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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脚步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狂乱，卓尔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是来了一个军团？
戈薇持弓在手，对走出门的卓尔说道：“是兽潮？”
兽潮？
卓尔还以为这些兽人们耐不住性子了……
他一头雾水的跟着戈薇出了门……如今的他单拐使用的相当熟练，虽然肯定不如健康的时候敏捷。
但如果有人以为他半瘸就是个任人宰割的羔羊，大概会死的很惨。
跟着戈薇来到了一个地势较高的观察点，他看到了以前只在动物世界里见到的画面。
比较起来，这个世界中动物的画风要更狂野一些。
近千只野生的冲锋兽，蹄声犹如密集的奔雷，即使如此，它们依然不是最可怕的。
上百只锯齿兽轰隆隆的冲过来时，那震撼的场景才会让人想到世界末日。
这种成年后三米高，体长近十米的大家伙，长着蜥蜴式的细密牙齿，此刻正甩开爪子跑得飞快。
它们不仅仅是战场上的噩梦之兽，在自然环境中也是食物链最顶端的掠食者。
卓尔咂咂嘴，感觉狂兽人看到这一幕估计能谗哭了。
一个大型军团满编制的锯齿兽冲锋队也就三十五只。
与此同时，这种顶级掠食者还有和它体型相匹配的巨大食量。
而它食谱上依然活奔乱跳的大型生物，显然也不是一般货色。
头鹿体长接近六米的大角鹿，它的头会是很多猎人最喜欢的收藏品。
看上去憨憨，但却跑得飞快的棕熊，有的体型比卓尔开瓢的那只还要夸张。
还有看起来像一块超大板砖的黑色野猪，两颗伸长的獠牙容易让人联想到大象。
啊，这群野兽里没有大象。
它们主要分布在更西边的地方，不然卓尔应该能看到传说中的猛犸巨兽。
有点可惜。
各种体型杂七杂八的动物很多，卓尔看的津津有味。
像是经历了一场针对大百科的期中考试。
勉强算是合格吧。
卓尔看向身旁紧挨着她的戈薇，问道：“这种迁徙常见么？”
“不，这很反常，大迁徙是初秋的时候开始，在持续的两个月中逐渐完成。”戈薇紧紧皱着眉头，回答道：“那被刚特人称为秋收，很多猎人会在那段时间储备一年的物资。”
说完之后，她翻过身靠在土地上，不再观看，一言不发的皱眉思索。
卓尔倒是依然在观察，不过不耽误他提问题。
“没有例外么？”
“这里边很多动物除非经历生活环境的巨幅变动，都不会迁徙。”少女语气坚定：“即使迁徙也不是这个方向。”
卓尔了然。
熊就不会，它们过冬的方式是冬眠。
鹿会迁徙，但没有往北的道理。
这么一说卓尔也感觉不对劲了……迁徙行为会这么大杂烩混着来么？
此时这批兽潮逐渐过去了，原本的荒地硬是被踩出了一条路，地上还有很多被踩踏的动物尸体。
卓尔没有再看，和戈薇对视了一眼。
异口同声的说道：“有人在搞鬼。”
“兽人？”卓尔皱眉问道。
少女摇了摇头：“不知道。”
两人没在管身后的一地鸡毛，回了住所。
刚一到家，戈薇就走进杂物间收拾起了东西，没多久便全副武装，整理停当了。
“我要去看一下。”
卓尔点头表示理解，问道：“大概多久？”
“三天。”
临出门的时候，她回头看向卓尔：“你能照顾好自己吧？”
“放心，我又不是个婴儿。”卓尔对少女这直白的关心很是受用，说道：“倒是你，记得照顾好自己。”
少女摆了摆手，离开了。
目送戈薇的身影逐渐消失，卓尔撒欢一样进了屋，就要去找自己藏起来的白海鸥。
管家婆终于走了，让我过个瘾先。
卓尔兴奋的打开罐子，卓尔失望的离开了。
“她什么时候拿走的？”
都没发现……
这让他开始对自己敏锐的五感产生了一些怀疑。
……
接下来的几天，卓尔更多地练起了弓箭。
打的还是移动靶！
对象当然是一天三四批的怪异兽潮。
跟平常不同，卓尔这次拿的是一把长弓，相对于他更多练习的猎弓，长弓的轴距更长，弦距更短，这使它具有更好的精度和射程。
取而代之的则是缓慢的射击速度。
有点像狙击步枪和自动步枪的区别。
卓尔半跪在地上，凝神静心，呼吸均匀，将长弓拉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随着卓尔松开手，弓弦发出一阵“嗡”的尾音。
箭矢洞穿了一只陆行鸟的身躯。
它的尸体很快被疾行的兽群踩成肉泥，卓尔则再次张弓搭箭。
隔了一会，他又射向一只角马。
不过很遗憾，落空了。
浑然不知自己逃过一劫的生物跟着大部队走远了。
卓尔站起身，拄着单拐离开了。
下一批还得等几个小时。
打了几天移动靶的卓尔收获不小，对弓箭越发的如臂使指。
但这并不能让他开心起来。
因为戈薇昨夜并没有回来。
这让他有些担忧，虽然在这种地方为一个丛林猎人担心似乎有些多余……
只能说关心则乱吧。
这件事让他心绪不宁，冥想都很难进入状态。
又等了一整天，看着天渐渐晚了，卓尔最终还是坐不住了。
他决定跟上去看看。
抛开单拐，卓尔用几根木棍将自己受伤的小腿绑紧，拿上家伙出发了。
他的伤势虽然恢复得不错，但终归没好利索，脚程显然不会很快。
这让卓尔怀念起那头缴获的冲锋兽，如果有它代步，效率应该能高不少。
可惜，那次像往常一样放它去找吃的，也不知是出了什么意外，它再没有回来。
混淆咒失效了？被捕食者吃了？还是找到其他的母冲锋兽，见色忘义了……
希望是最后一个吧，相识一场，卓尔希望它能收获美好的爱情。
摇摇头抛开纷乱的思绪，继续闷头前进。
避过兽潮的主要路径，卓尔寻觅着戈薇留下的痕迹。
戈薇是个很老辣的猎人，加上时间又过了几天，这无疑给他的搜索造成了一些困难。
但卓尔的替身卡毕竟是最强的狩魔猎人杰洛特……
几个小时之后，卓尔就找到了遭遇戈薇的第一批倒霉蛋。
是个狼群。
还剩下五具残破的尸体，有拖拽的痕迹，卓尔过去看了下，觉得大概率是鬣狗。
卓尔仔细嗅了嗅，没闻到戈薇的鲜血味道。
也是，她还没这么容易受伤。
或者是做了处理……
见不到人，卓尔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这么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觉间天都快亮了。
卓尔混淆咒迷惑了面前的食尸鬼，然后干净利落的砍下了它的头。
这已经是他今晚遇到的第三波袭击者了。
这丛林里果然充满了危险！
虽然面上不显，但卓尔的心却越发焦急。
此时他已来到了比较深入的地方，一路上并未隐藏行迹，如果戈薇在附近，应该早就发现他了。
不会有这么个万一吧！
就在天边的晨曦亮起的时候，卓尔远远的听到一声哀嚎。
他神色一紧，快步朝那个方向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