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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常历2010年冬天，那年我六岁。战熊国兵临北长城，你应该明白这是战熊国一年一度的狩猎。”蚩梵眼中哀伤看得人心疼，同时他也压抑太久了。
风山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没有一口糕点一口茶水兴致勃勃的听故事，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那时我母亲还活着。”蚩梵说到这里一下子哽咽了起来：“我妈妈从小生活在四季如春的南方，为了我父亲离开了家乡来到镇北城并且有了我。自从在镇北城生过我之后，寒冷的天气外加上没人照顾，身子十分虚弱长久以往患了重病。”
八岁的半大小子说起亡母再也没有平日里的坚强与成熟，才刚说到因为生自己母亲染上重病就泣不成声。
风山一个头两个大，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
总不能说：明明你才是主角，可我先进了起点孤儿院这种话吧？
蚩梵等到心情稍微平复的时候才继续往下面说：“那年的狩猎镇北军输的很惨，因为数量的问题，镇北虎骑面对飞熊军时如同纸老虎一般。”
“飞熊军的重骑实在是太多太多，镇北虎骑瞬间被冲垮冲散。飞熊军也不杀落单的重骑兵，等到虎骑重聚再次发起冲击，玩着猫捉耗子的游戏。虎骑一败，后面的步兵、弓箭手将直面飞熊军的冲击。面对重骑的冲锋步兵也好弓箭手也好，攻击力约为零防御力也为零，都是纸。”
“我父亲没有办法，只能把卧床的母亲请了出来。那时候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我母亲就算是卧床不起也很难抵御寒冷，更何况穿着一件法师袍上前线。她是雷系法师，不是火系的，法师袍抵御寒冷的能力远远低于火气很多。”
“我母亲害怕破城，那时镇北城的府库绝对会被搬空，没有粮食、棉衣，镇北城的子民怎么过冬。她只能强忍寒冷，在一队留守的镇北虎骑保护下出了正门站在了最前面。”
“她面对过万飞熊军、三位龙骑士、近十万战熊国军队，身边却只有一队虎骑和我父亲一个龙骑士。”
“也只需她一个人，战熊国的狩猎队不敢有丝毫动作。那时候我站在北长城上看着我母亲一个人逼的近十万不敢有丝毫动作，别提有多自豪。”
“就在这时，我母亲脚下冻土突然裂开，一个穿山甲幻兽骑士从里面杀出，一剑刺向我母亲心脏后迅速远遁离开。当众人反应过来时，我母亲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双方所有人，镇北虎骑发起亡命冲锋，我父亲一骑独战战熊国三大龙骑。伊凡雷帝一边解释一边指挥军队撤退，谁都没想到镇北军将军夫人会死在一个刺客手上。”
“其实当我母亲出来的时候，战熊国已经准备撤退了。没有人想招惹一位仅仅三十岁就晋升雷系大魔导师的女人。”
蚩梵说到这里时，风山突然出声打断：“这次刺杀不是战熊国安排的？”
“事后龙帝亲自过问才知道这次刺杀是战熊国第三元帅之子私自做决定的，伊凡雷帝甚至以先祖的名义起誓觉不知情这件事。狩猎的目的只是练兵外加抢点粮食回去，并不想结下如此深仇大恨。”
蚩梵说的最后身子一直在颤抖。
风山搂住他的肩膀：“那个元帅之子怎么处理的？怎么会没人发现刺客？”
“四头巨龙的龙威肆虐哪有人会在意地底的虫子。刺客没找到，战熊国第三元帅降为校尉，这就是战熊国的补偿，一个轻描淡写的降职。龙帝下了军令不允许我父亲越境报仇，军令如山，我父亲每天只能站在北长城上看着北境。”
“所以，我恨！为什么我母亲是将军夫人，为什么要把这一城之民抗在肩上，为什么我父亲就不杀向战熊国报仇雪恨。我不愿当兵，我不愿守护这个城市，更不愿意守护那个躲在帝都的龙帝。”
“混账！”张子风接到张云的消息早早就来到小院子里，听到这里冲进房间一巴掌扇在蚩梵脸上。
蚩梵的妈妈对张子风特别好。
那时候结拜兄弟里只有蚩德结婚，蚩梵的妈妈对待三个弟弟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
尤其是对没个正形的张子风格外溺爱。
接到死讯时，张子风脸上挂满冰柱单枪匹马闯入战熊国，找了刺客整整半年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也是你说的？你蚩家的列祖列宗听到了非要从坟墓里爬出来。”张子风气的浑身打颤：“论辈分，他是你爸的结拜兄弟是你三叔，论君臣，他是你的帝王。你怎可如此不忠不孝。”
“从坟墓里爬出来？能带着我母亲一起出来吗？”蚩梵眼里一片死寂。
“滚，滚去你母亲灵牌前跪着去。”张子风指着门口咆哮。
蚩梵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起身向外走去。
风山赶快跟了上去。
张子风一屁股摔在椅子上。
“将军放心，除了我没人听到少将军说的话。”张云适时的进来。
“再排查一遍，只要有怀疑，不论身份先斩后奏。”
“是。”
蚩梵母亲的灵堂就在他院子后面，蚩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看着灵牌沉默不语。
风山跟着进来，环顾了一圈灵堂。
灵堂里只有一个灵牌和放在灵牌旁边的法杖。
轻轻的跪在蚩梵旁边：“伯母，我是张子风将军的徒弟，第一次来看你请见谅。”
说完“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印堂都磕红了。
“梵子，我陪你当佣兵，陪你报仇，听说那个元帅还没死，以后我们一起杀他们全家。”老实人用温柔的语气安慰蚩梵。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