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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炼城现在却顾不得李承邺来干什么,现在他只想尽快扔了手里的这块屎味的巧克力。
“曹芨,先带太子殿下去房间里歇着。”
顾炼城连忙说道:“父皇,儿臣还有话说。”
“朕知道了。等朕见完你二哥之后,再与你详谈这些事。”说完,摆摆手。曹芨也带着顾炼城来到了内侧的房间里。
这房间是个类似卧房的地方,里面摆放着睡榻、茶桌等家具,是皇帝在看书工作之余,暂时休息的地方。
除了这个房间之外,偌大的御书房装着的,都是各式各样皇帝的藏书。
曹芨将顾炼城带进去,半掩着房门便离去了。在走之前,也叮嘱了他一句,“太子殿下好生休息片刻,最好不要发生任何的声响。”
顾炼城这才明白,皇帝老儿不是让他进来休息的,而是给他找了个地方让他偷听啊。
李承邺进殿了。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李赜放下手上的竹简,看着李承邺那风尘仆仆,满头大汗的样子,略带关心说道,“嗯。看你这么急,确是有要事。说吧。”
李承邺看了看四周的宫女太监,“事关皇家秘辛,还请父皇斌退左右。”
曹芨看着皇帝,皇帝思量了片刻,点点头。
“你们都退下吧。”
“是。”
宫女内侍们快步离开了御书房,只留下曹芨这个老太监留在了李赜身边。
李赜接过曹芨递过来的那杯新泡的茶,吹了吹,轻抿了一口。“说吧。”
“儿臣以为,六弟德行有缺,不宜入主东宫。”
李承邺不紧不慢的说着,显得十分自信。
李赜不由得蹙起眉头,“承邺,你六弟不过是府上养了几个歌姬,这种事不过是男子本性,怎可说是德行有缺?”
见李赜有些不满了,李承邺缓缓说道:“儿臣说的不是这一件事。父皇可还记得当年六弟为何,被您发派到北境守边。”
“够了!”
李赜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怒容,“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何须再提?”
“可儿臣今日要说之事,与当年那件事息息相关,不可不提啊。”李承邺笑着。
他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一旁那半掩着的房门,笑容更盛。
李承嗣,今日我看你是怎么死的。
李赜的眼神像是要吃掉李承邺一般,看上去十分的可怖。
“说!”
李承邺说道,“当年,六弟与七妹永宁因为年幼,二人之间互生情愫。父皇得知后大怒,这才将六弟发派至北域守边。”
谁?
原主李承嗣与永宁……
顾炼城瞪大了眼睛,内心大呼,什么鬼东西?
“都已经过去了。”
李赜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头。
李承鄞却不依不饶,“要是没过去呢?儿臣有证据,有证人!半年多前的西州之行,六弟为什么带着七妹私自出逃,父皇就没有想过吗?”
“承邺。你六弟不过是想为国分忧,怎么在你这个哥哥嘴里,就成了他与亲妹妹私奔的戏码?”
李赜喝止了李承邺,反而厉声质问,“是不是今日,朕没有把太子之位给你,所以你来朕的面前诋毁你六弟?承邺,你让父皇很是失望啊。”
“父皇。”
李承邺直视着李赜,“何不看了儿臣的证据与证人,再下定论呢?”
他拍拍手,“进来吧。”
一位内侍托着一个表面有些腐朽的银盒子走了进来,看盒子的外表,像是女子的首饰盒。
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老头儿。
老头儿进来,立马跪地,“微臣冯奇,拜见陛下。”
“平身。”
李赜并不认识这个冯奇,只能疑惑的看着李承邺,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李承邺朝冯奇一礼,“还请冯太医先等等。”
原来,这个冯奇是个太医。
那银盒子被李承邺接了过来,用力掰开了。里面是一封一封书信,整整齐齐的堆叠在内。
“父皇,这盒子是儿臣在朝阳宫里挖到的,而盒子里居然是六弟早年与七妹妹之间互述相思之情的书信。”
没等李赜发话,李承邺继续说道,“不过看这银盒子的样子,想来年代久远,断不会是六弟在北境时期的书信。这些,都只是过去了的旧事。”
“嗯。”
李赜点点头,更加不满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你既然都懂,干嘛还在这里胡搅蛮缠?
