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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娘娘赠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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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抱彗星的小女冠,年岁尚小,身形并未完全长开,可瞧那眉眼便知是个美人胚子。桃腮杏眼,柳眉如点翠,眸光似碧水,一副青春浪漫的模样,一颦一笑毫不矫揉做作。
  逗弄彗星时,嬉笑的声音犹如黄鹂鸣翠,宛转悠扬,煞是好听。西州是大漠蛮荒之地,军户女子大多粗鄙,往来通衢的胡人女子,更是只能给人肉欲的幻想,哪里见过如这小女冠一般的女子。
  闻天大马金刀的坐在木墩上,斜睨着可爱娇憨的小女冠,一时间有些想入非非。他今年已满十五,正是适婚的年纪,看了半倾竟有些心猿意马。
  开元二十二年,明皇为了增加人口,将成婚年龄降至男十五,女十三。本有一位叫燕婉的小娘与闻天两小无猜,怎奈燕婉的父亲身为高昌法曹,竟卷入了向回纥私犯盐铁的大案,全家被押回长安问罪,至今音信杳无生死不知。
  闻天自幼和铁勒老奴游猎安西,长处于没有男女之防的边族部落,遇到的也是些别有风致又不拘一格的女子。小郎君不大,可这高昌狸奴儿的名号,不只是个诨号,也是个花名。
  皇家御院报本寺旁的这个浆水摊,处在上山下山的必由之路上。摊主王三郎在天宝年从军断了腿,自此没法耕种,便在这香山上开了这浆水摊。
  主要卖些应季的浆水,现时这个时节主打的是乌梅浆和桃浆,甚至还有些南方来的蔗浆,偶尔赶上有世家大户前来报本寺祈福,也会准备些少见的三勒浆。
  这浆水摊经营的不瘟不火,平日里王三郎主要靠用牛、羊、马等牲畜的**为各家寺庙加工醍醐为主,倒也可以保证一家三餐无忧。
  断腿有断腿的好处,伤残之人便不会应召从军,现如今世面上最缺的是壮丁,几家欢喜几家愁,没了自己男人管束,娘子们自然便可肆无忌惮的到浆水摊上喝上一碗。这倒便宜了王三郎,不但赚了钱,还能大饱眼福,家中的母夜叉管束的紧,过过眼瘾也是好的。
  此时的王家浆水摊倒成了一道风景,稚童们围着闻天的三个夯货指指点点。有小郎艳羡着大黑马的神骏,赌天发誓来日必将骑上一匹,纵马扬鞭为大唐开疆拓土。
  也有小娘嚎啕大哭,口中喊着阿娘,那青骡子是个怪物,竟长了五条腿,哎呀,那位郎君踹了一脚,怎地又成四条啦!只留下她那阿娘在风中独自凌乱。
  那些半大不大的小郎君们,现如今还不到从军应募的年纪,上山闲逛多是为偶遇个青春小娘。浆水摊上的三位女冠姿容艳丽,平日里哪能见到神仙般的人物,三三两两聚在附近盘桓不去。
  闻天跟王三郎点了几碗桃浆给三位女冠,他端着一碗想递给那戴着帷帽的女冠,可她并未理会,甚至都没抬头看闻天一眼。这女冠浑身散发的冷气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倒是哄孩子的两位之中较年长的伸手接过桃浆,解了他的尴尬。
  他坐回墩上,仔细打量这冷漠不知人情的女冠,刚刚只顾欣赏那可爱小女冠,一时忘了这儿还坐着位半遮半掩的仙姑。
  这冰块虽说穿着宽大的法服,却丝毫遮掩不住身形的妩媚曼妙,恰到好处的丰腴,印证着她迷人的成熟。微风拂过,帷帽的薄纱少许吹起,肌肤白皙无暇,点点绛唇丰润如玉,看不清双眸,但多半也知定是美极了,媚极了的。
