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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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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管看向来人,表情一怒,眼神中似有光芒闪过,一道无形的气劲自她身上直射那被壮汉称为队长的领头人。
  那队长刚一说完话,就感觉无限的压力直直冲他过来,然后身体被无限气机锁定住,原本全身蓬勃的生机似乎在这片刻间就被冻结,浑身僵硬,仿佛成为砧板上的鱼一般。他心呼不妙这是遇见硬茬子了,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城镇里居然卧虎藏龙啊。
  在这个世界上,能活得久的都是识时务、懂进退,能刚才刚,需柔则秒怂。很显然这个队长对这个道理也是知知甚详,而且是坚持贯彻的。“不需要这位女士怎么着!只要您想。对于我这位下属所作所为,您发个话,需要怎么处理我们立马帮您办妥!”
  对于这个急转直下的情况大毛把自己整个趔趄差点闪了腰。这是什么情况!?那壮汉看见自己队长来了,准备立马把这破医院给拆了。可是一听队长秒怂的话,他惊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这……这什么情况这是!”
  女主管对于这个队长前后态度转变没有太大的反应,她看看那个低头不敢看她的小桃,在心里默默叹口气。她也是一个女人,她晓得在现在这个社会没有实力的没有财力的女人最终结局其实都差不多,她们根本没有办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像一棵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她在医院这十几年里也是见惯了如此场景,但是她也不能插手改变这一切,因为她知道改变一个两个只是她一句话的事情。可世间有亿万万个小桃,她又能怎么去改变!?在这世界上,靠外力始终是无济于事,只有掌握强大力量的人,才能掌握住自己的命运,有时候她自己都感觉自己不够强大,因为她也要受人摆布!
  想到这一切,女主管也断了争强的兴致,摆摆手,“我说过,她砸碎的药剂,我们医院负责,我通知一下后,你们可以直接去财务室支取,而他刚刚毁坏了我们一个沙发,你们给修补好就算两清了!”
  “是是是,我们立马遵照您的意思去办,小三找着那毁坏的沙发去家具城速度买个新的,要一模一样的而且要质量好的。速度去办……”
  女主管不理会那新来五人哔哔,她径直走到小桃和大毛跟前,壮汉本来离大毛他们不远,一看这个连自己队长都认怂的猛人靠近立马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同时缩了缩脖子不敢正视这个女主管。
  女主管对着小桃轻声说,“小姑娘,你的事情已经完结了。现在说说你的选择吧,我会给你做主的。”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小桃抬起头看了女主管一眼又立马低下头,然后瞟了一眼现在和鹌鹑一样乖巧的壮汉,思索一会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要是他真的像他刚刚说的那样对我……我……愿意和他走……”
  ……
  少年头脑有点晕乎乎来到他奶奶的房间,他的小桃姐姐到底是和那个壮汉走了。可是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若说是壮汉强取豪夺,可当那个女主管到来之际帮小桃姐平了这个不平事后,小桃姐还是做出那样的选择。为什么?