“可儿臣万万没想到啊,这件事其实并没有过去。”他突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父皇,这位冯太医是半年前西境之行时,太医院派给儿臣的随军太医。”
冯奇顺势走到殿中,“还请陛下先赦免微臣的死罪,不然借给微臣一百个胆儿,微臣也不敢谈论关于皇家……的事情。”
“准。”
李赜放下茶杯,随意说道。
冯奇深吸一口气,“回禀陛下,微臣曾在西境安护府的军营之中,为一女子诊脉,那女子已有了足月的身孕。微臣虽然隔纱问诊,可永宁公主的声音是绝不会认错的!”
皇帝黑着脸,“你是说,朕未出阁的公主,私下有了孕?”
冯奇被吓得浑身直哆嗦,跪地伏地,不敢再有言语。
李承邺拱手,“父皇,当时赤炎军的沈顺,和那时还任西境安护府都尉的裴照都是在场的,他们也是证人。就连,六弟也是在场的,就是不知他那失忆一事是真?还是假?”
“所以,你认为永宁那时怀着的孩子,是你六弟的?”
李赜闭上眼睛,语气里透露着说不出的失望。
“儿臣还有人证,曾亲眼所见,六弟与七妹半夜私会。”
李承邺继续说道。
顾炼城在一旁的房间里惊呆了,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李承邺会扯出这种离谱的事情来说。
虽然失忆了,可他基本的人品还是有的。怎么可能对“亲妹妹”下手,这可太不知所谓了。
更何况,那个时候自己不是有个西州老婆吗?身体也不饥渴啊。
“如此行事。父皇,您还觉得六弟适合入东宫,坐上一国储君的位置吗?”李承邺话里带刺,居然质问起了他的父皇。
李赜好像有些累了,他扶着额头,淡淡说道:“说完了?”
“父皇,怎可如此轻描淡写?”
李承邺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帝李赜,“难道父皇要为六弟,瞒下这件丑事不成?”
李赜对着曹芨说道:“去,在太皇太后那儿请个信得过的嬷嬷,给永宁公主验身。”
“是。”
曹芨急忙退下了。
李赜又将顾炼城喊了出来,“承嗣,出来吧。”
见顾炼城从房间里出来,李承邺露出果然的神色,又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等着瞧顾炼城的好戏。
“对于你二哥的那些话,你有什么想说的。”
顾炼城对着李赜一礼,“父皇,儿臣是失忆了,不是痴傻了。若是二哥说我在西州抢了他心爱的歌姬,儿臣是信的。可永宁,儿臣确确实实不曾有过私会,也不会有私情的存在。”
这罪名要是落实了,顾炼城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丢了太子之位,这等丑闻要是真的,顾炼城大概难逃一死了。
见顾炼城这般信誓旦旦,李承邺不免失笑,“六弟。你当年与永宁的事情,在宫里可是人尽皆知。你现在说没有私情?”
“当年,儿臣年幼,也不是没有遭人暗算,恶意重伤的可能性。”顾炼城笑道,“儿臣问心无愧,二哥也莫急,只需等着曹公公的结果便是。
“我今日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个问心无愧法。”
说完,李承邺也不再言语。
曹芨的动作不慢,特别是这种大事,更是不能怠慢了。
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气喘吁吁地走进了御书房。
这一路先去太皇太后的寿仁宫那儿,找太皇太后要了个贴身的嬷嬷,又带着嬷嬷去找了永宁公主,一得到嬷嬷的答复,就在急匆匆的小跑回御书房。
可累坏了他这一把老骨头了。
“陛下,据太皇太后身边的刘嬷嬷说,永宁公主乃是完璧之身。”
“不可能!”
李承邺失声叫道,“这绝对不可能!”
他一咬牙,“父皇,还请换人,再验一遍!”
“行了!”
李赜拍桌,勃然大怒:“刘嬷嬷是侍奉太皇太后多年的老人了,你还不信了?你到底是不信太皇太后,还是你坚信你的弟弟妹妹都是些肮脏龌龊之人?”
