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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聋哑人未羊 / 第十四章:第一次做饭

第十四章:第一次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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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未羊到底是长大了。
  他脑子里突然萌生出自己动手做饭的想法来。
  未羊第一次亲自动手做饭还是在几个月以前。
  做饭其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尤其是第一次。事实上,未羊的很多个第一次都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比如,第一次帮他母亲洗碗时,就花费了半天时间,浪费了很多水,碗却洗的斑斑点点的。
  比如,第一次帮他母亲扫地时,前前后后打扫了好多遍,最后才勉勉强强的扫干净。
  比如,第一次给自己洗衣服时,洗衣粉都浪费完了,衣服却依然没有洗干净。
  总之,在那些第一次中,最令未羊印象深刻的,还是要算他的第一次做饭了。
  未羊至今还记忆尤新。
  那天他母亲去地里干活了。他一个人待在家里,肚子有点饿了,就猛然心血来潮,想到了做他母亲平常做的大杂烩。
  这一下,说做就做起来。他莽莽撞撞,搭着小马凳从高处取下面盆,再去碗橱里拿一只碗来,找到面粉袋子。
  他不知道母亲平时做饭时的用量,就把碗伸进去,一连舀了三碗,倒进面盆里,又用那只碗伸到水缸里,舀了一碗水倒了进去,然后,就用他那只小小的右手捅进面盆里,模仿着他母亲揉面时的动作,‘噗次噗次’,非常吃力地和起面来。
  面团终于和起来了,未羊觉得太软,于是就又舀了两碗干面粉,‘哗啦’一下倒了进去。
  揉了半天,他又觉得面团太干,就又倒了一些水进去,又‘噗次噗次’,非常吃力地揉着。
  揉着揉着,面团又变软了,然后,他又二话不说倒一些干面粉进去,继续揉着。
  揉着揉着,面团又变硬了......呃!又倒一些水进去......又揉起来......又倒一些干面粉进去......
  就这样,未羊重复循环着加水加干面粉,直到面盆满的装不下。未羊才意识到,面整的有点多了。
  这时,未羊已经累到眼冒金星了,便又二话不说就开始架火,烧水。
  很快的,水开了。
  未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程序——撕面。
  他一手拿面,一手开撕。
  一开始,未羊撕下来的面团,又小又巧,而且,大小还很均匀。
  一开始,未羊对节奏感的把握也恰到好处,他不紧不慢,不慌不忙,仿佛是在享受这样的节奏感。
  一开始,未羊甚至还有点飘飘然了,因为他想到,这顿饭做的好的话,他母亲就一定会夸他能干。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未羊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准确地说,他的手,他的胳膊,他的腿,他的脖子,以及他的腰都开始变酸了、软了。
  于是,接着未羊就开始吊儿郎当起来,为了尽快做好饭,他不再去把握什么节奏感了,变得一阵子快,一阵子慢。
  快起来时,撕下来的面疙瘩就有他的拳头那么大;慢下来时,撕下来的,也足有麻雀的脑袋那么大。
  他也不再去想他母亲是否会夸奖他。
  因为他觉得现在的状态,连他自己都不满意,更别说他母亲了。
  有好几次,丢进锅里的面疙瘩实在太大,未羊又不得不停下来,拿勺子重新舀出来。可是,进了开水的面疙瘩就不能再用,也不能吃,这就意味着浪费。
  浪费是可耻的,不,在未羊的观念中,浪费是遭人反感和讨厌的。
  可又能怎么办呢?
  未羊最终还是把那团生疙瘩丢进垃圾桶里去。
  就这样,直到整个锅都快满了时,他发现盆子里竟还有那么多的生面没撕完。
  未羊忧愁地看着盆子里的面,又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如此,一长串的问号猛烈地拍打着未羊的脑袋,使他立时产生了深深的罪恶感。
  未羊想半天,始终没有想出好的解决办法。到了现在,也就只有倒掉了。
  可是白白倒掉就是浪费呀!
  那还能怎么办?
  如果不倒掉,他母亲看到了,一定会扒了他的皮不可。
  怎么办呢?
  未羊终于想到了一个馊主意,那就是,他想把剩下的生面倒在猪槽里给猪吃。于是,一想到立刻就去那么干了。
  剩下的生面处理掉之后,未羊终于稍稍松了口气,不过,他又看着那满满的一锅饭发起愁来。
  未羊心想,那么大一锅饭,就算来十个人,也都吃不完,何况他娘俩人。
  如果真要他们吃的话,恐怕三天都吃不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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