  闻天赶忙转过头,不再紧盯冰块,看不清脸庞却也如此魅惑,那是种戳在心尖上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让人喘粗气的,难以自持的,那是种站在狩猎场上引弓待发的期许感,不论胜败,不分利弊。
  可这冰块又如此冷漠,近乎不通人情,身处在目光聚集的焦点,却仿佛浑身尖刺,拒绝任何善意的接近。想来不是身逢巨大变故,便是冷淡无欲的老虔婆。
  那年长侍立的女冠对她恭谨有加,不似师徒,反倒像是奴仆一般。虽然如此,冰块仍一言不发,丝毫不碰桃浆,也不去理会任何异样的目光,就连彗星小娘的咯咯笑声,她也从未瞥上一眼。
  闻天不想再理这漂亮冰块,就算自己的目光再热烈,想来也难以融化这万年坚冰。他个性本就有些跳脱,瞥见那边小女冠巧笑娇颜的模样,立马把刚才所遇的尴尬抛到了九霄云外,假意上前逗弄彗星,借机和小女冠攀谈起来。
  小娘你仙乡何处?家中几口?还有何人?那冰块是你师父吗?你师父可是个哑子?她可曾生养过?怎地如此丰腴?女冠能成婚否?我今年十五正合适,你呢……
  当然这都是闻天心中所想,清丽的小娘天真活泼,近在眼前,全然忘了平日套话的手段,张口就问了一句:“嫁我,行吗?”说罢,忙捂着了自己的嘴,一脸惊愕的样子。
  空气有些冷,时间都快凝结了,左近的行人都有些发木,这泼才,怎能光天化日,向个女冠求娶。娘子们皆是慨叹这般俊朗人物怎地不向自己求娶,偏偏瞧上那女冠,看在帅的份儿上,原谅你!
  那小女冠早就没了笑容,皱着眉头嘟着嘴不理闻天,心中暗想这郎君如此英俊,怎地这般,这般直接,问题竟如此不知羞,人家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将出来,衣服内藏的小豆包都快压制不住了。忙又看向戴着帷帽的女冠,生怕闻天的话语惹恼了她。
  王三郎早被闻天的话语惊得目瞪口呆,一个小郎怎能对小娘问出如此的话语,这个腌臜的小子,竟这般口无遮拦。那啥,要问也该问问那戴帷帽的女冠,你到底为啥那么丰腴,你生没生养过……阿弥陀佛,满天神佛,罪过罪过!
  那年长的女冠听到闻天如此冒犯,早已怒不可遏,抡起拂尘便要教训这个口不择言的恶少年。可这可恶的小子在她暴起之前早就蹿出老远,躲在大黑马身后,羞红着脸假意给大黑马搓背,探头探脑煞是讨厌。
  小女冠瞧他那傻乎乎又可恨的样子,既生气又好笑,可在这情势下,只能抱着彗星强忍。那年长女冠待要上前理论,却被冰块一把拉住。
  她一脸诧异的望向千年冰块,冰块伏在她耳旁轻念了几句,她望着闻天恨意极大的咬了咬牙,便向那冰块躬身示意,放下了拂尘,朝着闻天走了过来。
  “你这小贼,若是以往,如此口无遮拦,定要流你个两千里!”她冲着闻天咬牙切齿的说道。
  闻天心想你以为你谁呀,还流两千里,难道不知小爷就是两千里外来的。他未及深想其中语病,一双桃花眼睃睃小女冠,转转眼球再睨睨冰块女冠,让把他一举一动瞧在眼里的年长女冠愤恨不已。
  冰块女冠长身而立,纤长、匀称、恰到好处,衣袂翩翩一派出尘之色。她轻柔的挽起帷帽上的纱帘,那眼眸如星盏月,望你一眼便如被滔天湖水包围,沉浸到情愿自溺。
  可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寂寥,却仿佛看破了世间沧桑,人情冷暖,早已放下所有的繁华与落寞。气质里独有的雍容,好似不是凡间的女子一般,精雕的五官,极致的身材,处处让人欲罢不能。
  “小郎君,你怎地流鼻血了!”小女冠抱着彗星突然发现闻天的异样,紧张的问道。