“儿臣不敢。”
李承邺跪地,心里知道,大势已去。
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他当时,给沈顺下了命令,让他给李承嗣下药,同时把永宁也丢进他的房间里。自己也是亲眼所见,怎么会出如此纰漏!
除非,六弟本来就不举!所以下了药,也是没有用的!
李承邺这么想着,低着头的嘴角也上扬了,六弟啊,你还没赢呢。
跪趴在地上的冯奇,现在脸色惨白的瘫软在了地上。身为御医,他深知这皇宫里的规矩。
今日他诬蔑太子与公主,怕是活不成了。
可不对,他当日明明诊的就是喜脉啊,那纱帘之后,也确确实实是永宁公主的声音啊!
“陛下,微臣真的没有说谎啊!”
他这一出声,成功吸引了气头上的李赜。只见皇帝怒吼,“把这个庸医拖出去,活活打死!”
“同时,太医院全体罚俸半年,院首副院首罚俸一年!半年时间里,就出了两个庸医,太医院是该好好清理一下了!”
“陛下,饶命啊,微臣所说真的句句属实啊!”
在冯奇喊叫里,他被两名强壮的内侍给架走了。
李赜看着那跪在地上的李承邺,心里还是不忍重罚,“宣德王言行不端,在府里禁足三个月。退下吧。”
“儿臣领罚。”
李承邺起身,深深的看了顾炼城一眼,转身离去了。
顾炼城也是阴沉的脸,注视着李承邺远去。
想做太子?下辈子吧你。
“父皇,那儿臣也告退了。”顾炼城弯腰拱手一礼。
李赜难得又露出了笑容,“怎么?又想做太子了?”
顾炼城尬笑,“先做着吧。不过,父皇可要多给儿臣些依仗,不然儿臣心中不安哪。”
李赜觉得有理,问道,“你想要什么?”
顾炼城最想要的自然是兵权,可现在豊朝国泰民安,除了边疆,中原地带根本没有兵权能够分给他。
难不成索要皇帝自己的神武军?还是别想了。那是皇帝的私军,任何人都别想着染指。
“要不,给儿臣一个权力很大的官儿做做?”
李赜又被这小子给逗笑了,“你是太子,本就是权力极大。你要是想再大些,那就只能等朕殡天了,你才能如愿了。”
“父皇正值春秋鼎盛之际,何出此言啊,是儿臣的不是。”
顾炼城猛汗,这皇帝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不是迷信吗,也敢这么咒自己啊。
“这样,六部里,你选一个,就当给你练练手了。”李赜深思片刻,“户部,怎么样?”
户部?
顾炼城依稀记得,户部尚书……那不是高相的次子,高坤。
虽然户部并不能算是高家的一言堂,可在高家多年的经营下,他们的大多数嫡系依旧是扎根在户部。
除非像原著里那样,高家彻底倒了。
不然以此时高相的地位,一国储君的太子也要敬他三分的。
是块硬骨头!
顾炼城正要开口选其他五部,李赜却拍板了,“就户部了,传朕口谕。即日起,太子有权管理、涉足户部大小等一切事务。”
“父皇,这……”
顾炼城忽然觉得,皇帝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怎么又把他放到火架上烤了?
“少得了便宜卖乖。这户部是掌管国家财政的地方,在六部之中是极为重要的。你在那儿好好历练,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朕唯你是问。”
李赜用手指点了点顾炼城,说完又摆摆手,“退下吧,朕还有不少奏折要批。哦,对了。明日前,搬到东宫去。”
太子,若是连高坤也斗不过,那也太让朕失望了。
“是。”
见皇帝不想再理自己,顾炼城识趣的离开了。
户部,待我将它搅个翻天地覆,看你废不废我这个太子!
宫门外。
临死前,冯奇终于想通了。
脉是不会诊错的,一定是喜脉!声音也的的确确是永宁公主的。
可当时的军营里,不止永宁公主一个女子啊!还有西州的九公主!
虽然也有伺候她们的侍女们,可那些侍女有什么资格让永宁公主帮忙掩饰!
一定是西州的九公主,怀孕的一定是她!
“我……我要见陛下,有要事……”
他已经疼的没了知觉,只能本能的念叨着。。
“想见陛下?下辈子吧。”
行刑的太监见时辰差不多了,一棒子打在了他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