不是养爷的羽林军。刚才崔醋大说连月共殒命四十七人,可是未算我夜巡的二十二条人命,那可是两铺兵啊!”
  闻天到未想到这位御史台的从九品问事如此直接,竟称崔安歌这书生为醋大,要知道读书人最恨的就是这般市井里的骂人话。杨怀信声音洪亮,毫不避讳,崔安歌听闻暗哼一声转过身去,好似并不愿意这粗鄙人争辩。
  杨怀信是肃宗皇帝灵武起兵时的金吾卫将士,后来因功得了御史台的从九品官,可身上的武人之气却丝毫不减,虽说闻天不知他的真实意图,但这性情到让人好像回到西州一样。
  杨怀信看了眼崔安歌,眼神极为不屑,见他不敢争辩,转头颇有些语重心长的对闻天说道:“十坊,各个都是权贵世家聚居之处,昨日又被人挑衅如斯,以后日子并不好过。直说眼前的安邑、亲仁两坊,分别住着博陵郡王李辅国、汾阳郡王郭子仪,虽说如今都闲赋在家,可他们都是在圣人眼里心里的,不容我们有一点闪失!”
  闻天赶忙点头称是,杨怀信见他一脸严肃,嬉笑着转过话头:“不过,若是平日无事,那平康坊我到可以陪七郎逛逛,只是某家娘子管得严,需要七郎破费!”
  众人见话题转为轻松,都聚了过来,开始轮番炫耀平康战绩,张娘子、王兔爷个个不差,就连满头白发的窦伯也是口水横飞,说得不亦乐乎。只余元无极和崔安歌未加入进来,想来元无极自持身份,再加上昨日血案,肯定压力极大,那崔安歌背着身子假意读书,只是小腿不住抖动,看来定是心痒难耐。
  众人正说得热闹,忽见元无极猛的站起,冲着众人呵斥一声,眼神直钩的望向远处宣平坊坊墙。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吗,均是一脸惊恐呆如木鸡。
  原来在宣平坊北面的放墙上,立着一只通体黝黑的狸猫,月影照在它脊背上,背部的金线闪着熠熠的光芒。率先做出反应的是琥珀与神机,一兽一犬嗖的一声窜了出去,冲着黑狸猫冲了过去。
  元无极冲着闻天大喝跟上,闻天赶忙抓起横刀跟了过去,众人也连忙回身拿兵器箭矢,可在这须臾之间,黑狸猫以及琥珀都失去了踪影,只余神机立在宣阳坊坊墙下狂吠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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