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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黑蛇果食用性的研究分析》？”
贾应雄翻开笔记本，第一页上写着大字标题。
“这是一份论文记述。如果里面的内容属实，将会是一次了不起的发现，或许能就此改善废土上食物严重短缺的问题。”
耿青语气沉沉，眼睛里却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贾应雄翻了翻笔记本，里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字和数据，表格，曲线，奇奇怪怪的符号，看的他眼睛花。
“论文是什么？”贾应雄沉吟了会，问了个问题。
耿青怔了怔，旋即耐心解释道：“大学里的学生、教授，还有研究所的科研人员，他们会对某个学术领域的问题进行研究，又或是描述某个学术成果，这样，他们就会把自己的研究写成论文。”
“喔...”贾应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有些惊奇的道：“原来壁垒里面的人这么清闲啊？完全不用为了吃穿担心，还有闲工夫搞这些？”
贾应雄掂量着笔记本，语气有一丝嘲弄，对壁垒居民的生活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耿青苦笑道：“怎么说呢，壁垒居民的确能享受到更好的资源待遇，就算不工作，他们也不愁吃穿，活的比安置营里的流民体面多了。不过，科学研究总得进行下去，科学手段能帮人类更好的在蓝星上生存下去。”
贾应雄点点头，将笔记本还给耿青：“这东西我就不看了，反正也看不懂，你简单说说怎么回事吧！”
耿青沉声道：“这份论文的作者，是光夏大学一名姓王的教授。据他记载，他在彩虹镇发现一种蛇藤花受到真菌感染后，产生的全新变异物种。这种新植物能够适应酸性土壤，能够在废土上大面积种植，结出的果实具有食用性，可以充作食物。王教授给这种果实命名为黑蛇果。”
“黑蛇果！？”贾应雄听懂了，满脸惊讶，这还真是一项了不起的发现。
“他的研究成果，还没有公布出去吧？”贾应雄紧接着又问道。
耿青翻到笔记本最后几页，说道：“王教授是带领几名学生外出考察的，暂居彩虹镇，不幸的是恰好遇上尸潮爆发，小镇沦陷，他的笔记本最后写着，他和学生们保护研究成果逃进枪械厂，但直到最后都没有等来救援。他希望有一天，自己的研究成果能被人发现，然后公诸于世......”
贾应雄凑过头瞄了几眼，笔记本最后的字迹已经相当潦草杂乱，发黄的纸张上沾满黑灰和血迹，仿佛昭示着当时情况有多么危急。
耿青合拢笔记本，目光灼灼：“所以说，现在这项重要发现，只有我们知道。”
贾应雄点燃香烟默默抽了会，看了眼他：“说说你的想法。”
耿青笑了笑，幽幽道：“其实，这东西在我们手里的价值，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巨大。就算我们自己种出来卖钱，靠这点人手，又能产出多少？时间长了，风声也就传开了。一种能够适应废土环境的新食物的出现，相信绝对会引来不小的风波，联邦官员不会允许不受控制的物种被个人掌握。”
贾应雄口鼻喷烟，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耿青又道：“不过，只要我们能把这项发现交到正确的人手里，或许，能成为我们进入壁垒的砝码。独占黑蛇果对我们没有多少好处，我们应该利用它，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贾应雄用鞋底踩息烟头，咧嘴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这玩意能帮我们，在关键时刻，找壁垒里的大人物谈判。”
耿青默然了会，语气低沉的道：“如果贾队长能带我进壁垒，耿青终生感激不尽！”
贾应雄笑道：“青哥这话言重了。算起来，我们也是老相识，我早说过，只要肯在狩猎队跟我干的，都是兄弟。咱们不光要在安置营干出名堂，将来还要一起去壁垒里闯一闯。”
耿青笑了笑，这种话当年马爷也说过，可惜没能实现。
强尼倒是不会说这样的话，队员们也受了不少压榨，但那时候的狩猎队，在安置营里的确能横行霸道。
现在贾应雄当家，给狩猎队树立了新规矩，从这趟外出的收获来看，他也有能力带领队员过更好的生活。
就看他率领队员们进入壁垒的目标，能不能实现吧。
有那么刹那间，耿青倒是觉得，这个梦想在贾应雄手里，或许能成真。
“王教授把黑蛇果种子保存在哪里？”
“笔记本上说，就在那幢办公楼的地下室。”
贾应雄顺着望去，就是那幢外墙上挂着大喇叭的办公楼。
贾应雄和耿青找了个借口前往，让顾大彪率领其他队员收捡完好的新鲜污染者心肺，带上枪支弹药，先撤出枪械厂，回到车上等候。
在办公楼一层，他们发现了许多装过柴油的塑料桶，有一台小型发电机至今还在运转，为这栋楼源源不断的供电。
广播室里，贾应雄还看到一台无线电台，上面的信号灯还在不停闪烁。
耿青感到很惊奇，想不明白为什么时隔这么久，这里的发电设备还能运转？哪些柴油桶又是哪里来的？
贾应雄没有回答他，之前大喇叭里传出啸叫声混杂人声的时候，耿青他们正在和污染者火拼，应该是没有听到。
现在看到这些设备，贾应雄更能肯定，有人在用这台无线电联络那个藏在枪械厂里的变异污染者！
是人类？还是具有更高智慧更强大的变异怪物？
贾应雄满脑子疑问。
破开一道铁门，他们打着手电筒，下到充满霉味和灰尘的地下室里。
翻找了好一会，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找到王教授留下的手提箱。
参照笔记本上记载的密码，打开手提箱，里面有三个真空包装的袋子。
其中一袋是像黑芝麻一样的种子，大概只有不到百粒，另外两代则是两颗成熟的黑蛇果样本。
“根据王教授的描述，黑蛇果只能在零下二十度或者真空环境中保持活性，一旦脱离适宜环境，必须在十分钟以内入土，并且供给足量的水源，保持通风才有可能成活。”
贾应雄拎起两颗装有果实的袋子，皱眉道：“那这果子呢？十好几年了，还能吃不？”
耿青认真研究了一下笔记本，一脸笃定的给出答案：“能吃。但是，根据王教授描述，味道似乎不好，而且不能多吃，黑蛇果饱腹感很强，吃多了会在肠胃里发酵。”
“那就一人一颗，不算多吃。我倒是很好奇，这东西究竟有多难吃......”
贾应雄撕开真空袋，扔了一颗给耿青。
拳头大小的黑蛇果表皮十分光滑细腻，黑漆漆的，捏上去有些硬。
“看上去卖相不错！”贾应雄咽了咽口水，狠狠咬了一大口。
耿青也小咬一口，仔细咀嚼感受滋味。
入口第一感觉，酸涩多汁，再嚼，果肉绵软发苦，难以下咽。
贾应雄扯着喉咙使劲咽下，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果子不是一般的难吃啊！老王到底是怎么记录的？”
耿青紧皱着脸，默默将剩下的黑蛇果收起来，打着手电光，翻开笔记本查阅了下，抬头看着贾应雄，逐字逐句念出声：“王教授形容他第一次吃黑蛇果时的感受：‘天呐，从未品尝过如此糟糕的味道，就像把烤干的蛇肉泡在水里，十天以后捞上来，切成片品尝那腐臭的滋味......’”
两人在森暗的地下室里四目相对。
“呕~~”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