  “无事,被马毛扎到了!”闻天捂着鼻子赶忙解释,说着还抽了马背一下。
  无辜被波及的黑炽向一边侧了侧身子,一脸无奈又鄙夷的晃着脑袋打了个响鼻,心说你这登徒子不定想些什么龌龊事,还有刚才为何学那蠢贼也拿根棍子顶我,人家是公马,拔汗那名马呀。
  闻天正自顾不暇,哪能理会黑炽的幽怨,一阵异香扑鼻而来,那香气好似点开了人的灵窍,不自觉的让你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一只白色的锦帕递到了眼前,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闻天不觉间又是痴了。那远处的年长女冠瞧着他那爱死不死的倒霉样子,咬着牙咳嗦两声提示他赶紧清醒过来。
  闻天抬起头,厌恶的白了一眼年长女冠,小爷正在九天玄宫之上融化冰块,老虔婆真是煞风景。他连忙接过冰块女冠,不对,是神仙姐姐递过来的锦帕,原来她也不似那般冰冷。
  接过锦帕,竟不舍得来擦鼻血,贴在脸上好似宝贝一样。那年长女冠早就按奈不住,待要上前理论,可又被神仙姐姐一把拉住。
  “你这少年,我已是你母亲的年纪,何必做那怪样子!不知小郎君,此行前往何处?”神仙姐姐首张檀口,那声如莺啼,令人陶醉不已,虽然语气中有些嗔怪,可袅袅余音,仍轻柔的洋洋盈耳。
  神仙姐姐问话,自然不敢戏谑调笑,赶忙正色躬身答道:“小子此行赴长安领取官家封赏,也要入募长安。”
  神仙姐姐听闻他的目的地,先是轻皱秀美神情恍惚了一下,可眉梢的忧思只是一闪而逝,接着又问道:“入募,可是要上阵厮杀?”
  “会羁留长安,为朝廷效力!”闻天的回答铿锵有力,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甚好,甚好!”神仙姐姐轻轻回道。
  闻天不知道她为何甚好,想及刚才她说已是自己母亲年纪,倒是十分诧异,仙女一般的姿容,至多也只能是阿姐的年纪。瞧着瞧着又开始神不守舍了,口中也跟着念叨:“甚好,甚好……”
  惹得一旁的小女冠噗的笑了出来,神仙姐姐望了眼小女冠,又看了眼如痴如呆的闻天,不觉间轻笑一声,一笑倾城,却也饱含深意。
  “修道之人可否请小郎君相助一事?”她深深忘了一眼如醉如痴的闻天,恳切的问道。
  “自然,莫说一事,千事万事,千秋万代……皆可!”闻天一时间喜形于色,赶忙答应。
  神仙姐姐听他胡言乱语,默然片刻,微叹一声,舒展眉头又轻声说道:“你这少年……可否请你护送我等前往京兆府鄠县,虽只有八十余里,但近来路上不尽太平,望小郎君能够相助,必有厚报!”
  “厚报,怎地厚报,以身……呵呵,小子不求厚报,急公好义之事,小子自然是当仁不让!”闻天早就神游九天,把开始和结尾想了一百八十个来回。
  “你这小贼……”年长女冠再次愤然开口。
  “乱世之中雪中送炭,当有厚报,待到鄠县,我将这小徒弟送你共赴长安可好?”神仙姐姐笑意盈盈的指着小女冠说道。
  “娘娘……”。
  “娘娘!”
  两个女冠听闻此言,接连失声,只是那年长女冠一脸不平之色,而那小女冠却是一脸哀伤诧异,却又有些晶亮的神采在眼中闪烁。
  娘娘……怎地都叫神仙姐姐娘,那小女冠也就算了,这年长女冠如何生的下来,闻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顾遐想这娘娘二字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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