  这是一个单间装饰极其简单,一张白色床,一个白色书桌,一把白色椅子,连墙面和床单被子同样都是白色的,整个房间唯二突兀的就是一个正坐在椅子上看书的黑发妇人和正对床挂在墙上的黑色木制古朴摆钟。妇人背对门坐着,柔顺油亮的黑色发丝在脑后打了一个发髻,一身简单大方白色套装。
  “奶奶,我来了!”少年有气无力的说到。
  妇人转过身,慈祥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少年,一种闻之让人沐浴春风般的磁性嗓音传了过来,“怎么了,我的小猴儿。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
  少年抬起头对上妇人那看起来能洞悉世间万物明至理的幽深明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种不明状的复杂情绪就想立刻向眼前妇人倾诉。
  此刻的妇人若是单看容貌决定只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样子,柔和面部线条并没有一丝皱纹,皮肤也是清爽白皙,就是这样的容貌确是散发被岁月流淌后的长者气息。少年一进门,她并未问他为什么那么晚才来,有没有受伤仿佛她已经洞悉一切一般。
  “奶奶,小桃姐她……”少年娓娓向妇人诉说他刚刚经历的一切,妇人温柔的轻笑的看着少年,仔细的听他的诉说,同时眼神上下飘动打量着少年周身上下。
  “奶奶,你说小桃姐为什么要跟那汉子走?明明他欺负她在前呢!小桃姐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平时夜以继日的工作,从不喊累的,可是……”少年到处他心底的疑问。
  “小猴儿,那若是你是你小桃姐,你该怎么选择呢?”妇人语气柔和。
  “我……要是我,我当然会……”少年立马来了兴致,昂起了头,可是他话没说完就说不下去了。
  “当然会,留下来继续夜以继日无休无止工作,没有希望,直到干不动的那一天?又或者被她父母用高彩礼嫁给随便一个人?”妇人微微一笑。
  “这……”大毛一愣,这一点他从来没想过,但他奶奶说的似乎就是以后会出现的现实。
  “孩子,我知道你的小桃姐一直都是你偶像,她舍身为人和坚韧不拔的精神始终给你一种她品格高洁的神圣感,可是今天她的选择有违你为她塑造的高洁的形象,所以你感觉到失落、惋惜和一丝丝痛恨。是这样吗?”妇人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少年面前拉着他的手坐到床沿上,一手轻抚他的额头。
  少年很享受这份痛爱,脸上流漏出一丝沉迷。
  “孩子,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去野外是什么时候嘛?”妇人问。
  少年抬起头,他不知道奶奶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忘了。
  妇人轻抚一下他的左手臂,那里有一个疤痕。“那是你十二岁的时候,也就是五年前了,当时候有人上门收税,而我刚好在医院,你就偷偷跟着狩猎队伍出去了。自此以后每当我不在家你就会出去,因为你的年龄小他们不愿意带你,你就自己跑出去。是这样嘛!”
  少年点了点头。
  妇人问:“那你为什么干冒风险出去狩猎呢?”
  少年连忙答到,“奶奶,不危险的。我不深入不危险的。”
  “孩子,危不危险我岂能不知道?但是现在我们聊的不是危险不危险的话题,而是为什么甘冒风险还要出去。”
  少年扭扭捏捏的说:“我想赚钱,帮奶奶分担压力,奶奶身体不好,我不想奶奶太过劳累。”
  妇人心似乎被触动了古井无波的眼眸闪现出一丝爱怜之色,将少年揽入怀中,“我的好孙儿!”
  一时间简单到单调的小房间充满着温馨的气息。
  “孩子,其实你小桃姐无论选择什么她都没变过,你也知道她那个年幼的弟弟,修炼需要大量的钱,所以她拼命的工作。现在她选择跟那人走,也可以得到钱或许还有大量的修炼材料供给给她弟弟修炼,无论她怎么选择她的目的是一样的。她现在只是牺牲了自己的自由和未来的幻想就获取了比她再努力十倍都换不来的好处,这让她怎么选?或者说是现实帮她做出了选择。”
  “可是她的弟弟值得她付出嘛,一个小屁孩。自从知道自己的修炼天赋后,整个人都变了。从前都是跟屁虫一个,现在看我都是抬头撇眼,仿佛高人一等一般,在家里也是吆五喝六,把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姐姐当骡子使唤,一有不顺心还打骂,什么玩意!”少年撇撇嘴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妇人开怀一笑,“你这孩子小心思真多,你是在羡慕他吧!”
  少年脸色一窘,小心思被戳穿确实让人感到尴尬不是,“哪有奶奶,你多想了,我才不羡慕他呢!就算我有修炼体质,我也不会像他们那样趾高气昂的。”
  “孩子!”妇人脸色重重,双手捧起少年的脸,两人四目相对,少年被奶奶的举动搞的不知所措。“你只要知道你是所有人类种族最独一无二的那一个就对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你。”
  “可是……”少年有点不自信,被奶奶如此捧高,而且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让他浑身不自然。
  “没有可是!自你12岁混迹野外五年来却从来没有平白无故受到野兽攻击就可以断定了。你知道嘛!这五年殇城本地和外地来此的普通人狩猎队一个死伤多嘛?”妇人语气一顿,没等少年回答接着说,“两千三百二十人!”
  少年眼睛瞪大,忽然他感觉自己的奶奶很神秘,这么准确的数字她是如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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