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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个二十多岁女孩丢掉手里的面包，哭道，“我才吃了一口，你不要……”
捂着喉咙，后半截话在也没能说出口，瞪大眼睛缓缓倒地。
“小兄弟，我真的太饿了，不是有意抢你们食物，我借，我借还不行吗。”
“呜呜呜，求求你不要杀我，我错了。”
“我给你磕头，东西我还，饶我一命。”
“我上有老，下有……”
“你，你，你有这么多物资，分一点出来怎么了，这里好几百人没吃的，你忍心吗？”
没听解释，徐枭每走到一个人身边，唯一的动作就是挥刀。
跟在他背后，王小明心底颤抖，他以为自己算心狠的了，没想到徐枭更狠。
相互比较，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活菩萨。
一具一具尸体倒下，鲜血然红了地上，流淌成一股小溪流，有人在睡觉，以为下雨漏水了，睁眼一看吓得大叫。
“兄弟们，他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大家和他拼了。”
“艹！吃他一点东西，用得着杀人吗？”
“咱们几百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淹死，怕什么，不想死的跟我一起上。”
“跟我冲，杀了这个恶魔。”
“冲啊！！”
有人带头，陆陆续续几十人站起来，见人多，这些人胆子更大，八十，一百，两百，最后上千人围过来。
悲愤的目光，正义的口号，他们就像一个屠龙的勇士。
“等什么呢，杀！！！”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上千人冲了过来。
最后一丝余辉落下，天地黑暗，大厅内陷入昏暗。
看着这些狰狞的面孔，咆哮的嘴脸，得意的笑容，王小明觉得自己又上了一课。
人心，比外面那些异种可怕多了。
徐枭一扭脖子，发出咔咔声响，冷漠道：“既然你们都一起上了，那我也不客气了。”
手中长刀挥舞，像极了死神的钩镰，每一下都能带走几条人命，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身上挨了黑棍，砖头，匕首，徐枭一点不在意，他只知道杀！
“杀，杀，杀！”
手臂上的黑色鳞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从手肘开始往后蔓延，手臂，肩膀，脖子，胸口，后背…
一会功夫，半边身体被麟甲覆盖，刀子再砍到上面的时候，发出叮叮当当声音，没有丝毫痛觉。
麟甲覆盖越多，徐枭越觉得力量更强，浑身有用不完力气，杀得更加舒畅。
“啊！我不玩了，我要退出，快让开。”
“这就是个魔鬼，跑啊！”
“快跑，他杀疯了。”
“谁来救救我，救救我，我的手，我的手。”
乌黑的大厅里，看不清人脸，只有无数的惨叫声和混合的打杀声，伴随着时不时飞溅到脸上的血液和呕吐腥味。
恐惧占据所有人的内心，之前遇到异种的时候他们都没这么怕过。
黄挺大声喊道：“李超，快退，带着咱们班的人到角落，不要靠近。”
“青阳俱乐部的，过来，咱们没拿食物，别跑进去了。”
“无关人等，靠墙走，往大门这边走。”
“趴下，不要动，不要站起来。”
大厅门口，人群蜂拥而出，有的鞋都跑丢，连滚带爬的跑。
里面，杀戮还在继续，徐枭觉得自己夜态视力变强了，他能看清每一个人的脸。
只要拿着武器朝他冲过来，他无情的挥刀，越杀越爽，仿佛内心一道神奇的大门被打开。
酣畅淋漓，痛快，痛快，两辈子，第一次觉得内心这么通达。
一个声音告诉他，继续杀吧，把所有人杀光。
挥刀，大笑，挥刀，大笑。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长刀空对月。”
“手中有刀，何不屠人！”
“这辈子我不会再窝囊，谁想杀我我就杀他，上穷碧落下黄泉，去他妈的好人。”
疯了，彻底疯了…王小明慌张，对着徐枭背影大喊：“够了，你已经杀得够多了！”
“醒醒，快收手吧！！”
他早知道徐枭要开杀戒，没想到一次杀这么多人，真的是血流成河，现在每走一步都能把地上踩得噗嗤响。
这个男人太恐怖了，比外面的异种恐怖十倍。
徐枭顿手，回头看了一眼。
这是一张满是黑色鳞片的脸，血红的眼珠子让人心颤，恐怖的是他的瞳孔是竖的。
手臂，露出的脖子，全是黑甲鳞片，一张嘴，牙齿锋利。
这还哪是人，根本就是魔鬼。
王小明吓得一屁股坐地上，腿肚子抽搐。怪不得这些人要跑，这特么谁看了不跑啊！
“队长，别动手，我是小明啊！！”
“咱们是队友，自己人，白天还并肩作战你不记得了。”
“车厢里张灵筠做着饭菜，大家都等我们呢。”
见徐枭站着不动，露出深思的眼神，王小明一喜，看来提张灵筠有用。
“我告诉你，其实张灵筠喜欢你很久了，真的，她亲口和我说的。”
“她说等灾难结束了就和你过安定生活，去大草原的湖边穿婚纱生娃娃。”
“孩子名字都想好了，男的叫徐小明，女的叫徐小敏，这就是你们的亲骨肉。”
“队长，我是小明啊！！”
徐枭脑海被嗜血和杀怒占领，但不代表他听不见话，认不出人，见王小明越说越离谱，忍不住道：
“你特么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开口，声音沙哑浑厚，完全是另外一副声带，徐枭也被自己声音吓一跳。
王小明反而没有多少诧异，人都变这鬼样子了，再变个声音完全是毛毛雨啊，根本不值一提好吧？
“队长，你好了？能不能先把你刀放下，怪吓人的？”
“别靠近我，找一支镇定剂过来。”
徐枭也是全靠一股意念把内心杀意压住，上辈子太苟了，什么事都是逆来顺受，不敢得罪人。
时间长了心里积压一股戾气。
今天东西被抢，这让他生气，物资和大部分药品他都用不上，本来就是支援给车站的。
没想到还没开始分配就被抢了，黄挺的学生还被打。
看多了人性，这让他心寒，加上对方上千人要杀他，异种带来的影响，种种堆积起来，杀意彻底爆发。
王小明找到黄挺，要了一支镇定剂，打入药水后跑过来，站在几米外丢给徐枭。
黑漆漆的，他也不知道徐枭能不能看见。
露出脖子，徐枭努力让麟片消失一小片，迅速把针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