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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没有被吓一跳！
啧啧……
弥陀回想起当初的自己，也是这般大的年纪，差点没吓得尿裤子。面对未知的事物，能如此淡定的应对，不由生出一丝敬佩之情。暗道：也不知道哪来的混人，天不怕地不怕，完全没有半点敬畏之心。
“你不吃惊吗？”
“吃惊啊！怎么不吃惊，这不正研究着吗？”
弥陀很想说一句：你丫眼珠子都冒绿光了，这是吃惊的该有的样子？
陈观用手指敲击两下椅子，发出砰砰的木梆子响声，同时溢散出一缕灰雾，椅子同样是由灰雾组成，结构却是要凝实许多。
此处位于虚幻和真实的交界，陈观表面不动声色，默默将神灵法身的视野加持于双目，神目所看到的景象，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蛇！
所有人的都是蛇躯，人形仅仅只是幻化，椅子、草木、砖石、成了灰白色的蛇形石雕，依稀可见一道模糊的人影。
穿透脚下厚重的雾气，堆积了一层又一层的石蛇，难以计数，令人头皮发麻。
大部分……已经彻底石化，有的残留着一道虚影，正在痛苦的挣扎。
广场四周是血红的壁垒，分泌出混沌色的液体，蒸腾汽化，化作灰色的雾气弥漫空间，众人身上呲呲作响，似乎什么东西被消化了。
“别敲了！你大爷我是鬼。”椅子开口说道。
“鬼？就你这样？”陈观不屑道。
“现实中没有了身体，阳寿已尽，鬼寿却未尽，世间若是真的有鬼魅，恐怕就是指的它们了！”弥陀顿了顿，说道：“它们成了鬼之后，保存了生前的记忆和情感，不增不减，和智能机器人差不多，没用了！”
没用了！
是的，没有了开拓创新的思想，人类远不及智能机器人。
弥陀开口解释道：他把一切给予了继承人，只待技术成熟的一天，能在现世之中彻底复活。
肉化泥尘，魂归清风。
本我早就已经死了，余下一具分身，一缕残念。
怎么可能复活？
“行了！你坐也坐够了，正主马上要来了，赶紧下来吧！”
长生液还没有拿到手，弥陀可不敢往死里坑陈观，毕竟……能被一个派系奉为其主，自然不会是一个简单人物。
弥陀之所以敢让陈观坐这把椅子，是因为义体转生的派主，恰巧有一副好脾气。
灰雾中走来一位和尚。
十几岁青年模样，宝相庄严，却有一双沧桑的眼神。
他慢步走到陈观旁边，双手合十，道：“施主，你坐下的椅子属于小僧，还请你行个方便。”
“是吗？”陈观露出一抹微笑，转过头对弥陀说道：“确认一下，你对我说的那些规矩，可有遗漏的地方？”
弥陀心头一颤，说道：“没有遗漏，你想要干什么？触犯了规矩会变成植物人。”
咔嚓……
椅子突然裂开，化作一地碎屑。
果然如此。
弥陀的灵体打散还能复原，而这些已经死去的人，留下的念头就是无源之水，破碎之后便彻底破碎了！
“阿弥陀佛。”和尚念了一句法号，出奇的并没有生气。
反倒是那些冷眼旁观的人，义愤填膺，横眉冷竖，仿佛陈观触碰到他们的痛脚，犯下了某种不可饶恕的罪过，必须在十字架烧死一样。
“你居然平白无故把他杀了！你是魔鬼吗？他又没招你惹你？”
“这是我们前行的同伴，你……怎么忍心下此毒手，你这个杀人凶手，应该被直接抹除。”
陈观随手捡起一块木屑，眨眼间化作一团清凉的气流，融入道灰雾躯体之中，正要滋润这一缕恶念，却被他用神力隔绝了，万一滋养出一个完整的个体，恐怕想不人格分裂都难。
还真是虚伪啊！
要真当做是自己的同伴，尚存一丝怜悯，就不会作椅子、景观用了？
他们此时的心境，应该算是兔死狐悲吧！
所以……吵嚷、愤怒的人，都是一些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
陈观嘴角露出一丝不屑，轻笑道：“我杀了一个死人？不，毁了一把椅子而已，它的主人都还没说话，你们嚷嚷个什么劲。”
和尚心中默念了一遍往生经。
“施主，太过了！”
不是吧！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
众人一口闷气郁结心头，看陈观怎么都不痛快。
和尚的身形飘至，低语道：“施主是否知道些什么？无需说破，如贫僧的法事那般，看似无用，对活人而言却是一个寄托。”
陈观有些惊讶。
这个和尚似乎不简单啊！居然知道这些人无法复活。
“圣主！”
只听谁呼喊了一声。
高台之上，那位神秘的圣主终于现身，看起来就是一个干瘪的小老头，头上几绺苍白的头发，脸上是树皮一般的皱纹，和名号完全不符合。
小和尚再次压低声音，说道：“玄、正、法、智、觉、明、慧、枯，这是贫僧在现世的身份，离开灰空间再作联系。”
圣主佝偻着身体。
用拐杖指向陈观，说道：“好久没见到新面孔了，仪式开始之前，你可以问三个问题。”
圣主知道多少知识？
近乎是黄昏诸多派系的总和，生物、机械、精神、义体、无所不包，而且他起码活了几百年，又知道多少不为人知的辛秘？
老者向陈观眨了眨眼，似乎在说：生物改造要不要了解一下，只要你把提问的权限转让给我就可以。
陈观摇了摇头。
思索了一下问道：“敢问圣主，今年高寿？”
圣主露出一抹轻笑，说道：“具体年岁已经记不清了！记得出生那年适逢天擎将军薨，大约应当有四百八十余岁。”
弥陀撇了一眼。
这算什么问题？浪费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不由低声说道：“这种问题你还不如问我，要是没有什么想要问的话，还不如把提问的权限给我。”
年纪不重要吗？
不，很重要。尤其是这种罕见的高寿，即使找遍整个联邦都找不出来几个，基本上只要知道了年龄，就能确认他现世中的身份！